为什么麻生教授在醒过来之后,会突然说一句如此褒扬的话,所有的记者们都面面相觑。
最初,记者们都认为薛一氓会巫术的,他能够将对自己不利的人咒死。
但是,这个理由现在似乎站不住脚了。
薛一氓的确有一些本事,比如说,将昏厥倒地的麻生教授就醒,只不过,薛一氓所使用的手段,并非是什么怪力乱神的手段,而是最正统的中国功夫。
既然排除了麻生教授被蛊惑的可能,那么剩下来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麻生教授是打从心里面说出这句话的!!
可是,为什么全rì本最出sè的数学家,会对一位rǔ臭未干的中国少年说这样的话,记者们不知道内情,自然也无法理解。
大家都想知道原因,于是都拿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不仅仅是记者们,就连听到了这句话的伊藤兄妹和小野熏,也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这位数学教授认识薛一氓吗?难道说,他只是因为被薛一氓给救醒了,就打从心里面佩服薛一氓了?
“先生,他说的话的意思,是说您很伟大。”
伊藤惠将麻生教授的话,仔细的翻译给了薛一氓听,而薛一氓也无法理解。
“伟大?我吗?”
实际上薛一氓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很伟大,自己只不过是会一些奇特的演算手法而已,算不得什么伟大。
对于麻生教授为什么对自己说那样的话,薛一氓完全不明白对方的心情。
而此时的麻生教授,在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之后,渐渐的从紧张的心情中摆脱了出来,可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似乎还没有恢复,颤抖着嘴唇,说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词组。
最后,离他最近的伊藤洋终于理解到他想要说什么了。
“翻訳??”
伊藤洋奇怪的自指,而麻生教授立即点了点头。
原来对方不懂得中文,因此想要让自己来帮忙翻译,对于这样的事情,伊藤洋自然一口答应。
于是伊藤洋便站在了麻生教授的身边,麻生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跳,终于能够稍稍的平静了,这样的话,他就能够和自己最佩服的人说话了。
在薛一氓的面前,麻生教授恭敬的说着话,而伊藤洋,自然也将他的话翻译给了薛一氓听。
“薛一氓先生,您是我所见过的,学识最渊博的人,在您的面前,我甚至不能够保持平静的心情,您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您的数学知识,就像太阳一般照耀着我。”
虽然觉得麻生教授所说的话非常的恬不知耻,但是伊藤洋还是一字不落的翻译给了薛一氓听。
薛一氓听后,心里面有一种肉麻的感觉,这位老教授,为什么如此拍自己的马屁?
而麻生教授可不是在拍马屁,他是打从心里面想说这样的话的,不过很显然,这位长时间搞研究的老教授,并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敬佩之情,于是说出来的话,就变得有一些肉麻了。
在场的记者们,可是将麻生教授的话一字一句的听进耳朵里面的,他们可想不到,这位老教授,会对薛一氓这个中国人如此的佩服。
原本找来麻生教授,是为了拆穿薛一氓的骗术的,不过照现在来看,麻生教授的到来,似乎更应证了薛一氓的神奇!
当然,麻生教授的话可不仅仅是恭维薛一氓两句而已,他也不顾周围记者们异样的眼光,兀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薛一氓先生,自从我看见了您的演算,才发现数学可以如此的美好,数学竟然能够将未来的历史逐步分析出来!可惜的是,像我这样能力的人,却没有办法跟上您的思路,当我勉强着自己向您一样去算术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吃不消了,所以我才昏过去了,让薛一氓先生见笑了,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麻生教授的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薛一氓所写在黑板上的那些公式和方程,的的确确是用来演算rì本的历史的。
作为热心的rì本国国民,麻生教授自然也关心国家大事,《亡国奴》一书的出版,这么大的事情,麻生教授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当时,麻生教授并没有认为《亡国奴》这本书里面所写的东西是真的,但是今天见到了薛一氓的演算,也就是说,《亡国奴》这本书里面的推理,都是从jīng密的演算之中得出来的,那么麻生教授哪里敢不信?
“这一次,记者朋友找我来,是说有人用数学招摇撞骗,让我来拆穿的,但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是自己狗眼看人低,薛一氓先生的算术,怎么可能是招摇撞骗?您的方程如此的完美和美妙,简直就是最伟大的艺术,不可能是骗人的!”
麻生教授将薛一氓捧上了天,而薛一氓有一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黑板上写的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证明《亡国奴》这本书上的东西都是真实的,我是中国人,我希望自己的邻居能够做出改变,因为如果rì本再继续走上这条不归之路,这个国家,是没有办法在历史中生存下去的。”
薛一氓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伊藤洋立即将薛一氓的话翻译给了麻生教授,麻生教授听后,立即如醍醐灌顶一般!
“薛一氓先生,请您尽管放心,您是我们rì本人的太阳,您所说的话,我们rì本人怎么敢不从?那些死不悔改的rì本人,就让他们灭亡去吧,而剩下的善良的rì本人,我们会紧随着先生的步伐活下去的!”
无论是伊藤洋翻译薛一氓的话,还是麻生教授的回答,众位记者都听在耳朵里。
对于这位数学教授的谄媚,大家面面相觑,难道说,真实的麻生教授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他是因为受到了薛一氓光环的照耀,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不过再怎么想,记者们也是想不明白的。
只不过,如果不是有特殊利益的记者,都应该保持中立的,所谓的中立,就是将麻生教授所说的话,如实的记录下来。
“其实,我也是这样希望的,我的几位学生,伊藤兄妹、还有小野熏,他们都是这样希望的,我们希望《亡国奴》这本书里的jīng神,能够在整个rì本传播,帮助所有的rì本人,端正自己的行为,让rì本成为一个美好的国家!”
当伊藤洋将薛一氓的话翻译给麻生教授的时候,这位老数学教授又哭了,薛一氓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上帝的声音一般,每一个字都令人酥爽不已。
见到麻生教授热泪盈眶,薛一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对方就这个反应??
记者们都真实的记录着在场的情况,他们知道,明天报纸里面的头版头条,一定会是这个消息,《亡国奴》作者们举行的新闻见面会上,rì本首屈一指的数学家,对一位中国来的少年佩服得一塌糊涂。
无论怎么来看,这都是一个重磅新闻,而作为新闻主角的麻生教授,他的生活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但是麻生教授,此时已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在薛一氓的面前,他哪里能够顾及到自己的安危?
“薛一氓先生,虽然我没有办法跟上您的节奏,但是我希望看见您将黑板上的方程讲完,让我们大家都知道,rì本国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为自己的关系,薛一氓中止了演算,对于此,麻生教授非常的过意不去,所以,他最希望薛一氓能够将演算继续下去,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深深的自责了。
“好的!”
简单的要求,薛一氓自然一口答应。
薛一氓又回到了黑板前面,拿起粉笔,接着自己没有演算的完的,继续演算。
而麻生教授则端坐在凳子上,将薛一氓的演算一点不落下的看在眼睛里。
由于前车之鉴,麻生教授不敢再跟着薛一氓的思路走了,因为他的能力太低,和薛一氓相差了好几个等级。
对于麻生教授来说,连从米国得来的那份习题,他都没有办法下笔,更不用说是薛一氓在黑板上的复杂演算了……
不过就算没有办法看懂,麻生教授却依然聚jīng会神的听着,在他看来,薛一氓的演算,已经不仅仅是数学和历史了——那是一种艺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种艺术!!
伊藤兄妹和小野熏也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能力,和麻生教授差不了多少,也根本没有办法跟上薛一氓的思路了。
只有伊藤惠,还是耐心的将薛一氓所说的话翻译成了rì文,尽管有些话,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理解,也就只能机械的翻译了……
而众位记者,就更听不懂薛一氓在讲些什么了,他们只知道薛一氓在黑板上写的是最复杂的数学方程,而听麻生教授说,这些数学方程是用来演算rì本国的未来历史的,至于究竟是怎么样演算的,他们哪里知道?
这一场新闻发布会,倒也非常的奇怪,就算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薛一氓在说什么,但是所有的人,却在认真的听着,伊藤兄妹和小野熏在仔细的听着,麻生教授也仔细的听着,而记者们一边用录音笔记着薛一氓所说的话,一边用笔记本,将薛一氓写在黑板上的那些难懂的公式和方程记录下来。
而薛一氓呢?
虽然底下的人都听不懂自己的在说什么,但是薛一氓还是在耐心的讲解着,他似乎已经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之中了,在这样的状态下,薛一氓根本不会在乎底下的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只是陶醉在对于历史的演算之中……
一般的新闻发布会,哪里会开这么长的时间?
不知不觉之中,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而薛一氓的演算,才仅仅是开了一个头而已。
在伊藤兄妹的印象中,薛一氓先生对自己兄妹讲课,也是通宵达旦,然而就算如此,薛一氓先生却依然没有能够将所有的理论知识都讲出来,对此,伊藤兄妹觉得非常的可惜。
这一次,薛一氓依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理论完全的表述出来,他只是在自己构建的数学模型中,初步的演算了一下rì本国的未来,而这些未来,还没有涉及到最关键的部位。
除了一直在讲课的薛一氓之外,其他的人,肚子都饿了,但是却没有人想去吃饭,也没有人建议薛一氓先生不要再演算下去了。
大家都仔细的盯着薛一氓的黑板看,虽然那些繁琐的数字,没有人能够看懂,但是大家却能够从薛一氓先生偶尔说的一两句话中,知道他究竟演算到什么地方了……
麻生教授,早已经热泪盈眶,他一边哭,一边看着薛一氓的演算,尽管他没有办法理解具体的思路,但是他的心,却跟随着薛一氓的演算而上下起伏。
至于伊藤惠,她的眼眶也湿润了,见薛一氓先生在黑板上面卖力的演算,伊藤惠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在小野熏家的别墅里面,薛一氓先生也是如此的演算着的,而且那一次,伊藤惠哭得很伤心,为了rì本的未来而哭!
为什么自己是rì本人?
在伊藤惠的心中,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不仅仅伊藤惠有,连她的兄长伊藤洋也是如此。
身为伊藤博文的后人,伊藤兄妹竟然以自己的国籍而耻,如果被记者们知道,一定会添油加醋的报道的,屎盆子甚至会扣在明治首相伊藤博文的头上!
不过好在,伊藤兄妹虽然以身为rì本人为耻,但是却并没有放弃拯救rì本,这也是《亡国奴》这本书的由来,这本书,就是为了jǐng醒rì本人,让rì本人赶快悔改,不然的话,将追悔莫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薛一氓的演算,还在继续。
一场新闻发布会,竟然能够开这么长的时间,从早上、到下午、再到晚上。
没有人去吃饭,也没有人要求薛一氓停下来,大家都安静的听着,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如果只是像麻生教授这样,从欣赏的角度看薛一氓的演算,说不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对于记者们来说,他们必须将薛一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将薛一氓所写的每一个式子,都记录在本子上,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原本这些来自不同报社和媒体的记者们,都秉着自私的原则,没有向同行公布自己的记录内容,但是这样下去,说不定每一位记者都会漏项的,所以,现场的记者们都开始合作了。
他们有些在不断的记录,有的在整理薛一氓的发言,而有的,则是将薛一氓的演算和说的话结合起来,来查找薛一氓演算中的每一个节点。
在记者们的通力协作下,记者们终于能够保证不漏项的将薛一氓的演算完全记录下来。
对此,记者们都没有怨言,今天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在辛苦之后,能够刊登出如此重磅的消息,那么自己也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很快的,12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一场新闻发布会,竟然能够开半天,这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外面的天空全黑了,从窗外吹来的夜风,令人觉得非常的寒冷,但是在场的无论是谁,都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够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那么就算是吃点苦,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一氓依然jīng神饱满的讲着,由于已经渐入佳境了,薛一氓的演算和讲解,比他对伊藤惠和小野熏讲解的时候要快上许多。
不知不觉中,薛一氓的演算,已经来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了!
可是,即便如此,却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和薛一氓一起见证的。
因为有的记者,已经体力不支而昏倒了。
一个记者倒下了、两个记者倒下了、三个记者倒下了……
越来越多的记者倒在了地上,他们不省人事,因为要跟上薛一氓的节奏,是一件非常虚耗体力的事情!
这一次,薛一氓并没有用内功来帮助倒地不起的记者们苏醒了,因为他早已经沉溺在演算的快乐之中了,对于场下的局面,他已经浑然不觉。
而那些还能够依然坚持的记者们,也没有再敢打断薛一氓,因为他们知道,将一位伟大学者的讲课给打断,是亵渎神灵的行为。
既然同伴们倒下了,那么就在同伴倒下的地方继续干!
于是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一个奇特的画面产生了,那些还能够继续活动的记者们,就索xìng靠在那些倒下去的记者们的身上,这样,才叫做“并肩作战”。
而麻生教授的jīng神也非常的疲劳,只不过,他的意志力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他一定要坚持到薛一氓的演算结束为止。
伊藤惠也累了,伊藤洋也累了,小野熏也累了……
所有的人之中,大概只有作为演算者的薛一氓的jīng神最好,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疲劳,依然有条不紊的演算,有条不紊的讲述。
不过薛一氓并不知道,他所讲述的中文,底下的这些人已经没有办法听懂了,因为伊藤惠已经疲劳到没有办法将薛一氓的话翻译成rì文了。
现场的状况就是如此……然而,所有的人都努力的让自己仔细的听着薛一氓的讲述,努力的看着薛一氓的演算。
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流逝的……
不知不觉间,又12个小时过去了,也就是说,这场新闻发布会,已经开了整整的一天,这已经不是前无古人的问题了,很可能,像这样的新闻发布会,也是后无来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