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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你确定那是我时家中的?会不会是你眼花看错了?天下步法何其多,或许相似也是说不准?”时鲲鹏听闻弟弟时绍元带回来的消息问道。..
“百分之百确定,绝对不是我眼花看错,再说天下步法虽多,但是有多少步法能像我时家的这般将速度发挥至极致,登峰造极堪比仙人?况且,他脚下的七星我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若他只是演化出四星五星,我或许还有其他猜测,但是整整七星,丝毫不差,那还会是我看错么?”时绍元道。
“那看来应该就是了。”时鲲鹏拖着下巴想到。
“绝对是的,我敢保证。”时绍元只差发誓了。
时鲲鹏皱眉,“那就奇怪了,我时家的《九天仙诀》绝无外泄的可能,而我时家更是没人能悟道完整的七步,那那大闹流家订婚宴的神秘人会是谁?”
时绍元神秘的道:“大哥你是否忘了一个人?”
时鲲鹏疑惑,“谁?”
时绍元神秘的笑道:“谁与流云有关?谁又与向子衿有情?与他们两人都有关系,并且懂我时家《九天仙诀》的人,大哥莫非还猜不到?”
时鲲鹏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一丝明了,但是却朦朦胧胧无法捉摸,“别卖关子,装什么神秘,快说。”
时绍元道:“大哥是否忘了你的弟弟?”
时鲲鹏奇怪的看着时绍元,“你?”
时绍元气极,这大哥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我是说我的哥哥,你的弟弟!”
时鲲鹏顿时明悟,时绍元是家中四子,前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正是自己,二姐则是时馨,三哥则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他的父亲是禁忌,他也是个禁忌。他是个天才,可惜早年夭折,所以一般而言,时家完全没有他存在的任何实质感。是他?
“是他?时时言?”时鲲鹏摇摇头,“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当初你我亲眼所见,他被送进了祖坟。况且,他身染怪病,连仙人都无能为力,能么可能是他?”
时绍元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如果说能悟出完整的,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是谁。”
时鲲鹏顿时沉默不语,虽然心中不服,但是他明白时绍元说的是实话,他的资质的确无人能比,若是他活着,说不定真的悟得出完整的也说不准。
“不行,我要将这件事情禀报爷爷,看看他老人家有何想法。”时鲲鹏的爷爷是时家二老爷,当前时家的实际掌控者。
时家家主虽为大老爷,但是儿子被家族驱逐,孙子又早年夭折,他已身心疲惫,于是选择闭关,借以闭关躲避伤痛,将权利全权交由二老爷。
“或许是那个人回来了!”时夏勇皱着眉头道。
“谁?”时鲲鹏疑惑的看着爷爷。
时夏勇沉默半晌,“就是时言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叔叔。”
“就是人称少帅的那个男人?”时鲲鹏问道。
“哼,什么少帅,取大道生灵为妻,丢尽我时家颜面,若是被外人所知,我时家危已。”
“可是绍元跟我说,那人绝对是与我差不多大的年纪,应该不可能是那个人。”时鲲鹏道。
“莫非真的是他?”时夏勇眉头深皱,“看来过些日子我必须去祖地确认一番,若真的是那小子,让你大爷爷知道,你的家主继承人之位,恐怕不保。”
时鲲鹏沉默,然后冷冷的道:“若他真的未死,我会让他第二次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好,有此志气不愧是我的好孙子。”时夏勇笑道:“那小子纵使没死,也翻不了多大的天,当初已经陨落,修为退至化脉三重天,浪费了整整八年时间,重新修炼,十三年间也不可能达什么境界。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会安安稳稳的将家主的位置交给你的!”
时鲲鹏鞠了一躬,“谢谢爷爷。”有了爷爷这句话,时鲲鹏便安心的多了。现在的时家,是他们这一脉的天下,时言?什么东西?
向子衿在时言温暖的怀抱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她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莫非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她顿时不安起来。
若是梦,她当如何自处?若是梦,就代表着时言的死而复生并不存在,她依旧要嫁给流云。
咚咚,门外有人敲响了门扉。
向子衿警觉的看向门口,警惕异常,在陌生的地方,一切都需要小心谨慎。
“子衿,你醒了吗?”熟悉的声音进入耳朵,向子衿的泪水顿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这声音没错,是时言的!这一切并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她奔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奔向门口打开门,见到那张多年未见却依旧熟悉的面庞。虽然时隔十三年,当年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虽然因为成长,样子有一些改变,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但是入目依旧熟悉,依旧是久居心中的那个男子。
哇哇
向子衿一头埋进了时言的怀抱中,放声大哭。
今天这场景,在梦中已经奢望好久了,今日终于实现。
憋了十三年的泪水,憋了十三年的思念,今日终于一起爆发了出来。
时言顿时慌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哭了,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拐角,宁馨怡捂嘴偷笑,虽然心头有一些没落,但是当听了时言讲述他与向子衿的故事之后,她心中也起不了一丝嫉妒之心。
玉娇龙在旁边看的真切,摇摇头无奈的道:“真是笨女人,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好,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他?”
“你有想过未来么?他身边可是不止一个女人,你自己也见识过了,并且,据悉在其他地方,还有两个女人,这样一算下来就有四个了,你认为他心中还有你吗?”
宁馨怡苦笑,“我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我暂时还不做考虑。”
玉娇龙叹了一口气,有些怒其不争,“笨女人,算了算了,随你了。”同时,更加对时言咬牙切齿,“这个害人精,就应该阉了!”
正在手忙脚乱的安危向子衿的时言顿时觉得胯下一凉,不由自主的一抖。
终于,怀抱中的可人儿的哭泣逐渐停止,埋在他的怀抱中没有抬头。
“子衿,你没事吧。”时言小心的问道,深怕一句话不对又把她弄哭了。
向子衿摇摇头,带着哭音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上天怜悯我向子衿,今生终于又再次的见到你了!时言时言”
“”时言从她的话中感受到真挚的情感,和多年来的思念与委屈,将他紧紧抱入怀中,眼睛有一些湿润。
“自从那天雪山一别,十三年了,是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每一天都梦见你,梦见你在树上迎着晨光看着我在树下背诗,你温柔的对我笑,笑容比那阳光更加的温暖。可是醒来后,却只有我一个人,冰冷的房间,冰冷的泪水,记忆中那个冰冷的你。”
“我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去想你。”向子衿抱紧时言:“就算现在,我抱着你,我都没有一丝实质感,我不断的问自己,这是梦吗?这是梦吗?醒来后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了,若这是梦,我真希望我永远不要醒来。”
向子衿抬头,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时言大哥,告诉我这不是梦,好吗?”
时言抱紧向子衿,“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向子衿幸福的笑了,“就算这是梦,能够再次得到你的拥抱,我也心满意足了。”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时言道:“你捏捏看,是不是有痛感?梦里可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啊,你干嘛扭我。”
向子衿顽皮的笑道:“我这不是测验一下是不是梦嘛,时言大哥会疼,看来这不是梦。”
时言苦笑。
向子衿往时言的怀里拱了拱,“时言大哥,再听我背诵一遍诗好吗?”
“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时言恍然,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头扎羊角辫的可爱小姑娘,坐在翠绿的清草地上,迎着阳光,背诵着《子衿》。而自己则在身后的大树的树梢上偷偷的看着她。仿佛时间自那时边开始停止,没有前进一分一秒,一直停在那个时候。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熟悉的早晨,熟悉的诗歌,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觉。
“子衿,我回来了。”时言喃喃轻语。
“嗯”向子衿抱紧时言,重重的点头,一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