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冬小夜断定仇媚媚撬锁入室是为了找东西呢,原来这妞不止在楼道里装了监控,客厅里也有——楼道里装,是为了监控出入者,客厅里装,你是想监控谁?
见我和楚缘目光不善,冬小夜无地自容又故作镇定的样子,让我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现在的虎姐还没有走出对楚缘的感激和感动,所以完全藏不住心里那点想法。监视客厅,摆明了是她借题发挥、‘宣告主权’之举,觉得楚缘有点太粘我了,故而婉转、含蓄的jǐng示和威慑——与我确定关系之后,冬小夜在这方面变得敏感自私,也是理所当然,更在情理之中,不过有了下午楚缘为她向流苏低头求情做比较,将心比心,她就难免觉得羞愧了...
不过也幸得冬小夜那点可爱的小女人心思之功,将仇媚媚撬锁进屋之后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都清晰记录了下来。
仇媚媚在我家逗留了足足一个小时,从进屋的第一秒开始,她似乎就在找什么东西,可直到换了新锁并离开,也没见她带走任何东西,这让我十分费解,她进过所有的房间,甚至连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没放过,因为搜索面积太大,反而显得毫无目的xìng,令人无法判断她到底想找什么...
还有另外可疑的一点就是,她用DV将自己‘入室行窃’的整个过程都录了像...
看到仇媚媚两空空却志得意满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家,冬小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究竟干嘛来了?”
楚缘却是摩拳擦掌,一脸煞气道:“直接对门问她!”
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担心仇媚媚发现了她的秘密——在冬小夜搬来同居之后,楚缘就将自己床底下的纸箱转移到了我房间里,那里面不但装有她大部分百合小的稿,还有记录着她从小到大每一天心情的rì记本...
仇媚媚最后是从楚缘的房间里出来的,没拿走任何东西可偏又心情很好的样子,楚缘自然是以为仇媚媚在里面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看了看时间,道:“六点半了,还是先准备晚饭吧,王家那对姐妹差不多快到了,就别多事了,等她们走了再找仇媚媚兴师问罪不迟。”
楚缘自己肯定是不敢找仇媚媚算账的,她倒不是怕仇媚媚,而是怕和仇媚媚住在一起的天佑,‘许恒’这名字现在何止是能将小儿吓得不敢夜啼,据自潜龙庄园案发之后,北天各大酒店的婚宴、寿宴、生rì宴活动锐减,一些名流会所和俱乐部也变得门可罗雀,可谓是人心惶惶,谈及变sè,而天佑,正是这个让人闻风胆丧的许大狂魔的干妹妹——天佑化名楚小花搬进我家对门,无论楚缘还是冬小夜,对她都是提防远大于信任的。
臭丫头拽着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气呼呼道:“什么叫‘多事’?姓仇的来咱们家偷东西,还不许人家找她算账吗?”
涉世未深的臭丫头显然是没听明白我所谓‘别多事’的顾虑是啥,冬小夜的反应却是不慢,走在楚缘前面的她突然在门口顿住脚步,一拍脑门,道:“气糊涂了,确实不能多事,万一被王小梦那头多嘴驴撞见,不止仇媚媚,可能许小佑的身份也会暴露,那就麻烦了。”
楚缘闻言,总算恍悟,虽然心急如焚,也巴不得王小梦赶紧将仇媚媚和天佑都抓了,却知道我肯定不喜欢那种事情发生,便只得打消了马上找仇媚媚问罪的念头,正要回客厅,门铃忽然响了。
“曹cāo,曹cāo就到了。”冬小夜以为是王家姐妹,没看猫眼,就直接开了门,可旋即愣住。
楚缘见冬小夜一脸错愕,就知道门外肯定不是王家姐妹了,“是仇媚媚吗?!”
臭丫头鼓着香腮凑到门口,却也是一愣,俏脸顿时溢满惊诧之sè,向来口齿伶俐的她竟有些结巴了,“你...你是...是...”
“谁呀?”看俩丫头并排挡在门口,表情古怪,却谁也不开门,我失笑道:“见鬼了啊?”
冬小夜这才回过神来,却是对门外人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找谁?”
冬小夜的反应和楚缘迥然不同,看楚缘的样子,似乎是认得门外人啊...
我好奇的拨开楚缘和虎姐,望向门外,只觉得眼前一亮——门外站着一长发及腰、明艳绝伦的极品丽人,或许是因为气质太过出众,以至于当其实并不脏乱只是有些yīn暗和太过普通的楼道成为她的背景,那种不搭调,就让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极不和谐、极不现实的感觉,我想,冬小夜那一瞬间的失神,就是受冲击于此吧?
轻妆淡抹的jīng致女人身穿一件rǔ白sè雪纺连衣裙,及膝裙下,一双黑丝美腿配白sè细高跟凉鞋,更显xìng感修长,养眼夺目,却因为她高贵而圣洁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且不清,这是因为自卑而不愿亵渎?还是受迫于某种强大到难以言明的压迫感?
她强势吗?倒也不是,头戴一顶时尚的姜黄sè八角太阳帽,敞穿一件与帽同sè的一粒扣九分袖小西装,虽然中xìng范儿中微带着一些姜花香气和辛辣味道,可低调而不失xìng感的着装,却不缺少邻家女孩一般的甜美可爱,坦白,她的穿衣风格,是很符合我的审美观的,简单干练、帅气随xìng中流露着浓浓的小女人情怀,这品味,像足了我家程姑nǎinǎi,却比我家程姑nǎinǎi更挑剔、更考究、更jīng细了一些。
干净、典雅、高贵、知xìng...貌似一切赞美女人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可奇怪的是,我偏就有意忽略了‘漂亮’或者‘美丽’这样最直观貌似也是最贴切的形容词。
不是她不漂亮,不够美,而是当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会很自然的被她的气质吸引,而不是她的美貌,这不符合一个庸俗的男人在欣赏一位美女时的惯有心理——我居然很排斥用‘美丽’或者‘漂亮’来形容她,觉得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哥们是打心眼儿里不想尊重面前的这个妞!!!
不晓得她是冷漠还是淡然,面无表情的与面无表情我对视着,薄唇轻启,软软的声音非常动听,却没有半点感情,问道:“我像鬼吗?”
在冬小夜与楚缘的惊讶中,我用与她相同的语气回答道:“不像...你就是个鬼。”
没错,我认识她,确切的,是认出了她——她那如小池荷花般娴静优雅、亭亭玉立的站姿,看过一眼,就终身难忘...
不是为之倾倒,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屑的‘嗤’了一声,别过头,又转回头,好像气就消了,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还不开门?”
我就看不惯丫那一副人人为我、人人欠我的女王范儿,正要赏她个闭门羹,不想冬小夜误以为她是我熟人,下意识的就为她推开了防盗门,那妞也不客气,跨进门口便摘了帽子,连同美观jīng致但并不花哨的包包一起交给了楚缘,然后又脱了外衣,顺递给一旁的冬小夜,‘谢谢’都没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进了客厅,拿起遥控,打开电视,便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看起了节目,之随意之自然,俨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更可气的是,她非但无视了我这个房子的主人,简直是将楚缘和冬小夜当佣人使唤了,颐指气使,理直气壮...
“冬小夜,给我一杯白水,缘缘,将你房间里的挖耳勺拿过来。”
“你到底是谁?!”冬小夜绝不是好脾气的妞儿,那女人将衣服递给她的时候,她的不满就已经挂相了,此时见我也面露不爽,哪还不知我就算认识这货,肯定也没啥交情,于是便有了发作的征兆,毕竟,她积压了一天的情绪,总是需要爆发的。
优雅女人回过头来,无惧无畏的望着冬小夜,不紧不慢的重复道:“我想喝水。”
她目光清澈,吐字清晰,并非强调,更像是诚恳的请求,甚至是撒娇般的哀求,可见惯了大场面的虎姐却不由得浑身一颤,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想要些什么,终是没出口,憋的小脸通红,将那女人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低着头乖乖的跑倒水了,嘴里嘀嘀咕咕,估计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吧?
楚缘却不怕她,皱紧秀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房间里有挖耳勺?”
冬小夜闻言驻足,似乎才反应过来,又凶巴巴的望向沙发上的女人。
那女人却不理睬楚缘和虎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我道:“你过来。”
“干嘛?”
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对我‘你过来’,我想我都会心中一荡,骨头酥软,又或者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听她这般召唤,都不免心驰神摇,可我偏偏对她很是抵触,如避蛇蝎,厌恶之情滥于言表。
作为堂堂大男人,虽然不喜欢她话时口吻中自然流露而出的不容人质疑的直白和霸道,却也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所以我还是走过,大咧咧的在她旁边坐下,努力不低头看她裙下那两条有着致命诱惑的黑丝美腿和一双xìng感玲珑的高跟美足,自我感觉像只好斗的公鸡。
她却固执的又拍了拍自己的腿,这次稍稍有些用力,让人无法凝视超过三秒钟的脸上亦浮起一层淡淡红霜,清秀如百合,明艳似玫瑰,依然面无表情,却宛如鲜花绽放,让我一时竟有些失神。
“躺下,我帮你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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