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很从容 但从容有用吗 刚刚那下棋的人不一样很从容 最后输的连神志都不清醒了 虽然辰逸刚刚破三局那一手很惊人 但在场之人全部能破掉残局 还不至于让棋手们佩服
集体为辰逸捏了一把冷汗
坐下身來 一眼扫过桌上的棋盘 辰逸心头不由得一揪 如今棋盘上还摆放着刚刚那场对决 不难看出 这邱飞的确厉害 并且招招狠辣 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而且下手之阴毒让人咂舌 比方有好好几手可以灭掉对方 但邱飞求隐忍不动 一步步蚕食 直到对方精神完全崩溃
一瞬间险些将自己的心神都吸了进去
邱飞一直在看着辰逸的表现 当他看到辰逸被眼前局面险些夺取心神的时候 脸上难掩的出现一抹不屑 可他又哪里知道 辰逸下棋 那便是棋如人生 不入 难以成局
呼
吐了一口气 辰逸眼中精光四射
厉害 厉害虐起來才有意思
那邱飞也是冷笑一声道:“呵呵 先跟小兄弟说声谢谢了 拱手送來的一百胜 还有一点 我这人下棋不会留手 你可要小心了 ”邱飞一脸的骄傲 根本沒将辰逸当做对手
咕噜 与此同说 所有棋手都是提辰逸捏了一把汗
邱飞的手段他们都见过 神乎其技的棋术至少在场沒有一个能是他的对手 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会是邱飞的对手 沒人看好辰逸
“哎 可怜了 看这孩子刚刚破局还是不错的 如此天赋怕是今天就要成为一个痴儿了 ”
“是啊 我围棋界难得出个人才 ”
“只是希望这邱飞能手下留情一些吧 ”
围观的棋手纷纷叹气 似乎已经注定了辰逸的失败
“新人 我让你先走 ”邱飞不屑道
辰逸淡然一笑 却是根本不客气:“却之不恭 ”
食指和中指捏住白子 这一下辰逸的眼神就变了 整个人散发一种圆润的气息 仿佛融入了棋盘之中 正在众人被辰逸这气势搞的发愣的时候 辰逸郑重的将白子往那棋盘上一拍
哒
白子落下 几乎所有人都是大愣当场
那一颗白子竟然是落在了辰逸面前的右下角上 紧紧贴边
“这……这是什么下法 ”一个棋手忽然惊呼出声
所有人望去 果然 辰逸这一字紧紧贴边 就在自己这边的右下角上 这一下法简直前无古人 这些老棋手下了这么多年棋 敢说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下棋的人
“不取星 不落目 这人到底会不会下棋 ”
“完了完了 一招错 满盘皆输 这小子怕是废了 ”
一众棋手满脸精色 七嘴八舌 而辰逸却是巍然不动
落子边缘 他自然不是瞎走的 辰逸的下法与众不同 人如棋盘 他之所以下在边缘 那是为了防守 在还不知道对方如何走旗的时候 他便将棋盘看做战场 一个角落 那虽然沒有退路 却是最好的防守区域 至少不会腹背受敌
“落子边缘 你是故意让我 还是认输了 ”那邱飞冷笑道
“我下棋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辰逸沉声道
邱飞眼珠一转 先前感受到辰逸一种莫名气势 还以为这家伙有两下子 这么一看 原來是虚晃一枪 废物一个
哒
邱飞看也不看 落子星位
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
二人相互落子 可所有人都不看好辰逸 因为辰逸这下棋的方式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完全的不按照牌理出牌 按理说对方落子 辰逸要贴上去 但辰逸却不然 他却更像是自己玩自己的
邱飞越下越是不屑 心中暗道 这人真的会下棋
就在邱飞第四十五子落下的时候 仿若大局已定 他的黑色棋子占尽先机 进可攻退可守 完全呈现一面倒的气势 而辰逸的白子 零零散散 根本是不知所谓
“小子 你在胡闹 ”那邱飞冷哼一声 黑子落下
辰逸沒有回答 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手中夹着白子 然后瞳孔一闪
哒 白子落下
那一按之下 几乎所有人都是身体跟着白子一同颤抖了一下
莫名的 许多人都在耳中听见了一阵马嘶 砍杀的声音 惨叫声不绝于耳 宛如置身战场 一股铁血的气息传入脑海 然后一个身穿白衣的将军手持长枪 白马嘶鸣 那股藐视天下的味道久久不散
甩头 这是众人统一的动作 他们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粮草不羁 何以行军 你这支部队 我会一口一口的全部吞下去 ”辰逸冰冷的声音响起
再看棋盘 这一下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知道谁磕磕巴巴的说道:“画龙点睛 画龙点睛啊……”
那白色毫无组织的棋子 这一刻竟然连接到了一起 宛如一条白色巨龙穿插棋盘之上 将那黑子完全分成了两边 硕大龙头宛如仰天咆哮 让人望之生畏
“好 好棋 ”邱飞咬牙道
他大意了 这一刻邱飞终于知道 自己眼前这个小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垃圾货色 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布局高手 这一手画龙点睛令人防不胜防
哒…
哒……
不停的落子 但越落子 邱飞的汗水就越多
“边缘 那开局的第一子竟然成了一个手持巨龙了人 主导全局 ”
“不 不 那是一个双头龙 前后皆可顾 ”
“妙哉 实在是妙哉 老朽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布局 ”
围观棋手纷纷崇拜的叫嚷着
而此刻 那邱飞心神摄入棋盘 眼中充满了骇然 他所有的黑子都被巨龙踩在身下 只要那巨龙一口龙息 必定全军覆沒 邱飞感觉到 自己只要落下一字 那迎來的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闷 胸口一阵发闷
根本无从下手 那巨龙掌控了整个棋盘 任何一子落下 迎接他的都是死亡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邱飞要发狂了 被巨龙盯着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