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恭这次去扬州,把身边的那二百名护卫亲兵都带上了。袁行山也将带着四海商行的五位伙计一同前往。这些天,袁行山正采购着一些货物,要和吴世恭他们化妆成为一个商队到扬州去。
亲兵队的统领杨如松也在结束休假以后返回了军队。不过让吴世恭奇怪的是,杨如松的右眼被打得象一只熊猫眼一样。这让吴世恭很是奇怪,怎么相亲相出全武行来了呢?
可无论怎么样询问杨如松受伤的原因,那杨如松却支支吾吾地总是不肯说。但是杨如松不肯说,亲兵队那帮臭小子因为都和杨狗蛋家是邻居,他们可都知道缘由。
在包打听书墨的一番打听之下,书墨眉飞色舞地向吴世恭说明白了原因。原来杨如松的相亲倒是很顺利,不过,那天吴世恭承诺将会给杨狗蛋一个官身以后,杨狗蛋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官员看待了。
杨狗蛋回到家以后,和自己的老婆说:这当官了都要有体面,得要娶几个小妾才符合官员的身份。这之后杨狗蛋的老婆的反应,大家也都能够想象出来,
可就在杨狗蛋的老婆用她的专用武器——擀面杖追打着杨狗蛋的时候,杨如松正好休假回到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又在打自己的父亲,杨如松肯定是要相劝的。就这样,杨如松被误伤了。
又是这种破事,吴世恭对杨狗蛋夫妻这对活宝的事,已经免疫了。他把有些不好意思的杨如松叫了过来,说道:“你去跟你父亲说一声,就说是本官说的,你父亲要娶小妾,一定要你母亲点头才行。你也去劝劝你母亲,在家里伴伴嘴总是免不了的,但也不要动不动的舞刀弄棒的,也要给你父亲一个体面。”
杨如松立刻喜滋滋地答应了下来。因为吴世恭的吩咐明显就是偏向他的母亲的。
因为吴世恭并不想离开汝宁府太长时间,所以这次吴世恭下扬州是要快去快回的。吴世恭是这样安排的:从陆路骑马赶到扬州,花上一、两天的功夫和陆家谈妥事情以后,接着坐船回济宁,再从陆路回汝宁府。
因此,袁行山采购的货物也不能够太粗重。但是吴世恭是汝宁府的守备,没有朝廷的命令是不能够离开汝宁府的,为了掩盖吴世恭的身份,又因为有两百多人的商队,袁行山采购的货物也不能够太不值钱,因此,袁行山主要就是采购了象宋绣这种轻便值钱的货物。
而得知了吴世恭要下扬州,山川司的薛志农也为吴世恭带来了行动队的十名队员,让他们随同着吴世恭一同出发,以保护吴世恭。吴世恭也想看看行动队队员的能力,因此,也就答应了薛志农。
在薛志农把行动队的队员送过来的时候,吴世恭又再次详细询问了山川司的情况,到了最后,吴世恭吩咐道:“志农,还有一件事你要为姑爷我留意着。那去勤王的路上,逃跑的那几个兵丁的下落要打听出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的行动队要把他们和他们全家全部干掉。如果有难度,你也可以向永利叔汇报,让他派出一些军队来配合你们。”
“还有,你这打行还要多招收一些人手,如果在打行中有些你觉得好的人,也可以吸收到我们内部来,具体如何办,你自己掌握。姑爷我以后想把押送商队的事,也交给你们打行来办理。有了这个正经行当做掩护,你们打行的目标也不会这么明显。”
“你们山川司既然有山川这两个字,描绘各地地图的事也要抓紧了。城外的要画地形图,城里的要画详图,最好每间房子的位置都要标清楚。”
“行动队的训练,不要象训练兵丁一样。他们毕竟不是斥候。他们活动的地点一般也在城里。所以该如何训练他们,你自己也要拿出一点方法来。”
当时那些叛逃的兵丁,都逃离的吴世恭的控制区域,等吴世恭回来以后想处置他们的时候,却一时三刻找不到他们了。现在吴世恭要求薛志农去寻找那些叛逃的兵丁,他也知道这件事是有些难度的。不过,这追杀令发出去以后,总表明了吴世恭对那些叛逃兵丁的态度。
至于对打行的安排是因为,当时在明朝是并没有镖局的,打行其实也承担这镖局的工作。吴世恭让自己的打行承担押送商队的工作以后,在外人看来,这个打行也就和其他打行没有什么两样了。而且吴世恭自己的兵丁也可以从押送商队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吴世恭也视察过行动队的训练。薛志农因为对行动队训练没有什么经验,因此,挑选的行动队的队员也是基本上按照斥候的标准挑选的,训练内容也是按照斥候的训练内容训练的。
但是吴世恭并不是再需要一群斥候,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斥候都是骑兵,如果探查到消息以后,再靠着人的双脚来传递消息,那消息往往会失效,所以作用并不大。
吴世恭需要那些行动队是在各个城中进行一些例如:刺杀、盯梢等事务的。所以薛志农的训练方法需要修改。
不过话说回来,薛志农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把山川司搞得有些模样了,这让吴世恭还是挺满意的。至于如何做得更好,这也需要在以后一同继续摸索。
在袁行山准备好了货物,张学斌又通过汝宁府的关系搞来几张路引以后,吴世恭带着这群人正式下扬州。
吴世恭他们随身都没有携带长兵器。但是,他们都身穿着软甲,并且把军中所有的四十几把手铳都带出来了。还在装货物的大车上,藏了十几把火铳。
而在下扬州的路上,因为这个商队人多势众,他们又是走在明朝最腹地的地区,因此,没有遇上任何意外,就在十天后到达了扬州城。不过,这一路的急行军,搞得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的。
在扬州的陆家里,陆间寅和陆间辰两兄弟在商量着。陆间辰说道:“大哥,这次把吴守备给拖进这件事,是否妥当啊?”
陆间寅咬着牙回答道:“大哥我是真的不甘心。如果我们陆家的盐货卖不出去,祈家按照规矩来,收了我们的盐引倒还罢了。可祈家勾结盐运使,把我们陆家的盐引活生生地给抢了过去,我怎么样也饶忍不下这口气。”
听了大哥陆间寅的话,陆间辰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弟听说那祈家收了我们陆家的盐引,正是盐运使在后面给他们家撑腰啊?大哥,和他们官府去斗,到底划的来划不来啊?”
陆间寅十分果断地一摆手说道:“没什么划的来划不来的。我们陆家被收了盐引,已经做不了盐商了,本来就不会和盐运使再打交道。那祈家也欺人太甚,收了我们的盐引,还要用些打发叫化子的钱来买我们的盐场。我也打听过了,现在那祈家已经基本上把我们地盘上的那些下家都收拢了过去,也就是那个吴守备和他们祈家不对付。”
“那个吴守备的背景我也了解过,他背后有两个侯府撑腰呢。如果他出面,可能盐运使就会看在两家侯府的面子上,会保留我们陆家盐商的资格。虽然盐引肯定少一些,但是总比做不了盐商的强。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本来我们盐场的盐,就因为没有盐引都卖不出去,送给那个吴守备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陆间寅的理由,陆间辰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管家进来禀告说:“两位老爷,从河南来的吴大人已经到扬州城门口了,小五子已经在城门口接到了他们,正把他们安排到客栈住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