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办公室里曾经玩过一个考验手指灵活度的游戏高顺只用了五分钟就可以用他细长的手指玩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极限动作。陈芸陈医生曾经就此开过一个玩笑说是他高医生如果这辈子不当医生绝对会是个一流魔术师的材料。
再次用线钩轻轻拉拽过后结扎线头完成下腔主动脉血管缝合之后的工作属于见招拆招因为大出血带来的腹膜巨大血肿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逐渐好转。这会陈亮也逐渐冷静下来脸sè有点灰暗却还是一言不的出了手术室。
等到第三次术中补充全血和平衡液也就是晶体眼看着危重刀伤病人岌岌可危的血容量和血压逐渐稳定下来手术室里的人才有心情好奇的打量几眼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科高手极细的5o滑线在他手里一系列连续缝合下来做的很可能比用毛线织毛衣还要熟练。
他们不知道的是通常高顺需要面对的是破坏力更强感染可能xìng更高的枪伤患者只是伤反倒省事多了。
三小时后早上八点南方中心急诊手术室外。
陈亮看看刚被推出来的病人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脸sè再次惨淡下来:“另一个头部中刀的死了说是出血量太大已经无法抢救。”
高顺轻一点头陪他坐到椅子上除非他会分身术不然他也无法同时应付两个大出血患者在几小时前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先救一个。
陈亮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很快打起jīng神问道:“这个怎么样……不会留下什么残疾吧?”
高顺仍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却是很自信的轻一摇头虽然这几刀刺的很深总比那些阿富汗恐怖分子喜欢使用的爆裂铜弹在杀伤力上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最起码他不需要在血管神经密布的人体腹腔里去费心的寻找几片爆裂弹头。
陈亮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很少见露出感激的表情:“幸亏有你不然这个烂摊子可真就没办法收拾了……两死一重伤真是他娘的流年不利。”
高顺哑然失笑把他拽了起来陈局站起来的时候还忍不住龇牙咧嘴摇晃了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腿软还是脚软高顺刚想招呼人过来把他扶上jǐng车已经被人拦在当场跟他说话的应该是这里管事的人。
对方请人的口气还算客气:“陈局长……还有你我们吴主任请你们去一趟。”
再怎么有矛盾也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用了人家的手术室还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陈亮使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高顺无所谓轻松点头他做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也从来不需要刻意去躲谁。
早上八点三十分主任办公室。
看着这位吴主任还算客气的态度高顺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这位吴主任可比那位李教授有心眼我了很懂得中华文化里明哲保身那一套办法想当初闹出造假事件的时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李教授身上倒是把他给忽略了可见这位老兄手腕相当高明所以人家才能坐上主任的位子。
后来这位老兄又很有风度的拿出优厚的待遇想要招揽高顺陈芸两个人才由此可见这才是真正心智深沉的人也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
果然吴主任面对陈局长金面满脸赔笑:“我先倚老卖老认个错吧这几天我在外地开会这才刚刚回来一个多小时
这个……关于昨天借设备那个事儿吧是我们中心太
小气了我回头一定狠狠批评他们!”
人家都这么说了高顺也不好再说什么算是虚情假意敷衍几句喝口茶水也就该告辞了。
吴主任一路送到门口还挺热情拍着胸脯保证:“陈局长有空常来还有高医生也别见外病人在我们这里请陈局放心我们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高顺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几句话说下来他高某人反倒成了没风度的那一个由此可见什么叫权谋之术千古流传生生不息这位吴教授能在五十岁不到的年龄领导这么大一个专业的医疗中心也绝不是偶然的。
半小时后医院冷库。
命案从生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面对已经失去生机的两个妙龄少女高顺忍不住心叫侥幸如果是许雅婷或者林菲其中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他心情恐怕绝不会象现在这么平静。
陈亮也忍不住皱皱眉头唏嘘一句:“她们家属找到了吗……办办手续火化了吧。”
旁边jǐng察同样表情古怪的回答:“已经通知她们所在的单位家属……她们公司已经派车去接了吧。”
在场jǐng察一阵哑然陈局却是难忍怒意挥手示意把人推回去吧然后狠狠的一脚踢到铁板上口气也变的yīn冷起来:“打电话给你们队长不等了抓人!”
对于人家jǐng方的事情高顺当然不愿意插嘴他想到的是在当时那种二选一的情况下一个活下来了一个抢救无效对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生机的妙龄少女来说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点这问题想的倒也现实毕竟不能指望每个外科医生的都有他这一手水准的缝合技术。
脸sè一阵yīn冷过后高顺想想今天也没什么手术很意外的提出要求:“我想见见这个凶手。”
陈亮同样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以高顺的身份来说这么个要求并不过分。
上午十点市局讯问室。
两个半大小子被几个便衣jǐng察不怎么客气的推搡着进来正在恍神中的高顺一阵哑口无言这两个凶手才多大岁数明显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陈亮倒是并不意外却是很火大的两脚踹了过去丝毫不怕背上刑讯逼供的罪名。
把凶手反铐到椅子上的时候两个小子口气还挺嚣张的:“我十五他十六都没到死刑的法定年龄不信可以看我们户口。”
陈亮眼睛一瞪腾的一下火了旁边几个部下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拦着赶紧进入询问程序。
询问员当着局长的面也同样恨恨的问:“谁干的老实交代。”
十五的那个明显早有准备一口把罪名包揽下来“我干的三个女的都是我捅的他是负责放风的。”
高顺这会也是看的心里面火大心里一动腾的站了起来口气yīn沉冷冷的问:“怎么捅的。”
十五的那个面对他凶狠的眼神仍旧下巴抬高一副不服气的口气:“一个捅的肚子另一个想过来救她让我一生气吹脖子上了……”
陈亮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火气也上来了:“行了关起来你去法院办手续……想办法弄去xīn jiāng的少管所。”
满屋子的jǐng察显然是同样想法罪都认了这也没什么好审的了唯独那两个花季少女死的太可惜了高顺却是做出很让人意外的举动脸sèyīn沉几个大步迈了出去扭住那个自称十五的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把对方胳膊扭了过来惊叫声中狠狠压到桌子上。
事情太突然了也没人拦他眼看着高医生随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稻熟练的架到犯人脆弱的脖子上口气yīn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外科医生你喜欢捅人是吧我给你放放血吧我会把你的颈动脉割开三分之一……你知道颈动脉割开以后是什么感觉……你还可以放心我放血的手法绝对是很专业的就算是最专业的法医也验不出来。”
十五的这位已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几秒钟后一阵腥臊味在询问室里弥漫开来这小子居然是被刀一逼吓尿裤子了高顺大皱眉头把刀收了起来掐着他下巴扭过头来这小子眼神里都是软弱和绝望。
这会陈亮也看出问题了略显烦躁的无奈挥手:“先关起来这案子还得再查!”
高顺在十几个jǐng察的注视下脸sèyīn沉整了整衣服领子现场大概有一半人是文职的另一半是便衣jǐng察但凡是见过血的都瞬间反应过来这两个孩子恐怕是别人找来顶罪的吧。
现场唯一的一个女jǐng还是个记录员这时候有点不解的问:“陈局……那这份供词算不算啊?”
陈亮哑然咧嘴露出苦笑口气却是很古怪了:“你杀过人吗没杀过人当过兵吗……供词先存着吧。”
高顺这会表情同样有点古怪就这问题来说现场这么多人里面恐怕他是最有言权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