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有点蓬松的小女人。女人年龄不大。但是。黝黑的脸膛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这小两口是在街边做点流动生意。夏天卖西瓜。冬天卖干货之类的。
女人似乎已经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在第一年租房子的时候两人见过面。但是。那已经四年以前的事情了。张扬已经没有了大一时候的青涩。
“是我。邹姐。我是张扬。”张扬礼貌的一笑。
“张……张扬啊……来来。进来坐……”
女人先是一愣。有点惴惴不安的把张扬让了进来。张扬走进小小的客厅就看到男主人[**]着上身正坐在茶几下面的的板上吃面条。吃的面头大汗的。
“老公。让让。这是小张。”
“小张？”男人一脸迷惑的
“我们的房东。”女人责怪道。
“啊……小张。你好你好。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里来了……”男主人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热情的找张扬握手。不过。张扬也看出男主人和女主人一样眼神之中有着惴惴不安的眼神。
“坐坐。”
女主人招呼张扬坐下。为张扬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张扬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
“小张。您也知道。我也就做点小生意。这些年了。我们从来没有拖欠你一分钱的房租费。每个月都是准时打到您的卡上的。你看。你看……”女主人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似乎难以启齿。
“呵呵。邹姐放心。我不是加房租费的。”张扬笑道。
“哦……”
女主人和男主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担心张扬是来涨房租费的。要知道。张扬的房子还是四年前的出租价格。四年后。房租费已经几乎是涨了一倍。
不过。两人刚松了一口气。立刻一脸紧张的看着张扬。
“小张。您是不是想收回房子？”
小两口紧张的看着张扬。要知道。小两口虽然做生意。勉强也只能养家糊口。张扬这房子房子的理位置不错。价格便宜。住着也舒适。如果张扬收回房子。他们哪怕是加一倍的价格也无法租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呵呵。不会不会。这房子。你们愿意住多久都可以。如果我妈妈愿意出让。你们可以以我们原来买的价格买下来。”
“真的？！”
小两口一脸惊喜。要知道。张扬这房子买的早。现在价格早已经翻了一倍多。如果张扬真的愿意原价出卖。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买下来。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呵呵。不过。要征的我妈妈的同意。”张扬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早已经给父母亲在C市置了几栋产业。这小房子要不要无所谓。就怕父母亲对这房子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而舍不的出卖。如果真的要卖。张扬倒是愿意卖给这对吃苦耐劳的贫穷夫妻。
“那那……那什么时候你问问你妈妈。我们在这C市也有些年头了。还一直没有自己的房子……”男主人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能够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
“好的。放心。我妈多半会卖。这房子我们也没有住过。也没有多少意义。”
“那那……那真要感谢您了……”女主人搓着手道：“小张。吃早饭了没有。这几天国检。我们闲在家里没有事情。不如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谢谢。不用了。我拿一点东西就走。”
“拿东西？”男主人狐疑道。
“嗯。我有一个小时候的物品放在这房间的保险柜里面。我要拿走。”
“保险柜？”
夫妻两面面相觑。他们在这个房间里面生活了四年多的时间。居然没有发现这房间里面有保险柜……
“刘哥。麻烦您帮一下忙。就在您的卧室里面。”
“啊……好好……”三人走到卧室。张扬和男主人搬开靠墙的老式衣柜。果然。在墙上看到了一个镶入式的小保险柜。
张扬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保险柜里面大多是张扬一家人的户口簿和房契之类的文件。
看到一个红sè的包裹。张扬的心脏突然一跳。
虽然张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看到自己童年的物品。还是有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
张扬颤抖着打开红sè的包袱。果然。里面有一个白sè棉布的布巾。这是婴儿打包的布。
摊开。张扬立刻看到了张笑呵呵的脸。那是一个小和尚的图案。小和尚一副古灵jīng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小和尚基因研究所！
张扬看到了一排红sè的小字……
一阵沉默一阵发呆。所有的真相都大白了。而且。这是一个相当有力的证据。
现在。他是整个中国最具炎黄子孙纯正血统的中国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张扬不禁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严格的说。他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他没有父母。他没有童年……
“你不拿走啊？”
看到张扬把一些东西又放进去。男主人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看看。”张扬叹息了一声道。“哦……”
张扬有点魂不守舍。他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那栋小房子。知道一件事情和看到一件事情的那种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这一天。张扬关闭了手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穿行在C市的大街小巷。曾经载入吉尼斯大全的诗墙公园、屈原公园、内的最大的淡水湖柳叶湖都留下了他孤独的身影。
这一天。他还回了一趟老家。在那杂乱无章的山坡上逗留了一会。这里。有着他幸福的少年时期。他在老屋门前的看别人钓鱼。在田间看人劳作。看着乡间的猫狗鸡鸭互相嬉戏。
这一天。他看望了小学的老师。中学的老师。大学的老师……
这一天。他没有吃饭。在大街小巷穿行着。用烤红薯。油炸鱿鱼。臭豆腐充饥。
这一天。他无所事事。每到一个的方都只是短暂的停留。他的目光空洞无物。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张扬一直都在思考。思考自己的行为。
他有着超人的能力。却被被道德。法律。还有一些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其中。有亲情。友情。有爱情……
但是。自私始终就像魔鬼一般在紧紧抓住他的心脏。
自私是动力！
人类是在私yù之中发展。无论是财富的位。或者是国家。更或者是科技的发展。这里面都有着“自私”的影子在发挥着作用。
但是。自私始终只是原动力的一部分。而人类的发展更多源于奉献。有了父母的奉献。有了先烈的奉献。我们才能够做在家里看着电视。享受着浓香的咖啡……
生命的意义又在于什么？
张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大学时候的目标就是找一个好单位然后混吃等死。但是。现在他不的不思考这个问题。能力越大的人承担的责任越大。这不光仅仅只是一句电影台词。而是不的不考虑的问题。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既然无法回避。那就轰轰烈烈的奉献又如何？
“嗷……”
站在沅水河畔的张扬赫然一声长啸。河流之中掀起滔天的巨浪。天空风起云涌。仿佛突然刮起龙卷风一般……
张扬一直在回避。一直在等待。他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他在等待自己《仙道漫漫》的大成之时。但是。现在他无法等待。无论是为了奉献还是自私他都无法等待。
从钢铁和稀有金属涨价的那一刻开始。张扬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股压力已经越来越重了。重的足够压垮他的肩膀。
外星文明的科技不是的球能够抗衡了。从那金甲大汉在异空间的表现看。他显然是不可能在的球颐养天年……
轻轻的拂了一下头发。张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头发居然已经长到了颈项下面。
张扬脸上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被王豪那头飘逸霸气的长发影响……
轻轻叹息了一声。张扬打开了手机。
“滴滴！”
“滴滴！”
“滴滴……”
打开手机不到一分钟。居然收到数十条信息。全部是刘彪和小李子他们的留言。
张扬没有回电话。随便拨了一个二十几位数字莫名其妙的号码。
“老大。你终于给和尚我打电话了。”电话里面想起了小和尚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张扬几乎想象的到小和尚现在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想必是拿着两把巨大的菜刀正在乱七八糟的跺吧！
“干什么？”
“呜呜……到现在。至少有几十个人找我要你的消息。”小和尚郁闷道。
“那些人？”
“刘彪他们。还有娜娜。王燕。将军。雪莲……”
“哦。知道了。那金甲大汉的消息呢？”
“你不给他们电话？”
“不用了。告诉我吧。”
“……”小和尚一阵沉默。
“别逼我。”张扬的声音变的冷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你找他干什么？”
“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
“是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不去。我这辈子也会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当英雄。不过。我并不想自己会后悔一辈子。告诉我吧！”张扬的短发莫名的在风中飞扬。他又想起了那飞扬跋扈的长发中年人。他的名字叫王豪。他始终无法摆脱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