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成达才的千金一诺,夏想今晚召开的经济狙击战的会议,就正式奠定了全面胜利的基础,由此,定下了两处开火基调。
下一步,肖佳开始着手调动资金,准备好反扑的硬件,哦呢陈和杨威从侧面入手,在人事问题上继续发挥出人意料的策反作用。
丛枫儿出面和衙内在京城的负责人周旋,同时,许冠华出动幕后力量,准备随时应对衙内有可能采取的不正当手段。
“要让衙内首尾难顾,请注意,京城方面的经济之战,一直是首,京城胜,则鲁市才能大定。否则,鲁市方面,有可能会有变数。”夏想强调说道,“陈总,杨威,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
又看了看肖佳,见肖佳不动声sè,夏想心中对肖佳也多了赞许,比起当年在雨中哭泣的肖佳,现在的肖佳,已经经历了足以磨砺成熟的人生的风雨。
“还有一点,京城毕竟是衙内的大本营,有深厚的政治基础,如果陈总和杨威觉得为难的话,现在退出还得及。”夏想有此一说,不是故意激将哦呢陈和杨威,而是确实郑重其事地告诫二人,此事有凶险,要三思而后行。
必须要给予别人足够的尊重,虽然哦呢陈和杨威是与他合作,但在事关切身安危面前,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抉择之时,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没人理应为他卖命,这是夏想的原则。
哦呢陈和杨威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哦呢陈说道:“夏书记说的哪里话,事情都到现在了,我要退出,几十年不就白混了?”
杨威更是轻描淡写地一笑:“夏书记要觉得我不能胜任,一句话,我立刻走人。”
二人越是说得轻松,反而越是表明了坚定的态度。夏想放心了,点头笑道:“既然这么说,今天的饭,我请客了。”
众人大笑。
丛枫儿打趣说道:“夏书记真是大方,别人替你干活,你请一顿饭就把人打发了。”
丛枫儿很少有和夏想开玩笑的时候,今天是头一次,夏想就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也很少请人吃饭,今天说是请客,其实口袋里一共一百来块,估计还得向肖总借钱。”
肖佳嫣然一笑,满屋生香,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点,虽然淡妆,却有平常夏想见不到的端庄的一面——主要是夏想常见肖佳穿睡衣的模样——她笑道:“我也没带钱出来,你最好朝枫儿借,她最喜欢带现金了。”
丛枫儿明显是故意,立刻从身上翻出了现金,拿出一叠就交给了夏想:“夏书记说话算话,说借钱,就必须要借。”
闹的是哪一出?夏想无奈,只好接过,也没数是多少钱,心里却是纳闷,明明是说笑,丛枫儿非拿钱来何用?本来是自己的产业,还用结帐?
难道肖佳还没有免单权?真是的。
后来目光不经意一扫,注意到了丛枫儿眼中戏谑的眼神,心中明白了几分——丛枫儿是成熟了,但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而有一个说法是,让一个人记住你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欠你的钱。
当然,以上说法仅对有诚信的人有效,对小人,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别说,丛枫儿的办法还真是奏效了,夏想事情众多,哪里会记得还钱的小事?只不过在以后的岁月中,总是偶而想起,却又转瞬就忘,记记忘忘,竟然一恍几十年不曾间断。
也在心中几十年间,从未将丛枫儿遗忘。
聚会结束之后,夏想没回肖佳之处,因为丛枫儿和肖佳还住在一起,他想了想,到底没好意思与之同行。
其实他也另有打算,告别哦呢陈和杨威之后,悄然来到了卫辛的住处。
卫辛在京城租了一套两居室,没有买房,不是买不起,而在卫辛始终觉得京城不是久居之地,况且她并不喜欢京城,不想在京城安家。
京城既大又乱,不合卫辛温馨安逸的xìng子,她喜欢的地方是沿海的南方的小城,不要太大,中等规模,不要太吵,也不要经济太发达,只要一切舒适安逸即可,实际上,她最中意的城市是厦门。
希望有朝一rì能到厦门安居,当然,有夏想陪伴最好。
卫辛没有想到夏想会来,她刚刚洗过澡,正围着浴巾在床上修剪指甲,忽然就听到门铃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因为晚上不会有什么客人——宋一凡没有和她住在一起,不过也离得很近,就在对门,难道是小凡?
卫辛就掂着脚尖,也没穿鞋,一路小跑来到门口,悄然朝外面一看,一颗心差点跳了出去,怎会是他?
急忙一把拉开了房门,猛然将夏想拉了进来,由于用力过猛,夏想收势不住,她又踩住了自己浴衣的下摆,就一下跌倒在地。
结果,还将夏想也带倒了。
夏想就一下压在了卫辛身上。幸好夏想反应够快,双手支在了地上,否则如果以他的重量zì yóu落地压在卫辛身上的话,也得让卫辛难受半天。
卫辛人躲在地板之上,还不忘偷偷一笑,悄然用脚一带,将房门关上,然后用力抱住了夏想,声音微带沙哑地说道:“喂,别出声。”
夏想和卫辛虽然已经很熟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卫辛狂野加极度诱惑的一面,心想卫辛虽然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但对某方面的要求并不多,是几个女人之中,最保守也是最含羞的一个,今天可是真有点反常,难道说,他的魅力值又大了?
夏想当然是开玩笑一想,还未说话,又听卫辛说了一句之后,立刻不敢有一点胡思乱想了,老实得连身下的卫辛浴衣已经散落一边,他也不敢动手动脚了。
“忘了告别你,一凡住在我的对面。”
开什么玩笑?夏想可是吓得不轻,他一直在宋一凡面前保持了一个纯洁的哥哥的形象,虽然他也相信宋一凡能猜到他和卫辛的关系,但毕竟必要的掩饰还要做做样子,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光辉形象?
“一凡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卫辛吃吃一笑,她微带沙哑的嗓音在小声说话时,别有韵味,尤其是她离他近在咫尺,吹出的热气呵得夏想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
宋一凡不是小女孩,她什么不知道?她的相信,恐怕也是装作相信的样子给卫辛看。
卫辛又说:“我知道她是装的。”忽然,她向前一探,一下咬了夏想的肩膀一口,“虽然你有点花心,但实际上,你也算是一个好人了,一凡妹妹那么相信你,她现在还是处女,你还算有点良心。”
天地良心,夏想一边抚摸肩膀,一边委屈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好人,胜过韦小宝,赛过段正淳……”
话未说完,就出事了。
既不是他被卫辛从身上推开,又不是卫辛堵住了他的嘴,而是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一个以前让夏想听上去非常可爱、但现在听来却非常吓人的好听的声音响起:“卫姐姐,刚才我听到有什么声音,是不是你来客人了?”
“啊……”卫辛心慌之下,忘了身上还有一个人在压着她,想起来,一下没推开夏想沉重的身体,忙又掩饰说道,“没有,刚才我扔垃圾去了。”
“没有客人呀……”宋一凡拉长了声调,忽然又委屈地说道,“那你快开门,我刚才做恶梦了,好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夏想一脸痛苦,悄悄地从卫辛的身上爬起,然后东张西望,卫辛知道他的意思,伸手一指北面的房间。
夏想会意,蹑手蹑脚溜进了房间之中,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现在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却也没有办法,在宋一凡面前,他永远是她的哥哥,而不是什么高官。
也就是卫辛实在,换了付先先或是严小时,会用几句话哄走宋一凡,卫辛却不,她起身为宋一凡开了房门,见宋一凡穿着拖鞋和睡衣,睡眼惺松,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粉雕玉琢,十分喜人。
宋一凡怀中还抱了一个毛毛熊,脸上还有一丝恐惧:“好可怕,我梦见夏哥哥和谁打架了,满身是血……”一边说,一边无意中就朝夏想藏身的屋子走去,“不过,是他把别人打得满身是血,他倒没事。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你说他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夏想吓得心都到嗓子眼里了,多少年了,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危急的时刻,万一被宋一凡撞个正着,怎么是好?
还好,还好,卫辛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宋一凡:“别胡思乱想了,夏书记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了,哪里还会打人?你别连做梦都编排他了,他可是一个好人。”
不着痕迹间,卫辛将宋一凡拉到了另一个房间,夏大书记的危险才得以解除。
夏想本想好好陪卫辛一个晚上的美好愿望就此落空,度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荒唐的一夜,一直捱到宋一凡睡熟之后,他才悄然溜出了卫辛的家,以免被宋一凡再抓个正着。
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夏想想了想,还是回肖佳之处好了,不料当他正准备乘车的时候,却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见到的熟人,更为他的荒唐一夜,又增加了荒诞sè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