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尽管年纪轻轻就高官在坐,并且深受器重,甚至还是各方势力的支点,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根基太浅。▼▼
和真正的传世之家的势力相比,他无论底蕴还是历史的厚重,都相差甚远。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老古和季家的先人相比,也是小字辈。也只有符渊的先人和季家的先人,才能相提并论。
符渊的先人是开国领导人之一,而季家的先人是开国大将之一,都为建国立下了汗马劳,曾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浴血奋杀,而那时,老古不过是大头兵。
只不过时节变换,季家在建国之后,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辉煌,甚至在几年前,放眼整个岭南,依然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岭南季家。但近几年,季家在政坛之上,逐渐式微,在岭南也是影响力大减。
目前季家最高官位者,正是省委常委、羊城市委书记林双蓬。
林双蓬是季家的……女婿。
夏想如果不知道岭南季家,他就白来岭南了。国内各大势20散布,虽然不克不及说了然于胸,但至少人在哪里,就要了解哪里的风土人情和人情世故。
夏想还清楚的一点是,季家概况上在岭南式微,其实掩藏在明面之下的势力,依然庞大而惊人,不提季家掌握的庞大的经济资源——季家明里私下控股的岭南的知名企业,不下十余家——就是在政治层面,季家的实力依然令人咋舌。
只不过季家或许是性格原因,或许是有意为之,又或许是嗅到了什么风声,归正在陈皓天上任之后,突然改变了策咯,由以前的强势变得低调了许多。
也是近年来季家名声不显的原因所在,以前显赫一时的岭南季家一说,在陈皓天时代,不再有人提及。名声不显,不代表实力不在,季家依然是岭南最为庞大的本土势力,并且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岭南季家,足以顶程在顺、秦值再加何江海的联合。
与季家狗深厚的历史渊源相比,程在顺、何江海之流,不过是爆发户。
夏想初来岭南之时,就想过人在岭南,会不成避免地要和季家打交道。上次林双蓬主动示好,在皇家酒店事件上积极配合,也为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不过他也知道,他暂时只能和季家外围打打交道,季家真正确当家人,不会也不成能和他接触。
夏想并不是妄自肤浅,而是自知在季家面前,他尽管是家族势力的代言人的角色,但依然是小字辈。有时候,深厚的底猛不以概况上的政治和经济实力为对比。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夸张地说,岭南季家虽然树大根深,但时过境迁,也奈何不了夏想什么。
再说句不太恭敬的话,如果夏想想对季家,手段却是多得很。只是夏想从小敬重草命先烈,对先烈们的子孙后代,一样从内心深处敬佩。别说他和季家并没有矛盾,就算有,他也会忍让几分。
如果老古仅仅说季家想和他面谈,他还不至于大为惊讶,但却说是事关陈皓天的切身利益,联想到陈皓天上任之后,季家在岭南就全面转为低调,莫非其中有不为人所知的隐情?
季家和符渊的关系应该十分莫逆,不过听老古提到季家时的热情,也可以推测老古和季家的关系,也不一般。
“和我谈论事关陈书记切身利益的大事,似乎……不太合适吧?”夏想没有直接应下,而是隐隐约约觉得季家和陈皓天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他不想夹在中间难做。如果陈皓天想让他对的岭南本土势力就是季家,他或许不会如陈皓天所愿。
夏想有原则,不会无条件为陈皓天做任何事情。
“好了,先不说了,我的话传到了就行了,归正季家也不会现在找你谈。要谈,也到年后了。”老古不睬会夏想的为难,笑呵呵地说道,“至于你和季家最后谈成什么结果,就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在中间牵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夏想无语,老古在换届之前的立场让他有点分不清标的目的,他知道,老古不管陈皓天的立场,甚至也不会在意总书记的利益,老古只有一个解缆点,就是一切以他的利益最大化为前提。
因此,在老古借岭南之行之际为他黑暗牵线之事上,他只能默然接受,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他都不克不及埋怨老古什么。
还有一点,对能和符渊结识,夏想很高兴,他在军中拥有越来越多的盟友,全拜老古所赐。
当晚,老古和符渊悄然返回了京城,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夏想也没有去送行。
随后,夏想又和许冠华通了一个电话。
“我明天返京,估计和你不克不及同机了。”许冠华先走一步,“有件事情你记得提醒木风一下,他最近太活跃了,有人盯上他了,想找他的麻烦。我估计,吴晓阳暂时动不了你,可能想拿我和木风还手。木风。
.七较固执,不听我的话,他对你最敬重,你说说旧。
吴晓阳会有还击的手段,夏想心里有数,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全来取了迂回之策,先从木风入手。
木风为人确实刚直有佘,圆润不足,且不如许冠华警愠。
夏想思忖片刻,还是主动给木风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夏想的来电,木风很惊讶刨艮惊喜,正要客气几句什么,却听夏想直截了本地说到了来意。
“木风,最近要小心身前身后,吴公子的事情会有后遗症,可能会落到你和冠华身上。你自己多加小心,做事情之前,多想想。”
木风虽然心中其实不担忧吴晓阳的报复,甚至还隐隐期待吴晓阳的出手,他好大展身手表示一番,但夏书记既然让他小心一点,他就得听着,忙不迭承诺了下来。
夏想也听出了木风语气虽然恭敬,但还是没有太往心里去,也没有办,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又临近年关,没时间专门和木风坐下好好谈一谈。
刚放下木风电话,严小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三天前,严小时悄然离开羊城,返回了京城。她在羊城停留了三五天,以如水的温柔陪伴夏想度过了初来岭南的时光。也正是严小时身在羊城,才让夏想迅速推断出了子弹恐吓信的杰作出自何人之手。不过子弹恐吓信事件之后,就产生了吴公子被打被抓事件,就让恐吓信事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也没有了下文——以夏想推测,高建远也好,范铮也好,作为曾经的省委书记的公子,也是名符其实的二世祖,和吴公子之间肯定有共同语言,不出所料的话,以范铮的头脑和高建远的狡诈,一定会和吴公子联手。
吴公子蛮横而无赖,以无耻动世人。范铮心思多思而善于谋判,以谋咯见长。高建远经过家道中落的巨变以及牢狱之灾之后,性格趋向阴险,为达目的而不择子段,以阴谋见长。相信三人联合的话,杀伤力会大增。不如……夏想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李逸风的提拔,就是他的还击伏笔之一。
“我刚刚见过了范铮。”严小时的声音有些许无奈,“我在京城的办公地址他知道,不清自来,我总欠好不见他。”
夏想理解严小时的无奈,就说:“你不消解释什么,小时,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见面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见面说了些什么。”
严小时笑了:“归正他是我表哥,他不会有害我的想。要是高建远,你恐怕就担忧了,是不是?”
夏想逗她:“担忧什么?”
“担忧我被他骗了,担忧他害我……”
“我才不担忧。
“夏想说的是实话,“以高建远的智商,他骗不了你。以你的智商,也不会被高建远骗到。”
“你……真欠好玩,也不假装配合一下。”严小时嗔怪一句,又说,“范铮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过年的时候,他希望和你在京城见个面,有些事情,他想开诚布公地和你好好谈一谈。”
“好,我会考虑。”夏想回答得也很干脆。
初步定下,后天回京,今年过年就在京城过了,哪里也不去,主要是没时间。不过在京城也待不了几天,能不能和范铮见上一面,还真说欠好。
其实不见也好,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也不知范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非论是什么药,夏想不需要。
羊城的夜晚,还是有点湿润阴冷,夏想打开空调,驱散房间中的冷气,收拾一下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古秋实打进了电话。
自从上任岭南以来,还是古秋实第一次来电。
夏想忙接听了电话,能在三更打来电话,又是政治局委员,都是和他关系熟得不克不及再熟的人。
“夏想,岭南的开篇不错,气势很足,终于让我看到了你热血的一面,好,很好。”古秋实先是大夸夏想几句,忽然又语气一转,十分肃然地说道,“不过,你忽咯了一个关键的人物,他虽然不起眼,但有可能对你在整个岭南的结构,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你要是错过了他,肯定会有重大损失,说不定还会让你的整个计划,全盘皆输。”
夏想怵然而惊,古秋实可不是开玩笑的口气,他指的关键人物,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