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孝前来南国之春的时候,失魂落魄,离开的时候,精神大涨。
伤心和仇恨让一个人黯然销魂,但报仇雪恨的激情也会让一个人重新焕发生活的斗志,康孝决定铤而走险了。
吴晓阳说得对,夏想利用合法的手段,以公报私仇的阴险害死了康志害惨了吴公康孝说什么也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是自相残杀而死,他宇愿认为是吴公子犯了傻,分不清敌我了----他为什么不能用合理的手段还击,让夏想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
本来康孝想对夏想的家人下手,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但吴晓阳却否定他的想法,吴晓阳的看法是,夏想的家人都不好碰,还不如直接对付夏想来得痛快。
夏想的妻子曹殊慧现在人在国外,儿子夏东人在京城。应该说夏东是最好的目标,但当康孝听到夏东和总记的孙女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想对夏东出手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至于夏想的情人,康孝所知的就是古玉一人,但古玉更是碰不得,一碰,就是滔天大祸。而吴晓阳比康孝知道得更多一些,他知道夏想是吴家不会公开承认的女婿。
但中组部部长的女儿,吴晓阳也没有胆量去碰口就算有胆量,也碰不着,因为连若菡在美国。
因此,在吴晓阳和康孝同仇敌忾商议了近一个小时之后,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并没有因为吴公子和康志之间不明不白的自相残杀而心存芥蒂,反而更密切地加强了合作,并达成了一致共识一康孝负责内应,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由吴晓阳亲自指挥灭夏一战!
康孝在路还微眯着眼睛在想,吴晓阳肯定有利用他之心,虽然军委传出吴晓阳可能被免职的消息,表面,吴晓阳孤注一掷的决心很天,但毕竟事关重大,军中的任免程序他又不是很了解,谁知道吴晓阳最后会不会真有事?
他也不能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完全任由吴晓阳摆布就是傻瓜了也要想好脱身之策才行。敲了敲额头,康孝又想,怎样才能借吴晓阳之手除掉夏想,而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康孝刚走,施启顺就从另一个房间中闪了出来。
“首长,真要和康孝分作?”施启顺对吴晓阳忠心耿耿,虽然知道吴晓阳确实可能晚节不保,却还是没有背叛吴晓阳“我总觉得康孝靠不住。”
“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康孝靠得住。”吴晓阳目光阴冷,“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万一事发他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施启顺打了个冷战,一瞬间感觉眼前的吴晓阳陌生得可怕。
吴晓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施启顺的肩膀:“启顺,我儿子没了,现在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了。你放心,就算我被免职被免之前,说话也有足够的分量,我会将军中经营多年的关系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以后,你就是他们的领导核心。”
一句话差点感动得施启顺热泪盈眶,吴晓阳的托付太重大了,等同于交待后事了。而吴晓阳在军中经营多年,势力十分庞大,都交到他的手中,相当于他必定会坐到中将的高位。
“司呢……”施启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这样我还健在,就算免职,也死不了。”吴晓阳忽然又恢复了傲然之意,“面给了我一个月的缓冲期,一个月,足够好好地在岭南折腾一场硝烟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康孝和夏想两败俱伤!”施启顺脸露出狠绝之色,“一举除掉两个心头大患。”
康孝或许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自相残杀而死,但吴晓阳却相信吴公子身的枪伤是康志所为,因为如果是警察开枪,吴公子肯定会被一枪毙命不可能身中数枪而不死。还有一点,吴公子身的子弹和警方所用枪械不符。
康孝当然不知其中的环节了……施启顺却是了如指掌,再加他对吴晓阳的了解早就猜到吴晓阳虽然嘴不说,其实还是恨康孝入骨之所以和康孝虚与委蛇,不过是借除去夏想之际,也为康孝挖一个活埋的大坑罢了。
吴晓阳不接施启顺的话,略过其实就是相当于默认,却问施启顺:“木风……怎么样了?”
“木风比许冠华好对付多了,性格简单。他现在被几件事情牵绊了,暂时顾不夏想。”施启顺有一点不太明白,“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把木风也支开?”
“木风利用得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当挡箭牌。”吴晓阳冷冷一笑,“简单有简单的好处,比如说头脑一热,就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施启顺骇然心惊,大致猜到了吴晓阳的用意,是想用木风在紧要关头和宋刚拼一个你死我活,结果最好是两败俱伤。
真是高明的如意算盘,施启顺至此才算完全明白了吴司令是想演怎样的一场精彩的大戏,借宋刚之手除掉夏想,借木风之手再除掉宋刚,以防宋刚咬出他。最好宋刚在杀死夏想之后,如果再和木风拼一个鱼死网破,就一切天下太平了。
然后再……嫁祸给康孝,事情至此完美收场,吴司令即使被免职,也是干干净净,置身事外。
猛然,施启顺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知情人士之中,只有他没有被算计在内了,难道他就能如此得吴晓阳的信任?万一他也被吴晓阳算计在内,他在吴晓阳的计划,中,会是什么下场?
吴晓阳或许是猜到了施启顺的心思,忽然眼圈一红:“启顺,你是我带出来的兵,等我退下了,可就靠你养老了。”
施启顺鼻子一酸:“首长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首长的期望……”迟疑了片刻,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又问,“首长,计划是天衣无缝,但想要真正实施,难度很大。”
“难度是很大,但世界不是只有夏想一个聪明人。
”吴晓阳一脸自信,“整个计划至少需要半个月的筹备期,而且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居中调和一下,否则,夏想不容易当。”
“不是有了康孝的配合?”
“康孝不作数,他的作用不在于调和,而是事后擦屁股。”吴晓阳自得地一笑。
“那……关键人物是谁?”
吴晓阳目光望向了窗外:“张力!”
张力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见唐天云悄然来到门口,他就知道有事,悄悄向里面指了指,意思是米省长还在,说话要小声。
唐天云就小声说道:“夏记请你吃饭。”
张力心头一震,忙说:“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担当让夏记请我。天云,要不我请夏记和你好了,请你转告夏记,我先安排,安排好了就去请他。”
唐天云也没勉强,点头走了。
晚7点左右,一辆专车在省委大楼专程接了夏想。
张力坐在前排副驾驶,唐天云陪夏想坐在后座,一行四人前往得意楼而去。
得意楼是张力的产业,虽然不大,但胜在僻静幽雅,在自己的酒楼宴请夏记,也是难得的荣幸,张力就兴致很高,虽然不很清楚今天夏记主动相请的原因,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联络感情的会面。
到了楼已经安排妥当的雅间,分别落座之后,宾主也没有过多客套,都是熟人了,也不须介绍,在张力的张罗下,不多时就齐了饭菜。
随后张力就双手举杯敬夏想:“夏记,以前我可能有不懂事的地方,您多包涵。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小事聪明,大事容易犯错,以后请您多批评我的缺点,指引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夏想和张力碰了一杯,很给面子地一口喝干:“张力,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今天坐在一起,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当面问问你。”
张力一脸恭敬:“请夏记指示。”
“次木风事件,是你在省委居中协调的?”夏想的问题很直接,很犀利,“你是和施启顺接触,还是直接和吴晓阳?”
张力脸一红,嚅嚅说道:“夏记,我以前确实做错了……”
夏想伸手制止了张力:“我不是追究你以前的责任,是有件事情必须问个清楚才能着手去做。”
张力明白了:“当时是和施启顺,后来也和吴晓阳见过面。”
想端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张力哪里敢让夏想敬酒,忙恭敬地站起来:“我敬夏记。”
夏想不由分说,先干了一杯:“或许施启顺或吴晓阳还会找你,作为一个居中的桥梁,你要看好脚下的路。”
张力忙恭谨地一饮而尽:“请夏记放心,我心里有数了,一定会坚定方向。”
……
结束聚会后,夏想回到家中,正打算入睡一今天的事情算是一步布局,是否奏效还不好说,至少可以减缓吴晓阳的进程,不料还没躺下,电话就紧急地响了。
夏想接听之后,脸色顿时一变,放下电话就拨通了唐天云的电话:“天云,立刻跟我去一趟京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