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狼城中的权力更变,很快就震动了整个世界,作为临阁的主人,偏听也很快就接到了白约等人,邀请入主战狼城的要求。
偏听早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这时候战狼城局面已经稳定,他自是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但为了掩饰他先前不敢入城的怯意,他倒是摆起了谱。这样的举动,让白约感到十分的愤怒,扬言若偏听再不入主战狼城,他就要举城向乌成国投降。
偏听明显的感受到了压力,笑骂白约调皮的同时,火急火燎的准备向战狼迁徙。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金涛城内但凡是有一丁点儿价值的东西,都被他搬上了马车,一路上敲锣打鼓,举全城一切活物,向战狼城投奔而去。
就是这样的队伍,走出了当初依特昂进攻临阁时拉出的阵型,更奇妙的是,在行进速度上,也格外的雷同。当然,人家依特昂一路上烧杀抢掠,偏听除了不杀人以外,但凡遇见尚有一丝生机的村落,不仅尽掠其人口,还将这些村落在战后残存下来,仅剩的那些一些家当,统统海纳百川般的收藏了。
当地村民均有恋土情结,有许多不愿意配合的部落山村,偏听统统在一通搜刮后,一把火将这些地方烧了个干净。
老禅觉得偏听这么做实在是有些粗暴,一路上总在偏听耳边不停地唠叨。偏听虽耐心极好,但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不顾情面的当面骂道:“这些散居在临阁各地的村落,经过异族军队的杀戮,已经到了濒临灭亡的边缘;许多地方甚至全村找不到一个男人,若是丢下他们不管不问,其结果也只有是死路一条。况且,倘若何时异族军队再度过江侵犯时,这些分布零散的村庄部落,凭借我们目前的力量,根本无暇一一顾及得到。与其让他们闲散在各处,任人鱼肉;不如将他们全部集中在战狼城中,这样不仅可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更能让他们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老禅听罢,也觉得偏听十分有道理,但仍忍不住说道:“既然二爷一片好意,为何不好好的与他们细说清楚呢?”
这一问,问到了关键之处,偏听生xìng慵懒,一向害怕麻烦,再加上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在事后将这些怨愤化解。于是,这个时候能省多少力气,他便省多少力气,空暇之时,他情愿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小盹,也不愿多费一些没有必要的力气。即便有的时候,那些村民的哭喊声,就连偏听自己听了,都在暗处踽踽发凉,但只要稍稍蜷缩一下,他这一觉还能睡得喷喷香。
此时面对老禅的质疑,偏听倒也是善于狡辩,“说清楚,你叫我如何和这些人说清楚,就他们那激动的情绪,能将我的话听得下去吗?更何况这附近有这么多的村落,我要是一一和他们明言,恐怕到不了战狼城,我自己都要吐血身亡了!”
“可是!”
“可是什么?”偏听见老禅如此坚持,觉得与他大呼小叫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有意刁难道:“老禅啊,我是不行了。你要是有能耐,自己去和他们一一说明啊。”
偏听将“一一说明”四个字,拖得格外悠长,但他见老禅果然一根筋的想要去做。也是倍感头疼,他可不想老禅因为这些没必要的事情,累坏了身子;不得已,偏听只得调拨了一队人马,供老禅使唤。“实在要试,那你就去试试吧,不过依我看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老禅倒是欣然领命,他带着偏听调拨给他的那些人,凭借自己特殊的能力,出现在各个需要他的地方。经过老禅努力,偏听周围的哭声少了,那些半途加入的人员,也从一开始的驱赶,变成了默默的跟随。
“怎样,凡是只要有人去做,定会出现理想的效果。”老禅难免有些得sè,这要是换做别人,此时一定会感到难以下台。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偏听的身上,他瞬间折服了,各种好听的字眼,从他喉咙里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蹦将出来。老禅因此也干得更加卖力,之后的偏听,睡得更加的香甜,他计算是想将这些烦心解释工作全部推给白约,此时却被老禅当时就化解了干净,如此一来,队伍的速度也比原来要快了许多。
“看来不是每件事情都必须交给白约不可,就这件事而言,老禅也能干得不错。”安逸在车架上的偏听,心中宽慰之余,还不忘与路旁赶路的儿童做着鬼脸。
众人皆没见过这么没谱的主子,在浩浩荡荡的跟随队伍之中,有的人对此感到高兴,有的人却是充满了忧愁。不过,当他们见到战狼城前,偏听手下那一干英姿勃勃的得力干将时,所有的情绪,则全部化为了安定。
儒士打扮的白约,浑身打理的一丝不苟,他站在群臣之首,一双犹如女人般细长的手,时不时的捏着唇上那两撇八字小须,再配合白约特有的敏锐眼神,仿佛使人看到了他的jīng明强干。
而在白约的身后,一个高大魁梧的将军,浑身虎头铠甲皆被擦得银亮。他正气凛然的挺起胸膛,双手叉在背后,一副舍我其谁的慷慨模样,让人一猜便知,那就是偏听手下大名鼎鼎的皮葛鲁将军。
其他一些,诸如肖新、红夕等人也是各个英杰,除了腿脚有残疾的肖新外,其他人都站姿昂扬。没有一人,让人觉得不能依靠。
“哈哈,这就是我的战狼城吗,真是意想不到的雄伟啊!”偏听有意大声赞道。
他身旁的金遁剑---去力,也被战狼城内群豪所振奋,听到偏听这么一说,忍不住在旁笑道:“你我都数不清往这儿跑了几回,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听到你说它雄伟呢?”
当rì,修地丝还占着战狼城时,偏听曾在去力的保护下,乔装往城中摸了几趟;之后,因为寻不到修地丝的破绽,也只得悻悻做了罢。这个时候去力旧事重提,偏听可不想被他当众拆穿了西洋镜,连忙暗中向去力不断会意。
好在去力善解人意,连说两个“明白”,也跟着偏听装傻说道:“那是,那是!战狼城果真是非同凡响!”
偏听向去力连翘几个大拇指,在车架上笑得小腰乱颤,直瞧得红夕秀眉频皱,恨不能立刻上去给飘飘然的偏听两个嘴巴,好好的叫他清醒清醒。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醉心于城建的大拐,也忍不住跑下来看看热闹。他一眼就看到了偏听,忽然觉得眼前这位黑发男子,竟是离奇的眼熟。大拐身材宽大,行动起来就像是一个膨胀版的番芋,他圆球一般的大脸盘子,犹如一面乌黑的锅底,每走几步,就要卖萌似的左顾右盼一番。
“这位小兄弟,哥哥看着你甚是眼熟哇!”大拐挡住偏听的车架,并且当着大伙的面,毫无顾忌的称自己为哥哥。
白约等人见了都为他感到焦急,尤其是红夕,她对偏听存有偏见,这时见大拐挡了偏听的威风,害怕偏听治她哥哥大拐的罪,急忙出言提醒大拐,说道:“这不就是委托哥哥修建战狼城的偏听么?”
“啊,你是偏听!”大拐兴奋地拍了拍掌,将眼角的污泥向两旁抹了抹,大叫道:“若非有人提醒,险些就要将你忘掉啦,真是非常抱歉,不过幸好幸好,战狼城在之前的战斗中,只是损坏一座吊楼,现在已经全部修缮完毕啦!”大拐说是道歉,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分明就是在那里拍掌大笑。
就在众人皆为大拐担心之时,偏听竟然对大拐所说的这些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神奇的做出与大拐简直神似的表情,他将眼睛瞪出铜铃状,高兴地回答道:“那真是太好啦,哥哥的技艺果然非同小可,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可不是,全天下唯有我大拐是通心道子的传人,技艺自然冠绝天下了。”
“哇!”偏听滑溜的跳下马车,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就要哥哥好好的带我去参观一下!”
“哈哈,哥哥我也正有此意哩!”
“那还废什么话,咱们这就走吧?”说着,偏听便抛下众人,与大拐两人弄出狼狈为jiān之状,向城上走去。
“刀都拔了一半,到底竟闹的是这一出诡异?”护卫在偏听身侧的去力,原以为是有什么人,当众前来捣乱。殊不知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竟然都尿到了一块,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在经过白约等人身旁时,他朝天摆出双手,显出一副无辜之状,白约等人皆不认识去力,唯有红夕隐约认得去力背后的那盏大刀。
“这莫非是教会圣坛遗失的圣剑之一?”看着去力高大的身材,以及行走间,颇有功法的呼吸频率,红夕心中隐约闪出一个念头:“你是无穷洲,金遁剑去力!”曾在黑牙执事的她,对于无穷洲的这些匪名,可谓是详熟于胸,此次亲眼见到,果然是英雄难得。
“这位是无穷洲的高手吗?”白约知道无穷洲侠义之名,也曾见过方外五剑中的逍遥剑随心,此时见到去力,竟又是别样气派。回看远处已与大拐耍做一团的偏听,白约简直不敢相信,偏听究竟是使了什么办法,竟能结识到这样的英雄,甘愿为他效力。
“奇人,真是奇人。”看着渐行远去的偏听,白约唯有吱声长叹的份了。
红夕也被偏听方才的举动所折服,跟着说道:“哥哥冒失的举动,竟几下就被他轻松化解,不过话又说回来,寻常又有谁,能有他这样深厚的脸皮呢?”
“你这丫头。。。”所有人面朝红夕,均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唯有白约依旧深陷自己的思绪之中。
“你能回来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家能走上今天这条道路,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你若是想在半道抛弃大伙儿,这样的歪脑筋,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得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