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嵘的家在西北秦省汉市,离省会长安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父母和弟弟都在同一家大型国营单位里上班,生活节奏相对外面的都市生活要舒缓很多,安逸而又清静。
末世里,岳嵘曾经艰辛万苦的回到家乡寻找父母弟弟的下落,但是最终却一无所获。厂外村落密集,漫地的都是丧尸,而厂内尽是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除了一片片块的黑红sè血迹和森森白骨,这里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而如今,当岳嵘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曾经被末世风暴洗礼过的麻木而又冷酷的心,瞬间破碎融化,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让他泪水迷离喉头发酸,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喜悦来。
曾经在末世面前,他这样的草根,根本无法救助自己的父母亲人,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痛苦了。如今有了从来一次的机会,岳嵘希望自己不会再有那样的遗憾。
“哥!啊?你真回来了!这么快!”岳刚听到敲门声,放下碗筷去打开大门,没想到哥哥岳嵘竟然出现在眼前。
“嗯,回来了。”岳嵘看着弟弟的摸样,鼻子有些发酸。
“擦,哥你太厉害了,回来的这么快!还走不?你去坐,我给你盛饭。”岳刚看见哥哥岳嵘回来,很是高兴。算下来,自从上了大学,两人就很少有机会见面,这一晃就是5年多时间。
岳嵘走进房间,看见父亲正在喝酒,饭桌旁还坐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看上去很是乖巧。
“爸,我回来了”岳嵘和父亲说道,父亲在看见岳嵘的那一刻,浑浊的目光里闪现出喜悦的神采,站起身来连说“吃饭,吃饭”
那个小巧的女孩,也放下了碗筷望向岳嵘。岳嵘对她点了点头,放下电脑包,在饭桌前坐了下来。当弟弟岳刚盛饭回来,厨房里已经响起了父亲炒菜的声响。
“哥,回来不走了吧?厂里效益不错,你就回来吧。多陪陪咱爸,让他少喝点酒。”岳刚说着,旁边的女孩偷偷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转过头去“别拉,这就是我哥,叫哥。”
“哥”女孩乖巧的叫了一声,岳嵘点头回应。岳刚又道:“哥,这个是我女朋友,厂里中学的老师,刘敏。嘿嘿,我们就住在你的房子里,你回来就和咱爸住吧,等我们买了房子装修完再给你腾地方。”
岳嵘点了点头,他哪里在意什么房子“你住吧,回头我建个别墅,我们都住过去。你坐着,我去看看咱爸。”
岳嵘起身去了厨房,看着父亲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形和头上已经生出的华发,想着父亲是否能挺过瘟疫爆发的那一关。那场瘟疫似乎针对的,似乎就是所有体质比较虚弱的人类群体。
“去坐着吧,我就炒两个菜。”岳嵘父亲看到岳嵘过来,说了一句,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默默地发着自己的光和热,温暖着岳嵘和弟弟岳刚的心灵。
岳嵘的家庭并不完整,他和弟弟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父亲一直没有再找个伴,几乎是一个人把两兄弟拉扯大的。前几年,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岳嵘的母亲也没了在外面折腾挣钱的心思,有了回来的打算,这才让这个家有了一点要破镜重圆的感觉。
“没事,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岳嵘想打打下手。
“不用,你去屋里坐着吧,马上就好。”岳嵘的父亲说道,但是岳嵘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陪着,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安宁的和家人在一起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你哥说要建别墅耶,他不是在燕京打工吗?你一会问问咋回事。”刘敏对岳刚嘀咕。
“啊”岳刚往嘴里扒着饭,含糊地应了一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别墅这个词对他而言,太遥远了。
岳嵘端着新炒好的菜进屋,父亲还是没有吃饭,只是就着菜又多喝了二两。直到吃完饭,刘敏也不见岳刚提及别墅的事情,于是又偷偷地拉了拉岳刚的衣服,岳刚回头看到她的嘴型,才想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发财了?刚才还说要买别墅,那玩意老贵了。”
“嗯,不是买,是我们自己建一个,你哥是发了一笔。”岳嵘的回答,让岳刚和刘敏都喜上眉梢。
“整什么别墅,钱留着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别天天吊儿郎当的乱花。”岳嵘的父亲发表了他不满的的看法。
吃过饭,岳嵘收拾了碗筷桌子,和家人闲聊了一会儿,等他们都上了班才出了门去做准备。他这次回来,其实身上没多少钱财,在燕京打工挣的薪水,除了保证自己的吃住以外,其余的几乎都花在了初恋女友任芳的身上,几乎没什么存款。
昨晚岳嵘虽然申请了十几张各个银行的信用卡,可是那些信用卡的透支额度,根本不够他建造一个庇护所的。他这次着急回来,就是奔着记忆中的一大笔钱财来的,现金600万!
曾经就是这段时间,厂里股份制改革,一个下属单位的实权处长被查出贪污,在他家的车库里被搜查出600万元现金,这件事一时间在厂里引发轩然大波,连远在燕京的岳嵘都听说了。
也正是因为这笔钱,岳嵘才有了信心带着自己的家人亲友,熬过最初的混乱。要知道瘟疫爆发的最初的一个月里,几乎是末世里最残酷的时期,几乎就是在一个月里,能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当初岳嵘因为出差在旅途之中,幸运地没有遇见大批的丧尸,因此才熬过了那段时间,苟且偷生活了下来。
岳嵘先去干部家属院,在一排排的车库里,找出了那扇最坚固的绿sè车库门。他没敢走近去观察,只是远远的望了望,四处查看了一番,让心里大概有了底,琢磨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里面的钱都给偷出来。
从干部家属院出来,岳嵘打车去了市里的机电批发市场,准备选几样趁手的家伙。至于像电影里的那种高科技玩意,岳嵘根本就没指望,只要便宜好用不会发出什么声响就成。
万能钥匙,岳嵘没找到;用铁丝就能开锁的本事,岳嵘没有;选来选去,岳嵘最后还是选了个笨办法,买了一小罐乙炔,一小罐氧气和一把焊枪。用乙炔切割钢板,这个岳嵘倒是干过,不能说jīng通,但是至少是会用。
因为有医疗兵装备的存储空间,岳嵘到不用背着这些东西回去,即轻松又不惹人注意,很是方便。
凌晨3点40,岳嵘翻墙进入干部家属院,一路绕开摄像头潜行到那间车库。家属院里静悄悄地一片,只有绿化植被的树叶被微风拂动着发出轻微地“沙沙”地声响。
第一次做贼,岳嵘还是很有些紧张的,他轻手轻脚地从存储空间里取出准备好的工具,调整好开关,拿出打火机“彭”的一轻响点着了焊枪的火头。岳嵘又四处看了看,才把火焰的颜sè调成蓝sè对准了门锁,他估计把门锁切割下来,就应该可以打开这扇车库门了。
焊枪发出“哧哧”的声响,平常到不觉得什么,但是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却显得有些响亮。切割下来门锁连3分钟都没有用到,岳嵘却出了一脑门的汗,好在他用钳子把门锁取下来,轻轻一提把手,车库门就升了起来。
把工具都收回存储空间,岳嵘轻轻地提起车库门,闪身钻了进去,又把门放了下来,拿出了手电。只见车库当中放着一部半新的老款大众,在车尾处靠墙离这个旧柜子,上面摆着一些汽车冷却液、玻璃水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车库里再没其他任何东西。
岳嵘奔着那个旧柜子就去了,拉开柜门这才看到,好家伙,里面竟然是个硕大的保险柜。这玩意,岳嵘能用乙炔割开,但是他可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大概比划了一下,感觉可以放进存储空间,于是就用jīng神力在这个保险柜上打上了一个标记。
只是这个保险柜实在是太大太重了,岳嵘把它放进存储空间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沸腾了一般,异常地痛楚,眩晕地只想呕吐。岳嵘靠着墙,歇了好半响才缓过来,脑袋依然痛的像刚挨了几记闷棍。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难受?”岳嵘问医疗兵装备。
“你的体质太差,无法支撑你存储如此体积和重量的物品。”
“虾米?脑袋痛和体质有什么关系?”岳嵘没搞明白。
“jīng神力是体质的一种。”它这么一解释,岳嵘也没得话说了,以前他总认为体质的身体方面的事情,jīng神力虚无缥缈的应该单独算作一种,没想到在它这里全归为一起了。
岳嵘深知夜场梦多的道理,不准备在这里磨蹭,抬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身旁的汽车,心说“这里面说不准还有钱,不如看上一眼。”于是拉了下车门,车门没锁随手就被拉开了。
他拿手电照了照,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翻出来一个皮夹,里面到真是有一沓现金,不过现金的数量到是不多,估摸着也就一万多元钱。
关上了车门,又去车尾打开了行李箱,只见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纸箱,箱子包的挺严实。岳嵘把纸箱撕开一块,一片红sè顿时漏了出来,毛爷爷正凝视着他。岳嵘心中大喜,刚才的保险柜他没有打开,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而眼前的这个纸箱,里面少说能装100多万,这可是眼见为实的真家伙。
纸箱不小,抱起来分量还真是不轻。岳嵘看存储空间里边边角角还有些空隙,便把纸箱里一捆捆的钞票收了进去,悄没声息地出了车库,从原路返回翻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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