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多高的神衣悬在高空,恍如一座山岳压在头顶,令刻斗士大军不寒而栗。南宫尘雪任其漂浮,不管不顾,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星矢。
也就在这一刻,一道血‘色’剑芒飘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中南宫尘雪,将他劈得飞起,差点一分为二!
另一道剑芒飞向星矢,却不如前一剑那般凌厉突然。星矢避过要害,但依然被剑芒扫中,受伤不轻。
远处,帕拉斯一步跨入战场,手持神器“永劫轮舞”,娇喝道:“在我面前争雅典娜姐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真是气死我了!”
众人一时哑然,帕拉斯一介‘女’流,竟要和两个男人争另一个‘女’人,真是……太刺‘激’了!
“帕拉斯,你不要太过分!”
“尘雪教官力排众议,千辛万苦为你争取了见到雅典娜大人的机会,你这是恩将仇报!”
紫龙等人大声斥责,一个个对帕拉斯无耻的偷袭行为感到愤懑。
“哼,我就是要让雅典娜姐姐尝尝,心爱的人离她而去的滋味!”帕拉斯不以为意,突然停住步伐,望着正前方,眼里浮现出笑意。
远处,惨叫声忽然传来,一阵金光闪烁,无数刻斗士‘精’英横飞而起,原本水泄不通的战场被深深轰出了一条路。一道白‘色’身影款款走出,身边跟着一名靓丽‘女’子,均被五道金‘色’身影守护着。
白衣‘女’子自然是城户沙织,她与帕拉斯遥遥相望,神‘色’淡然。而在她身后的上官雨葵与五名黄金圣斗士则各自奔向南宫尘雪和星矢,为他们医治。
星矢情况还好,并无大碍,只是南宫尘雪很糟糕,他被帕拉斯重点“照顾”,而且挑在他脱去神衣、防御最薄弱时下手,几乎被开膛破肚,从肩头斜向腰际,那一道血痕怵目惊心,片刻间已将一身白衣染得通红。
雨葵伏在他身前,运转‘春’之‘女’神的强大治愈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神力、生机,却只止住了血,不见伤势愈合。
南宫尘雪拉着她的手,笑着摇头,他知道那伤口的诡异。那把剑很不凡,竟然能令击中部位的时间停滞,并由扩散至全身的迹象。若非他亦懂得掌控时间之力,将那股力量生生磨灭,估计已经石化了。
至于星矢,他仅仅是被剑芒扫中,伤得并不重,即使有些许诡异力量入侵,也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小宇宙将其压制,然后‘逼’出体外。
战场上,帕拉斯站在中心等待,沙织只身上前,边走边说道:“好久不见了,帕拉斯妹妹。”
“是啊,好久不见了,雅典娜姐姐,想想也有上万年了吧!”帕拉斯故作感慨,“这些年来,不知道姐姐过得怎么样?”
“很好,和人类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开心。”沙织平静地说道。
“呀,失去了姐姐最爱的人,姐姐竟然会开心?”帕拉斯掩口惊呼,她看了看南宫尘雪,又看了看星矢,‘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道,“原来姐姐早已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可惜了,那些年信誓旦旦,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旧梦,空欢喜罢了……”
“你不用这么说,你我之间始终是好姐妹。”城户沙织何其聪明,一下子听出了帕拉斯的弦外之音,表面上在说南宫尘雪,实际上却是说的她自己。沙织叹了口气,道:“我爱你,一如当年。但正如你所说,皓华白首,终究是一场旧梦。时光流逝,红尘滚滚,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们。帕拉斯,我们……回不去了……”
触碰到内心深处的柔软,沙织泪落无声,而不远处,帕拉斯亦泪眼婆娑,无声哽咽。
南宫尘雪听着,心里亦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沙织这番话有没有针对他的成分,但他觉得隐约有一些,那是他们迄今为止存在的隔阂。
“但你还是抛弃了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心里却从来没有过我,只有那个臭男人!”帕拉斯痛哭道,“过去是,现在也是!为了那个恶魔的一句话,你可以苦等上万年,拼尽一切照看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为了他守护的大地,为了那些卑微的人类,你不惜与众神相争,甚至手足相残,杀死你最亲的妹妹!与他比起来,我算什么?你对我的爱算什么!”
“那不一样,帕拉斯,你不要这么偏执。”
“那好,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沙织拭去泪珠,深吸口气,说道:“帕拉斯,曾经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最纯真的岁月,我们一起嬉戏玩耍,无忧无虑,不用想着成天算计别人,只要开开心心就好……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我以为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
她顿了顿,又看向南宫尘雪,眼角湿润,浮现无尽追忆之‘色’:“而他,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轨道。原本我是备受宠爱的‘女’神,风光无限,生活无忧无虑,却因为他而心‘乱’,因为他而返下神界,因为他而担负起巨大的责任,因为他而与众神为敌,甚至和自己最好的姐妹反目……”沙织神‘色’复杂,又叹了口气,道,“他就像一个恶魔,将我一点点拉下深渊,而我却根本无力阻止。我也像着了魔一样,不眠不休地缠着他,赖着他,尝试着背负他所背负的一切,甚至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等上万年……”
帕拉斯犹不甘心:“你才说爱我就像爱你自己一样,难道你爱他更甚于爱你自己吗?”
沙织轻笑,而后平静说道:“我爱他,胜过一切。”
寥寥数字,落在南宫尘雪心头,却重若万钧。一时间,愧疚、‘激’动、幸福、温暖等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你终于承认了!”
沙织白了他一眼,而后眼神在雨葵、星矢身上一一扫过,带着些许歉意,最后锁定在帕拉斯身上:“帕拉斯,谢谢你,若不是你帮我回忆起神话时代的点点滴滴,有些事我到现在都难以决断。”
“我也该谢谢你,雅典娜姐姐,让我知道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帕拉斯双眼泛红,小宇宙之火已逐渐燃起,“但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拔出永劫轮舞,遥指对方,娇喝道:“披上圣衣吧,雅典娜姐姐!今天,我们两个注定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