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 不可活 德国人的臭棋让斯大林高兴得睡不着觉 情报显示 德军入侵的头一个月 他躲在别墅里不愿意出來 后來 当看到德军残酷镇压占领区人民后 他高兴得夜夜笙歌 每周都在克里姆林宫举办酒会
狂傲的希特勒也受到报应 他估计在占领乌克兰的第一年里能得到300万吨谷物 实际上连骗带抢只得到190万吨 还不够上一年与斯大林正常贸易时得到的
苏军向东撤退前 放火烧毁了粮食 仓库的粮食被付之一炬 麦浪翻滚的麦田里烈火在燃烧 两个月前 乌克兰老百姓端着盐的面包欢迎德国入侵者 两个月后 他们宁愿喂猪也不给不知道好歹的德国佬 顿巴斯的煤矿被水淹沒 工厂变成废墟 第聂河上的大型水电站被炸毁 更要命的是36.5万乌克兰人进入森林加入游击队 剪电线、炸铁路、伏击运输队 而这些给德国人添堵的人中 只有一小部分是忠实于苏维埃的原苏军战士 大部分是几个月前向入侵的德军抛洒鲜花的人 而前线的乌克兰战士不再轻易投降 反正横竖都是死 还不如死战到底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有一村 时光进入1942年 稀里糊涂的希特勒终于幡然悔悟、弃恶从善了 德国占领者的政策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个有事沒事在基辅大街上拎着马鞭 对乌克兰人怒目而视的科赫被调走 原先儿媳妇拿钥匙 当家不做主的德国东方部部长罗森堡博士成了三九天穿裙子 抖起來了 他带着希特勒元首授予的上方宝剑 成立强有力的领导班子 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 恢复了秩序 摧毁残余的集体农户 土地改革 分田到户 在工人中推行生产责任制 让乌克兰人享受到睡梦里都沒听过的劳动保险福利奖励制度 大学重新开学 教堂的钟声不断……
这里 最主要的举措就是希特勒狡猾地建立了傀儡zhèng fǔ 班德拉在乌克兰 尤其是西乌克兰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他不是要dú lì吗 好 我给你一个惊喜 你还我一个约定 让他当首相 当然大的方面得听我的 班德拉为乌克兰dú lì奋斗了四十年 历尽艰辛 饱尝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蹲了波兰人的大牢 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当了乌克兰首相 只是这个dú lì含金量多少先不球管他 痛快了再说
另一个乌克兰民族分子麦尔尼克比他更听话 在东乌克兰人中有点影响 当了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 这两个都是武夫 沒有治国经验 因而给他们配了个踏踏实实干事的总理
其实 德国人手里还有个类似于挪威吉斯林式的人物 斯科罗帕兹克 是乌克兰社会党的负责人 长期在德国活动 只是这个人是无名之辈 稀泥扶不上墙 希特勒原指望让他当军队总司令 无奈人家都不选他 打狗看主人 班德拉让他当了个部长
政治是残酷无情的 乌克兰总理别列德博士是老实人 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只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因而班德拉与麦尔尼克为争权夺利而时常大打出手 今天元首假死后 麦尔尼克急不可耐地带大军回国 并不是想与德国决裂 而是回国逼宫 与班德拉争夺乌克兰的第一把交椅 他的这点小九九 怎能瞒过老资格的政治运动员希姆莱、戈培尔和戈林 对不起 你走可以 军队留下 不然 不用德军动手 弗拉索夫的俄军就能把你摆平
对于这点 希特勒洞若观火 作为元首 他看得更远、更老辣 政治讲究平衡 手下摩擦不断才能向你争宠 让麦尔尼克孤零零回国 班德拉就会一枝出红 独自坐大 就不那么听话了 让他带着一部分军队回国 就可以与班德拉制衡 两人都会乖乖地跟着德国人的指挥棒转
元首还有一个目的 趁此机会将斯科罗帕兹克调來 他比麦尔尼克更言听计从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麦尔尼克是侄儿子 斯科罗帕兹克是亲儿子 打虎还得亲兄弟 上阵须教父子兵
“正乃一石三鸟之计也” 希特勒自鸣得意地说出声來
直升飞机像一根绳子牵引下的风筝 轻飘飘地飞上天 在半空中围绕着这块山坡转了一圈 元首依靠在窗边往下望 下面是一片手臂的海洋 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们向他行纳粹礼 戈林、戈培尔、希姆莱与里宾特洛甫挤在那块石头上向他挥手 他看到戈林一边踮着脚拼命摇摆胳膊 一边用肥胖的躯体将里宾特洛甫挤下那块小高地
“我的元首 保重 德国再见 ”戈培尔尖细的声音传透机舱 希特勒的眼睛湿润了
“再见 同志们 再见了 梅德韦季察河 天文山 还有那颗巨大的云杉树” 元首喃喃告别 梅德韦季察河西岸的龙血玄黄中 德军老虎师与小鸡师香消玉殒 有三万名德国健儿牺牲了自己宝贵而年轻的生命 还有二万五千名俄罗斯解放军、乌克兰国防军等盟军将士 包括四千多名女兵光荣献身 他们大多非常年轻 正是享受爱情甜蜜的青chūn年华 为了帝国与人民的利益 走完了短促人生 永远躺在这冰冷寂寥的地方
不久 他的心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发现更多的士兵并沒有聚集在山坡间向领袖表达虔诚 而是按部就班地各干各的事 蜿蜒几十里的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与履带式卡车向东北进发 德国国防军、武装党卫军、俄军和乌克兰军队卷着袖子 将钢盔挂在裤腰带上徒步行军 卷起冲天的尘土 此情此景触动了心底里的一个铁打的事实:其实 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德军是实实在在的“**” 而不是纳粹党的工具 在德国谁要是说一句“党指挥枪” 谁就会被认为脑子有问題 鲍曼醉酒后说了句往军队里派政工干部 在场的所有军官马上向元首辞职 三十年代罗姆提出由冲锋队代替军队 丢了xìng命
元首沿着梅德韦季察河向西南飞 下面欢声笑语不断 嬉闹声不绝 好多士兵在河里洗澡 在水里追逐 河边更让人血脉贲张 无数男女们基本上一丝不挂躺在金黄sè的沙滩上 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 说基本上是因为两腿间盖着巴掌大的布 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那块布在男兵的裆间变成了撑开的小伞 在女兵那里连麻布都不如:劲风灌进叉开的双腿 把那块布掀到肚脐眼上 露出黑黝黝乱蓬蓬的yīn.毛
“这个傻大个 总是喜欢顺河飞 ”元首下面硬邦邦的 埋怨让他硬起來的卡尔梅克人 他发现冉妮亚是带着真正羡慕的表情望着下面的
“沿着河驾驶容易辨别方向 ”空军副官贝洛上校解释 说完咽了一口涎水 急不可耐地盯着下面的活chūn宫图 因为薇拉惊叫:“瞧 一对狗男女摞在一起了 ”
杀戮场成了天然浴场 变化真大呀 想起十天前的龙血玄黄 有种隔世之感 他眼前重新浮现起那无休止的空投、炮弹、扫shè;爆破、火舌、余烬、残肢、焦黑的尸体 耳边响起刺耳的轰鸣声、钢铁碰撞的嚣声、子弹呼啸声、悲怆的求救声、哀婉的啜泣、沙哑的嘶吼
几个不要脸的男兵哈哈大笑着 躺在沙滩上将yīn.茎对着直升飞机撸管 表演打飞机 卡尔梅克人猛然降低高度 从下面几个恶作剧者头顶上掠过 强大的气流将他们差一点压进沙子里
“太不象话了 应该好好整顿下军纪 ”当着薇拉的面 鲍曼脸上挂不住了
海军副官不以为然地说 潜艇出征前 水兵们比这疯癫十倍
元首的一根神经被触动 坐直身子急切地问道:“哎 阿尔布雷克特 远征美国的潜艇该回來了 怎么还沒有消息 ”
“应该快了 ”海军副官有口无心的回答 眼睛盯着yù言又止的丽达 刚才她正要对鲍曼说什么 被元首打断
丽达似笑非笑地望着鲍曼口吐莲花:“哟 我们的主任何时变成政委了 ”
“他本來就是政委 ”冉妮亚对着小圆镜子涂抹口红 抿着嘴唇说 “在埃及 元首亲封他当外籍军团的政委 你忘了 ”
“啊 你真当过政委 ”薇拉惊叫着挪动屁股 离他远了点
闭目养神的希特勒接过话茬儿:“他当政委的最大成就就是向那些摘棉花的哈萨克斯坦人背了一首诗 还是从我这里学的 ”
“啊 你还会背诗 背给我听听 ”薇拉又重新坐回他的身边
面对小情人时 鲍曼的脾气好得要死 他真软绵绵地背起來了:“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
希特勒受到感染 充满伤感地诵读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
yù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來征战几人回 ”
一时间大家安静下來 只听到直升飞机的引擎声
一小时后直升飞机在巴拉绍夫机场降落 这里刚下过一场暴雨 空中挂着细微的水珠 空气里仿佛能捏出水來 简易机场上也是东一处、西一汪的水坑 业余驾驶员沒控制好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处大水坑里 机翼吹起的水雾将工作人员浇成落汤鸡 几小时前还在寻死觅活的卡尔梅克人高兴得哈哈大笑
俗话说 乐极生悲 作为国家领导人 面对机场上欢迎的群众 希特勒早就练就了目视前方下飞机的真功夫 他忘了今天坐的是直升飞机 配备的是软梯、而不是固定梯子 所以当他习惯地迈出脚步时 一脚踏空 身子直挺挺坠到水坑里 更要命的是水里非常滑腻 掉下去时双腿向两边劈开 接着一屁股坐进水里 激起的水花灌进脖子里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感到自己脖颈以上的地方火辣辣的 脸更成了猴屁股 冉妮亚与丽达跳下來 七手八脚把他弄上去 一边换衣服一边嗔怪元首一边痛骂卡尔梅克人
几个空军军官向他们跑來 为首的独眼龙少校结结巴巴地报告说 机场负责人待指挥完最后一批飞机起飞后前來迎接元首
巴拉绍夫是前线机场 一副厉兵秣马的景象 几架斯图卡轰炸机整齐地停在跑道上 戴船形帽、浑身油腻腻的地勤人员打开投弹舱 右手伸到里面检查 然后缩回來向后面的人打出检查完毕的手势 那两人推着装着炸弹的小推车飞快跑上來 把6颗300公斤炸弹吃力地挂入弹仓 后面又有两人推着堆满子弹的小推车跑过來 小铁车实际上是半自动装弹装置 一个地勤人员飞速搅动手柄 他的同伴将弹链卡进进弹槽 于是 机枪子弹随着绞链源源不断地填进弹仓里
“几千发7.92毫米子弹靠人工绞进飞机 这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啊 ”元首感慨
每架飞机上站着一名机械师 一切准备就绪后挥动小红旗向指挥塔发出信号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 元首看到机场负责人对着授话器喊叫 四方形广播里响起他急促的命令:“第三小队准备起飞 飞行员登机 ”
话音未落 从营房里冲出几十个飞行员 每两人为一组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赴各自的飞机 那几个地勤人员此刻变成了保姆 迅速为飞行员穿上飞行衣 勒紧皮带 扶上登机梯送一程 上面的早早为他打开舱盖 服侍他进入飞机坐定后关上舱盖
紧接着下面的两人用长摇把费力地发动飞机 一阵震耳yù聋的爆响和一团浓烟 飞机成功发动 慢慢滑动 越來越快 直至一飞冲天 在空中编队 每四架编成林菱形后向东北方呼啸而去
元首仰望着飞机隐入铅灰sè的云层 活动了下生硬的脑袋 看到一小撮空军军官簇拥着一辆轮椅跑过來 原來 机场负责人是个瘫子 他懊悔应该到指挥塔 而不是出于对下级的威严在这里死等
负责人坐在轮椅里向元首敬军礼 随从们望着穿着宽大的褐sè制服 脚上踏着俄式套鞋的元首暗自发笑
“你……怎么这副尊容 在那受的伤 ”元首怔忡地望着机场负责人
听了他的副官、那个独眼龙的介绍后 希特勒顿时对他产生敬意 一脸凝重地向传奇英雄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