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心难遏气火,道:“人不是人,鬼不是鬼,邪秽之物,休得猖狂!”
原本挚情的双目,瞬间生着赤红之芒,整个面孔变得凶狠无,鬼士不可一世的道:“都快步入黄泉了,还大言不惭!本士不想多耽搁你们留遗言的时间,眼下唯一一条活路,是交出列阳,凌云众生方可免得一死,否则的话,一个也活不了,哼!”
说罢,即化作一道暗红之影,似如一颗陨星,朝“风回峰”落去。
众人一头雾水,目光全交织于列阳身。
石当山见此,忍不住的怒问:“列阳,到底怎么回事?说,你是不是与此帮秽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有什么过节?”
列阳见几位尊长盯着,忙下跪于地,道:“弟子不知,弟子身为凌云剑派大弟子,行事始终正派得当,从不敢与此等邪教众徒搭半点关系,弟子见此等妖邪只恨除之而后快!弟子更是不解,鬼道邪徒怎会找弟子?”稍作回忆,“难道是……”
“是什么?快说!”石当山怒火难遏的诘问。
众人也是不敢相信,无从理解,鬼道攻凌云,竟是为了列阳?
“师父,师叔,可曾记得云岭一事?”列阳说道,“当晚发生之事,众师弟师妹皆可为证。”
杜秀跪于他的一侧,道:“师父,师伯师叔,请息怒,弟子等人有目共睹,当晚确有鬼道之人下了套,将我等引入邪阵,若非郁师兄及时赶到,恐怕弟子等人已经……”
郁鹏程无奈之下只得开口道:“不错,确有此事,另外在白虎洞处,那鬼道狂徒更是无视天下众同道,只身而来,大肆刺杀列师兄,终是让一个人救下天下同道之众。”
“郁师侄,尽管把话透彻说。”茹心道,看得出郁鹏程眉宇间微皱,必有顾虑之言。
郁鹏程看了列阳一眼,见他神色平淡,便道:“那鬼道之徒正是逐出凌云剑派的弟子刘武,而救我等以及天下同道之人是魔道的狂煞。”
“这个孽徒,胆敢入了鬼道!”成义气急败坏道,“真、真是……当初该处诀了他,也不会让他一错再错,大错特错!”
另三主座也是大惊不已,不明白刘武怎么入了鬼道。
“师父恕罪!”郑风始终对刘武有兄弟之谊,忙下跪道:“师父,此事一直没有多言,都怪弟子多忧,如今也不可再作隐瞒,当日的刘武,鬼气极重,不知他修炼了什么鬼道邪术,修为敌众。此鬼道,并非是他加入,按照当日情形来推断,应该是他所创,他该是今日率领众邪攻入我派的鬼道之王。”
“罢了罢了,我派今日毁于此,气愤难消,真是万万没想到,我派会溃于我等之,有愧于列祖列宗啊!”郝天祥悲叹道。
“算拼到最后一口气,我吉其瑞也不会任由邪魔歪道宰割,大不了同归于尽!”吉其瑞愤愤的道。别看他平日里幽默,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变得沉着稳重,不惜命。
石当山面色极为难看,心下也知道各位是如何想法,只恨列阳,在这个关键时间犯了差错,碍了争选掌门,怒道:“好你个列阳,真令为师失望!你可知晓,众鬼道之徒冲你而来,更是因此毁了我派,那么你成了罪魁祸首,成了千古罪人!列阳,打入仙渊北冥禁地,永不得踏出半步!”
众人一听,脸色骤变,“北冥禁地”乃是派只许进不许出之地,至阴至寒,只有犯下滔天罪恶,才会被打入此地,自生自灭。开派以来,罪不可恕又被打入“北冥”之人屈指可数。
列阳听得如此惨忍惩罚,心有不甘,但想到与刘武之间的仇怨及他的鬼道修为,心下便泄了气,道:“弟子无怨言,愿受一切惩罚。”
“师兄,眼下不是惩处之时,切不可意气用事,待一切过后,另行定夺吧。”茹心看得出各有想法,倒是猜不透意欲何为,“眼下多一人多一分量,况且凌云峰外全是鬼道众徒,不可鲁莽行事。”
此刻危危形势,众人皆知,算可以离开“凌云峰”,只怕也到不了“仙渊北冥”,更何况列阳是鬼道所要捉捕之人。
“那好,列阳,你倒是说说,你与刘武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他非要不惜一切大代价来抓你?”石当山算是道出心真心话。
“师兄,先别说了,大家回殿从长计议。”茹心说道。
……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映红半边天。半空的凌云九峰泊于其。
“凌云殿”,众人一筹莫展,绞尽脑汁也未能商讨出良方妙计,鬼道已派人叫嚣了最后一次,不交出列阳,子时过后即要发起总攻。
夜幕渐渐降临,殿众人愁眉不展,开眼难眠,真不知这一战过后,明日太阳是何样貌。
不知又过了多久,列阳道:“师父,师叔,弟子不能再畏头畏尾,你们将我交出去便是,鬼道所要之人是我啊!我不能承担这千古之罪,只要我死,他们一定不会再占我派。”
“不妥!”茹心反对道,“鬼道邪秽,毫无信赖,把你交出,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派。再说,我派乃正道之首,此举传出去,还怎么立信于天下?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亥时即过,请师父师叔三思。”列阳自持己见的道,没有得到任何人同意。
众人走出殿外,准备迎战。
郝天祥决然道:“众弟子打起精神,只要鬼道之徒攻凌云,我等便叫他们能来不能归!”
“是!”众弟子是异口同声,士气未减。
眼下所剩这些各峰弟子,修为不弱,不到两百名,士气却远胜数倍。
时光如梭如流水,一天一月甚至一年,都感觉飞快过去,但今夜这半柱香的时间,却如百年岁月一般,有点缓慢。
香焚尽,灰已落,子时已至。
众弟子均握武器或是法宝,做好大战准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未见鬼道动静。
子时去半,依旧风平浪静,这一点教人匪夷所思,但“凌云峰”众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此刻,越是没有动静,众人越是觉得危险压迫,透不过气。
这样,一柱香,两柱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东天破晓,旭日冉冉而升,“凌云峰”的众人没有等来鬼道进攻,却是看了一个美丽的日出。
众人心忐忑不安,不曾想到让鬼道骗了,接下来更不能有丝毫懈怠,怕是鬼道用了计,耗了己方精力之后再攻啊。
“看来鬼道施诈,大家先回殿,再行定夺。”郝天祥说道,考虑到众人一夜未眠,又道:“众弟子原地待命,闭目养神。”回到殿,各位即坐,“大家一夜开眼,精力有所损耗,先闭目养神,准备随时随地迎战鬼道狂徒。”
日升三竿,毫无任何动静,此时急匆匆奔来一名弟子,禀道:“主座,弟子有新情报。”
众人一听,立刻打起精神,直怀疑可是鬼道众徒发起了进攻?
“快说快说。”成义连忙道。
“鬼道邪徒已退出秋水峰、紫朝峰和金日峰,目前全集于东北风回峰。据弟子所探,南面金日峰已驻入天下众同道,幡号飘然,东面紫朝峰黑气依旧升腾,其竖立着魔道旗帜,而西面秋水峰之没有见到众多人士,仅仅一男一女歼灭了鬼道驻守徒众。”
“竟然有这等事?”郝天祥诧异,不敢相信,难怪鬼道迟迟不攻,原来是出了乱子,破了方阵。
“弟子已经查实,千真万确。”
得此消息,四峰主座算是松了口气。
“一夜之间,局势逆转,我等却毫然不知,真是惭愧啊!”郝天祥叹息道,这后知后觉实是误了战,若不然可以联合众同道,一举歼灭了鬼道。
石当山直拍大腿,道:“会啊,错过了好时啊!”
茹心思虑后道:“现在也是说金日峰是最安全的,紫朝峰必然是魔道所占,至于秋水峰一男一女,是善是恶,还待查清楚。凭此二人之力,竟能斩尽鬼道驻守之众,委实难得,看来此二人修为非浅,最好能笼络过来,与众并肩对抗鬼道,保全了我剑派,可应允其二人的任何条件也无妨。”
“弟子愿去一探!”郑风毫不迟疑的道。
杜秀接着道:“弟子也愿前去探察,秋水峰乃本脉系,弟子又熟知角角落落,自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查到此二人的底细。”
四峰主座互视一眼,点头应允,众弟子,相对而言,唯有杜秀是最佳人选,另三峰弟子至今未踏“秋水峰”两次。
“这样吧,杜秀和丁许同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茹心安排道,论修为,丁许自当不在话下,再者,如今他又是“秋水峰”唯一男弟子。
众人虽不明白茹心为何安排丁许,但知她有她的道理,便罢没有追问,只希望二人早些时候查清楚那一男一女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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