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看似那么平缓,好像再不用多久就能回到少林寺了,但是叶承却绝对没有想到,朱高煦与易公瑾已经在这里设下了最为狠毒的埋伏,着埋伏不是仅仅是人,而是火药。
火药被埋在地下,任凭叶承的武功再高,又如何才能识破这火药呢?正当他奔驰之际,突然间他身下的那匹马骤然而停,叶承完全没有料到,险些将他甩了出去。而就在与此同时,他前面的道路突然发出了山崩地裂一般的声音,整个地面如同升腾起了一条条火龙,顿时将整个林间烤的炙热难当。
飞沙走石,火舞龙蛇,即便是叶承这样已经出生入死多少次的人也不禁为之胆寒,他没有想到朱高煦竟然如此狠毒,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就在这时,突然间那马一声嘶鸣,竟然不等叶承挥舞马鞭,自己飞奔了出去,叶承在马上赶紧抓牢缰绳,再抬头看去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前面被火药燃的树木纷纷倒塌,形成了一个火焰的屏障一般,火焰烤热的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道路弥漫在了炙热的火焰和滚滚浓烟之中,但是这时候的这匹马似乎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冲而去,虽然面临着如此艰难的道路和随时掉落的带有火焰的树枝,但它却如履平地一般飞身而过,这一刹那叶承仿佛坠入梦里一般,他此时身上的血液都已经快要凝结,他感觉自己已经马上不能呼吸。
叶承只感觉到周围的火星似乎都围绕在了耳际, 除了呼呼的风声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是那匹马立住身形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叶承回头望去,那片如恶魔一般的火海已经被甩在了他的身后。
渐渐地,叶承才稳定了心神,他望着眼前的一片火海,不由得拍拍马背道:“马兄弟,这次若不是有你,恐怕叶承已经被烤熟了啊,救命之恩,叶承永生难忘。”
那马这时却似乎是听懂了叶承的话一般,高高地扬起前蹄,好像十分兴奋和得意的样子。
叶承勒转缰绳,不敢在此地多加停留,于是赶紧策马扬鞭而去,一路再无凶险,平安到达了少林寺。
出来时虽然时间尚早,此时却是天色已黑,少林寺中白天那种热闹的景象也渐渐散去,只有为数不多的江湖中人还在外游走。
等叶承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门口正矗立着三人翘首以盼,叶承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师父醉太白陆离、圣手神医戴思公以及阿雅姑娘。
“回来啦!那子回来啦!”戴思公第一个看见了叶承,不由高声道。
叶承连忙紧走进步来到近前,眼见的师父和戴思公如此大年纪还挂念自己,在外一直等候,不由得心中生出无限的感动。
“师父、戴前辈,叶承回来了,让您二老在外等候多时,实在是罪过!”叶承倒身下拜道。
陆离哼了一声道:“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武林大会就在明日,今天你还如此贪玩,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不怕影响明天的比武吗?”
叶承眼见得这里不是话之所,于是低声道:“师父莫怪,这次叶承可没有贪玩,而是另有缘由,可否到师父房间一叙?”
陆离是何等人,立刻明白了叶承的意思,于是当先而行,阿雅也随着来到了陆离的房间。
进门之后,叶承关上了房间,压低声音将自己如何与朱高煦出游,然后朱高煦如何道自己的谋逆之心,以及想要拉拢叶承,最终叶承趁机逃脱,一路遭遇埋伏与险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陆离与阿雅听罢都是大吃一惊,但是最坐不住地还是戴思公,只见他拍案而起道:“混账!混账!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之人,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叶承,你也是受过你师傅毕生所学传授之人,为何不就此结果了那几人性命,为何还如此仁慈呢?”
叶承看了看陆离,要还是师父了解徒弟的意思,陆离当即摇头道:“戴老儿,这事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倒是颇为赞同承儿的做法。”
戴思公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婆婆妈妈了?”
陆离笑道:“这怎么能是婆婆妈妈,你又不是不知,这朱高煦非比寻常,那可是当今天子,明成祖朱棣的二子,那朱棣又是何人?那是叶承的亲生父亲啊。现在叶承一心想要为他的母亲正名,如果这个时候杀了朱高煦,那么朱高煦反迹未明,承儿徒然背负了杀兄的恶名,你他的父亲朱棣会怎么样处置承儿?那岂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
戴思公虽然脾气较为急躁,但是是个明事理的人,经陆离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叹道:“只是委屈了咱们的叶承,却又便宜了朱高煦那个兔崽子!”
陆离却是颇为不以为意道:“自古善恶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不相信老天不长眼,早晚有朱高煦自作自受的那一天,只是现在时候未到罢了。”
叶承心中却另有心事,其实他倒是不在意朱高煦会加害自己,因为经此一场之后他也会对朱高煦多加留意,他最在意的还是钟晴的婚事,如今朱高煦的为人已经摆在这里,如果钟万候仍然执意要将钟晴许配给他,自己应该作何应对呢?
叶承的心中依然是波澜未平,等他出来陆离的房间之后,阿雅依然陪在他的身边,只见她低声安慰道:“叶少侠,其实我知道你心中真正在乎的是什么,钟晴姑娘是绝对不会嫁给那种人的,就算那种人再有权有势力,岂不是每天如同生活在囚笼里一样吗?若是要我选择,我......我也会选择叶少侠你的。”
叶承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他没想到阿雅能够如此善解人意,虽然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仍能在此之际安慰别人,真是个心底纯良的好姑娘。
叶承当即笑了笑道:“阿雅姑娘,你放心,叶承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丧失勇气和信心的,毕竟我和你之间还有约定呢,岂能就此食言?”
眼见得少林寺中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叶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催促阿雅先去睡觉,自己一个人牵着马向东南院的一个房间走去,他要恳求住在那间房间的人答应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