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苏瑞峰这个名字,彻底刺激到了女鬼。
一张干瘪的鬼脸更加扭曲,身上那些被车胎碾压的疤痕,也狰狞的紧缩起来,伤口一个个开裂,好像在还原死亡时的模样。
我看的咋舌不已,这死法,也太凄惨了!
而且,看她如此怨恨苏父的样子,似乎还有些隐情?
“宁?有人来了吗?你在什么死不死啊?”
矮房里包包子的中年妇女从窗内探出了脑袋,白内障的双眼疑惑的打量,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啊没、没,大妈,没事的,有偷想偷东西,我把他赶走,外面风大,您快回去。”刚刚还狰狞的宁,顿时变的紧张起来,冲着中年妇女笑了笑,便关住了窗户。
而后重新看向了我,眼神里那股仇视和阴怨,让我有种在欺负朋友的感觉,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怪蜀黍一样!
我去,这尼玛,真蛋疼啊。
让我有些费解的是,女鬼对那中年妇女很不一样,完全就是百般呵护,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且,这丫头总共才几岁,死的时间不长,鬼魂居然已经微微凝实了,难道这是鬼修的特殊鬼力?
“妹妹,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经身死,就不该留在阳间害人夺命。”
感觉到她对中年妇女的善良,我破天荒的没有直接开打,而是沉着嗓子,耐起性子打算服她。
“除了他,我从来没有害过别的人!我只想要他死!”女鬼仍旧忌惮的看着我才,满腔愤怒并没有减少。
我皱着眉头,莫非苏父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所以,才造成女鬼死后怨气爆发,对他恨之入骨?
吱呀。
这时,矮房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断了一只腿,身上肌肉萎缩,皮肤伤口褶皱成一团的中年大妈走了出来,拄着拐杖,艰难的向外面走来。
“宁,偷在哪?别怕,到屋里来,大妈这就报警。”妇女的语气充满慌张,听得出她很关心女鬼,因为白内障看不清楚,枯黄的手四处乱摸。
然而女鬼仿佛不想让她碰到,东躲**,最后甚至直接飘向了空中。
一直找不到女鬼,中年妇女慌了,焦急的喊:“宁,宁,你在哪儿,不要吓大妈?”
老实讲,这一幕看的我有于心不忍。
正犹豫的时候,女鬼居然猛的爆发了,龇牙咧嘴的冲我低吼一声,便扑了过来!
“既然你跟那姓苏的是一伙,那你也去死吧,谁也别想伤害大妈!”
她的声线陡然尖锐了八度,没有嘴唇的牙床里獠牙大张,指甲也疯狂的生长,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接近了我!
这你妹一言不合就开打?
能够修出鬼晶,女鬼的实力不容觑,。
我连忙跟上掏出一张符咒,准备定住她,怎奈女鬼的身体太玲珑巧,躲过了我的手势,竟掉转方向往我大腿上啃去!
卧槽,现在的鬼都属狗的啊!
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战意激发,而就在她距离我身体只剩一厘米的瞬间,我脖子上那块藏着幽冥狼的石块,突然光芒大作!
黑,白两色杂糅,正是幽冥狼身体的颜色,犹如无形中生出了一个屏障,紧紧的将女鬼笼罩在了其中,随机一声狼嚎应声而起,女鬼大惊失色,转身就想跑。
“啊!”
撞上黑白光圈,女鬼痛苦的惨叫,魂身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同时冒起了一阵青烟,干瘪的身子吃痛的抽搐,鬼力不由外泄,引发四周一些野狗野猫一阵鸡飞狗跳。
我擦,这石块这么吊?要知道我根本都没有用它,也没有念动咒语驱使它作战!
感应到了我的诧异,石块里的幽冥狼洋洋得意的叫了几声,我都能想象到它摇着尾巴,手舞足蹈想要舔我的那熊样。
“宁!宁你怎么了?”中年妇女听到女鬼的叫声,惊恐的朝这边赶过来,因为太心急,拐杖一个不稳,摔了一脚,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匍匐着身子爬了起来。
哎!
我叹了口气,学道修法这几个月,我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脑袋里一阵心烦意乱,想不通苏父到底干了什么?
对着石块叮嘱幽冥狼老实,我跑过去,将那大妈扶了起来。
“师弟,她们好可怜……”师姐被感动到了,有些悲凉的了一句。
我了头,我的确也没有要消灭女鬼的意思。
本来想跟她讲讲道理,哪知道她突然就冲上来动手,而且我都还没怎么出招呢,幽冥狼就自发攻击了,那叫个护主心切,我也是醉了。
“伙子,你是谁?”中年妇女被我扶起来,摸到我结实的胳膊,疑惑的问道。
然后不等我回答,她又焦急的东张西望起来:“宁,我的宁,你在哪儿?”
幽冥狼听了我的话,黑白光罩自然也就消失了,女鬼慢慢的爬起来,倒是没受到多大的伤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看到我扶住中年妇女的动作,她明显征住了。
她一直以为我是来害那大妈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咬了咬牙,她谨慎的飘了过来,催动着鬼力凝聚出半实体,尽量离我远一些,伸出手摸了摸中年妇女的脸,哽咽道:“大妈,我在这呢。”
“宁,吓死大妈了!”中年妇女喜极而泣,开心的笑了,一把抱住女鬼,生怕一眨眼,她又没了踪影。
可当她触摸到女鬼背后那些车胎碾压的痕迹,坑坑洼洼,伤痕累累时,面色急变:“宁,这,你的背……怎么比我身上的烧伤还要严重……”
闻言,女鬼好像记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鬼眼泪一滴滴拍打在中年妇女的身上,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妇女被鬼眼泪的寒气冻的打了个寒颤,喃喃低语:“宁,刚才你什么死不死的,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女鬼终于崩溃了,一头扎进大妈的怀里,哇哇痛哭流涕。
“是他,还有苏瑞峰,死,他们都该死啊啊!”
中年妇女如同见到了鬼,浑浊的双眼不可思议的无限睁大:“苏,苏瑞峰……宁,你……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瞳孔紧缩,大妈在这一刻流露出的感情,很是复杂,震惊,仇恨,而且,好像还有一丝丝怀念?
“妈妈,呜呜,我不是什么宁,我是宁宁,八年前,你为苏瑞峰生下的那个宁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