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警花,江老头,张队长,你们在哪啊,不要吓俺啊!”
我思索的同时,实习警察才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同样的然并卵,良久都没有回声。
他想起我之前的话,呼吸愈加急促起来,脸色都有些泛青了。
我皱了皱眉,这下可不是开玩笑了,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吓的不轻,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猛地喘不上去,暂时休克都不是没可能。
想想也是,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又是警察,活了这么大都是唯物主义,乍一下遇上这种事,难免反应这般剧烈。
好吧,哥只好暂时当一回心理开导员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怕,也不要再喊了,眼下这警局之内除了我们俩人之外,已经没其他人了。
哪知这货一听更是要命,保不准就要尿裤子了。
我一边在院子里四下寻找蛛丝马迹,一边无语的跟他瞎扯淡起来,比如问问他叫啥名儿,年纪多大了,有没有弟弟妹妹,英雄联盟什么段位之类天马行空的问题,借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简直乖的跟孙子似的,我问什么他答什么,那态度就好像我才是警察,而他是个嫌犯,我在审讯他录口供一样。
不过,目的倒是达到了,他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啊!”突然这个叫王虎的实习警察,惊叫了一声,跳到一边:“大、大哥,我脚下踩着东西了!”
我应声看了过去,惨白兮兮的一坨,是一捆用白纸糊起来的冥幡。
大家看过一些电视剧啊之类的就知道,这玩意是在葬礼上出殡时死者亲戚拿的东西,最后会直挺挺的插在坟头上,没人收回来。
此刻它诡异的出现在这里,显而易见是鬼留下来的。
之前我们在屋子里,听到的‘沙沙、沙沙’声响就更好解释了,不是鬼走路,而是缕缕阴风拍打在冥幡上发出来的。
“抬着头走路,不要回头也只管跟着我。”我沉声,向王虎叮嘱了一句。
从冥幡所在的方位,朝前的地面上疏疏嚷嚷的散落着一片片阴森森的灵钱,是白色的,这种灵钱是出殡路上撒着用的,和现在祭祖时烧的黄纸钱是两码事。
灵钱蜿蜿蜒蜒的从警院中央一路向前,撒到了警局外都没看到尾,仿佛是引导人前进的路标一样。
我冷笑,心里更加了然。
这乃是鬼引魂的手段之一,基本上灵钱撒到啥地儿,就能在那个地方找到被鬼勾走的人。
想到这,我头也不回的顺着灵钱向前走,最终势必能找到赵诗诗,还有警局里所有失踪的警务人员。
刚出警局,天眼下我就看到一张面如死灰,七窍溢血的脸,嘴角噙着一抹阴笑,正死死的锁定着我们。
王虎的手电也找了过来,光束下他显然也见到了这一幕,当下大叫一声,扭头就要朝回跑。
我立马把他拽了回来,扯了扯嘴:“一惊一乍的。你看好了,这不是鬼,是个死人。”
闻言王虎装了壮胆,鼓足勇气瞅了一眼,老半天才拍着匈丨脯道:“他、他是江老头……”
这姜老头看上去六七十岁,直挺挺的似个柱子立在门口,两颗眼珠向外暴凸,再被那满脸血一陪衬,更是狰狞恐怖,在这大半夜的确有够磕碜的。
嘴角应该是故意被挑起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嘴里仅剩的两颗门牙被生生扯断,撑住了嘴皮子。
“呜呜!”王虎居然失声痛哭了起来,哽咽着:“江老头平时是在局里面打杂的,电房也是他看。有时候还会帮大家做饭,为人淳朴憨实,自己今天刚来,他还免费送了自己一堆老京城特产,眼下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叹了口气,走近江老头,平缓的将他放到在地上,砸碎了一颗铜豆子,又掏出一瓶随身带的矿泉水,掰开他干瘪的嘴,把铜豆子粉和水一起灌到了他嘴里。
而后合上下巴,猛的在他后背一拍,只见他喉咙咕咚一下,将粉、水一并吞了下去。
王虎看的浑身哆嗦,下意识以为江老头诈尸了,紧闭着眼不敢再看。
“瞧你那怂样,这叫出殃。”
江老头无辜而死,心含怨气是肯定的,但他的魂魄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打散了还是收走了,所以那股怨气出不来,卡在喉咙里就成了‘殃’。
我现在用水稀释了铜豆子的阳气,把他的‘殃’硬塞了下去,也不会伤害到他的尸体,这样就断绝了他日后会变成尸煞的可能。
做完后,我单手提溜起江老头,拎进了警局里放好,现在抽不开身,等到事情解决后再妥善处理他的尸身,或是火葬,或是归土为安。
目睹这一切,王虎此刻对我几乎是百般信赖了,完全信服了我的道术,要不是魔神之力、修罗龙力眼下派不上用场,指不定这家伙还会震撼到啥样呢。
我拍掉手上的灰,带着他继续沿灵钱而走。
警局的位置偏向于郊区,况且现在是寒冬里的黑夜,一路上几乎没装上什么行人。
越往深走,四周越是荒凉,渐渐的泊油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稀拉拉的土路,前两天刚下过雨,满地泥泞。
尼玛的我心底蛋疼不已,敢情灵钱就不不是钱?一洒洒了这么多,都不带完的啊!
也不知走了多久,没我们竟是来到了一处荒坟,还没有大规模城建,荒坟旁是几颗惺惺松松的大树,淡淡的月光下,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片片飘动的鬼影。
偶尔有几声发丨情的野猫乱叫,沙哑的颇有几分森然的意味,王虎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不松。
房子?
我瞳孔一缩,坟头后竟是有一座宅院!
而那些灵钱,蔓延到那宅子门口后便停了下来。
我眼神捕捉下,可以看见宅院四周,萦绕着一股子挥不去的黑雾。
就是这了。
这个阴宅!
活人住阳宅,鬼魅居阴宅。
艹你大爷的,在老子手底下掳人,还故意卖弄玄虚,看我搞不死你!
我扯着筛糠一般的王虎朝阴宅迈进,正欲推门时,门竟是‘吱呀’一声开开了,还掉落了一把腐朽的木灰。
一个少-妇模样,穿着一身真丝半透-明薄衣,姿色不赖的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
脸上厚厚一层粉煞白务必,红油油的嘴唇,在王虎手电的光照下,像是喝了人血般鲜艳,深邃的双眸里,勾起一股子媚态的邪笑。
“哟~可把你们等来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