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怎么进到这儿来的?我的武元师,还有嵩阳城城主呢。”王翦怒叫道。
“都死了!”又是一个深重叹息响起,司马昭随之也缓缓飘入,于谦进入时,因为身材修长,因此宫殿大门仅仅碎了一扇,对于肥胖如山的他来说未免不够宽敞,因此袍袖一挥,剩余的一扇大门,连同半堵墙壁,一下粉碎倒塌,彻地变成了通衢。
进入大殿,司马昭一扬手,好像为了让自己话语更有说服力似的,将手中东西丢在了殿内地上,赫然是七八颗人头,却是葫芦般“咕噜噜”滚了一地。
王翦肝胆俱裂,双眼发赤:那七八颗人头,正是他剩余的武元师,以及嵩阳城城主!
“算你们来得及时,再晚点儿,老子真就折在这老贼手里了。”身受重创的魏无忌慢慢爬起身,气哼哼地对于谦道。
于谦翻了个白眼:“谁让你逞能,郡守劝你多少次,不要冒险,你非要执意凑到这老贼身边,企图阴他一把,眼下吃了亏了吧?这老贼被郡守阴了那么多次,还不变得疑神疑鬼,再新任的人都要暗加怀疑,岂能对你这举止失常的家伙不加怀疑,信任有加?”
“一起上,联手灭了他们!”听两个家伙目中无人,直接当自己面拉起了家常,王翦转而对周、李两家家主怒吼道。
司马昭倒也罢了,关键于谦可也是中品伯爵,有魏无忌前车之鉴,王翦情知自己一人是收拾不下,因此对周、李两大家主断然下令。
“我刚才说的可是够清楚了吧?如果我是你们两人,就会真诚地考虑考虑,——即使不考虑,也会看看我手里还握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恰好握着你们两个的命门?”于谦斯里慢条地道,一边将一枚“万里声像符”祭起,一下催发。
“万里声像符”化成一面光镜,里面景象,赫然是一座巨大宅院的大厅内,两家满门老小,有白胡子老头,有长裙华贵的贵妇,有咿咿呀呀的孩童……足足数百人,全部被用兽筋捆了个死,待宰的猪狗一样倒在地上。
“混蛋,你、你竟然敢擒拿我们家人?”一见这两家满门数百老小,正是自己两大家族的全部族人,包括自己的亲爹、亲娘、亲老婆、亲小妾、亲儿子女儿,周、李两大家主呀呲欲裂,怒声吼道。
光镜内,大厅之上,一名中年天命师,手控一黄缎包裹的“印绶”,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两家的老小,却是潍安界天命殿殿主朱章!
也是,这两大家族也是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特别家中,仅仅防御符阵就不知加持了多少重,没有天命殿主朱章大驾亲临,那里能够如此轻易全部擒下?
“两位老贼,我说了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知道你们想不想抓住?”于谦淡淡道,“我当日将王老贼一家老小点了天灯,你们也都是看到了,如果想让我再多点两次,我不介意。”
“不要听这混蛋蛊惑,与我联手,擒下他,只要擒下他,还怕这厮不将你们家人放掉?而如你们今日俯首,那你们两大家族,将彻地失去在潍安界立足的机会,必将被那小杂种给赶出来不可。”王翦厉声吼道。
周、李两大家主闻言,脸色陡然一变,看王翦的眼神就再次充满了杀机,然而见王翦垂目静静悬浮半空,对两人凶光隐显的眼神视而不见,一副老神在在模样,不由相互对望一眼,苦苦一笑,眼神中杀机消弭,叹息道:“对不住了,郡守,我们委实不敢拿一门老小冒险。”
说着,两人散掉元素符阵,收了“点星笔”,落在下面地面,束手待毙。
“窝囊废,混蛋,你们终将为今日的懦弱苟且,付出代价的。”王翦一声怒吼,**难支的他,那里还敢继续纠缠,就在王翦元素符阵即将罩来时,向上飞遁而走,将大殿一下撞了一个大窟窿。
司马昭就要去追,于谦挥手拦住了他,看着宫殿顶的大窟窿,悠悠然道:“让他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他呢,他这次可是真正再也走不掉了。
王翦驾着遁光冲出嵩阳城,看着后方嵩阳城天命殿位置一道金光升起,化成光罩将整座嵩阳城笼罩其中,显然天命殿也完全倒向了这些叛逆之贼,又见一队队天命师、武元师、精锐甲士,煞气腾腾,满城大索,将忠于自己的一座座豪宅、门阀,家主、主事、管事等等尽数拖出来灭杀,家族外围成员,以及武元师、甲士等一律贬为矿奴,至于妇孺则全部囚禁,变卖万里外为奴,所有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今日注定是一个流血之日,对于这些门道担任了几十年郡守的王翦自然无比清楚,直心头滴血,痛恨绝望莫名。
他心下无疑清楚无比,这座嵩阳城可是他最后一座老巢重地了,今日被再次丧家犬般驱赶出来,损失可不仅仅是城内经过几十年苦心经营,对他忠心耿耿的家族、下属,更将完全失去整座潍安界原本忠于他的下属、同僚人心,比如其余十几座城池的城主,听闻此事就怕将人心动摇,绝不可能再毫无保留支持于他。
“不成,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善了,嗯,城北铁瓶谷还有数万精甲,经过自己前期精心算计,此时应该将魏无忌这厮手下兵马营的四万甲士给完全歼灭了。这批甲士,可是十几座城池城主派遣出听命于自己的,要赶紧赶过去,只要将这队甲士抓在手里,如此自己就不算完败,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而有这队甲士在手,那十几座城池的城主,也不敢就此抛弃自己。”王翦驾驭遁光,一边双眼泛红如此兴奋想着,一边向着城北铁瓶谷飞掠而去。
就在他掠过嵩阳城,距离铁瓶谷越来越近,远远见铁瓶谷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动地,距离老远,浓重的血腥气已然扑鼻而来,王翦忍不住心头越发亢奋,想到虽然自己又落入了那小贼算计,又失了嵩阳城,但也不算一无所获,能够将四万兵马营甲士大军给一举夷灭,如此那小子即使坐上了潍安界郡守之位,也休想能够坐稳,起码没有足够力量渗透、掌握整座潍安界二十七座城池。
想到四万兵马营甲士被全歼,那小子得闻这个消息懊恼、痛心、暴怒的模样,王翦忍不住心头阵阵快意泛起,与这小子一连串交手,屡屡失利,而今终于扳回一局,自然让他亢奋莫名。
就在王翦冲到铁瓶谷上空,下一刻就要发出一声爽朗长笑,大袖飘拂天降神祗般飞落下去,忽然像是悬崖勒马般,又生生停住了身法,看着下方的铁瓶谷,双眼发直,脸色发愣,完全说不出话。
就见下方铁瓶谷,那里是他的三万甲士正在大肆屠杀四万兵马营甲士,形势赫然逆转了过来,变成四万兵马营甲士在屠杀他的三万甲士,并且显然已经进行了一个时候,接近了尾声,三万甲士接近全军覆没,被屠戮一空了……
王翦猝然抬头,就见果不其然,四方位置上的四座巨大光柱消失无踪,重力法阵被完全破坏,忍不住一颗心直沉向了无尽黑暗……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那小贱种难道真是上天派遣来复仇,必要让自己为十几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足够代价吗?”王翦眼神迷茫,心头喃喃道,接下来身躯一晃,就觉识海天命宫内,原本已经压制下,变得大为平缓的元气,陡然再次躁动起来,忽然喉咙一甜,身躯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好!”王翦就感觉自己识海天命宫,“点星笔”不稳,急剧晃动,并且飞快收缩,境界就此节节跌落,禁不住心胆俱裂。
王翦一时间顾不上对下方数万甲士进行复仇,就要再次仓皇飞身而起,远远遁逃,找一个隐秘之所用灵药将自己因为心神大乱导致的动荡境界给稳定住,然而他刚刚飞离了“铁瓶谷”,忽然一个清朗声音在耳畔响起:“老王,既然来了,怎么这么急着走?我可是等你半天了,且再盘恒盘恒就是。”
王翦大吃一惊,收摄心神,猝然转身,就见半空云雾消散,一条狰狞白蛟显出,巨大脑袋上一对璧人并肩而立,笑吟吟看着他,正是千洛与冉小冉。
“呵呵,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见千洛显身,王翦先一惊,神识波动散发,席卷方圆千米空间,见没有丝毫异常,放下心,冷冷道。
屡次在千洛手里吃大亏,他眼下对之可是起了浓重警惕之心,然而而今确凿无疑这小子周围没有埋伏奇兵,再念及他手下大将,与自己同为伯爵修为的魏无忌、于谦,此时都在嵩阳城内镇压自己残余势力,至于朱章更远在千里之外,放下心的王翦,忍不住心头杀机大起。
“还能什么意思,见您老人家这几天,东窜西跑,没有个安稳时候,心头委实不忍,因此今日特意守在这儿,等着为您老人家送终,让您老人家到地下,好好去休养一番。”千洛耸了耸肩道。
“就凭你们两个,加上这条爬虫?”王翦失笑道。
听闻自己竟然被这老家伙给称作“爬虫”,白蛟一声怒吼,浑身鳞甲乍起,昂头扬爪,气势凛然,就要对之飞扑而来。
千洛伸手抚摸着他的角,安抚了他下来,对王翦道:“莫非老王你对我们三个还没有信心,感觉我们还给你送不了终?”
千洛左一个送终,又一个送终,王翦暴怒,加上确凿无疑这小子周围再没有暗藏隐患,王翦一声吼:“如此,还等什么,来吧,老夫等着你们呢!”
说着,他手一挥,“点星笔”电芒喷发,半空风云剧变,技能符篆——“摄魂刺”,化成一道白亮光痕对千洛当胸疾射而去。
“老夫堂堂极品伯爵,而你不过区区男爵,竟然就敢放此狂言,既然你一心寻死,老夫自然只有成全于你!”
“极品伯爵?呵呵,眼下成了下品了吧?而用不多久,恐怕下品就怕也站不住了。”千洛不屑一笑,一挥手,“点星笔”飞旋,“震地金刚杵”祭起,对着“摄魂刺”狠狠捣出,轰然声响中,竟然就此将之给一举震得粉碎,当然他的“震地金刚杵”也一举爆裂。
“好小贼,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老夫即使落到下品伯爵,莫非还灭杀不了你不成?”王翦又是一声暴吼,“点星笔”电芒大盛,对着千洛猛然虚虚一劈,碎裂掉的技能符篆“摄魂刺”就此再次显出,并且一化为八,对千洛攒射而来。
“下品伯爵,就怕还真差点儿劲儿!”千洛长笑声中,手诀一翻,“双生符剑”、“六角重盾”、“震地金刚杵”齐出,对八支“摄魂刺”迎去,半空中各色光华烟花般纷呈,绞杀成一团,与此同时,他近段时间识海“天命宫”蓄积的元力喷薄而发,八十丈高的“点星笔”向上无止境般蔓延窜升,轻易即飙升两倍,达到了一百六十丈之巨,就此晋升极品男爵境。
然而“点星笔”高达一百八十丈,竟然还没有停止迹象,反而势头越发高涨,以疯狂的劲头继续攀升,最终竟然达到了三百六十丈之巨,修成了下品子爵。
这一幕却是将王翦看得毛骨悚然,倒并不是说区区下品子爵就将他给吓住了,关键千洛这小子竟然能够在战斗中进阶,无论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才真正让他心头警惕又惊惧。即使他当日的伯爵极品修为,修炼进阶,那也是每一品都如临大敌,要闭关静修,细细参悟,慢慢感应,水到渠成,才安然而进,像这小子这等儿戏,不用说他堂堂极品伯爵几十年修炼生涯从未遇到,即使听也没有听过。
修为暴涨,“点星笔”下符文随之威力剧增,“噼噼剥剥”一阵脆响,王翦八根“摄魂刺”就此被千洛的符剑、重盾、巨杵给尽数击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