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天籁 . ⒉3TT.”张铁牛突然嘿嘿笑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向易凡迈了一小步过去,“咱们开个天窗说亮话,你伤了我的人,这算是怎么个说法?”
“哦?你看不到是谁先先动的手吗?”易凡觉得这张铁头说话真是好笑,不由睁眼抬头看了一下。
这张铁头的块头确实极大,站起来时,几乎占了大半个牢房。
“你说谁先动手?嘿嘿……”张铁牛咧嘴干笑了两下,脚下又往易凡处迈近了一个虎步。
突然,电闪之间!
张铁牛向前迈起的大腿猛地抬起,向易凡胸口踢去!
“小心!”白老头一扭头就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胆俱裂!
张铁牛曾经一脚把监狱的钢板床踩成扇形,要是踩在一个人的胸骨上,那还不出人命呀!
“干你什子娘的练家子!”
伴着张铁牛这一声粗口喝出,外面无不为张铁头欢喝起来!
瘫在地上的塌眼瘦子已经清醒了一些,抬眼看到水桶粗的大腿往易凡身上踏去,简直像是看大象踩死猴子一般,嘴角不由露出狞笑。
“嘿嘿,这小子死定了!”
啪!
张铁牛一脚实实在在地踢到易凡胸口上!
“哈哈哈哈!”
这一脚带着两百多斤的体重,使出了张铁牛全身所有力道,简直是酣畅淋漓,张铁牛这辈子都没踢得这么爽过,不由出一阵狂笑!
“咦?!”
这小子怎么一动不动?!
张铁牛这才现自已从出脚到现在,整个身子仍是停在原地,没有前进半分!
“嘿!”
张铁牛又使劲踹了一脚,却感觉跟踢中泰山一样,一身脚力泥牛入海,可下面这小子仍是巍然不动?!
啪啪啪!
张铁牛震惊之下连踢数脚,越踢越觉得有些不妙。
“踢够了吗?”易凡拍了拍胸口的尘口,缓缓站了起来。
张铁牛暗叫不妙,可脚下已经空了,像被大铁钳夹住一样,整个人一下就倒摔下去。
“踢够了,就该到我了。”易凡徒手抓住张铁牛脚踝,将其凌空提起,明明是两百多斤的大壮,却像提一只大布偶一样轻巧。
“哟哟,痛痛痛,要断了,要断了!别!别!”张铁牛手脚乱舞,疼得哇哇直叫,眼泪还没倒滚出来,身子就被甩出去!
咚!
伴着张铁头的一声惨叫,这回简直是大石头撞上铁门,撞得整个监狱都抖了一抖。
“哗!”
监狱里立即潮水般沸腾了!
“这不是铁牛哥的声音吗?”
“铁门都撞变形了,谁还能有这块头啊……”
“没可能啊,铁牛哥可是咱监狱东片儿的头儿,除了西片的那胖佛,还能输了谁?”
众人在张铁牛的哎哟呻吟声中,隐隐猜测到了1o8号监房里的情况,无不嘘声下来。
1o8号监房内。
“呸。”张铁牛荤头素脸,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慢慢站直身体,心里说不出来有惊怒。
这是哪门子的练家子,这他娘的力气比挖掘机还猛啊?!
“铁牛哥,你没事吧?给大伙们废了他!”
不知外面是谁突然吼了这么一句!
“对,废了他!”
“废了他!”
“废了他!”
“废了他!”
声浪此起彼伏,一阵盖过一阵,就连狱警在外面敲打着监狱大门、喝止众人的声音,都完全被盖了过去!
那狱警知道事情不妙,早就跑去招呼人手,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只身进来。
张铁牛本来一颗有些惊悚的心,在这阵声浪中慢慢膨胀起来,不由狂笑两声,浑身肌肉绷起!
“干劳什子,老子就废了他娘的!”
张铁牛早就心头一狠,把人命的事抛到脑后,伸手从裤带后面一摸。
只听咯咯手指关节响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被他握在手心,露出一小段闪着刀芒的尖器!
易凡眼神下视,早就注意到张铁牛的举动!
那是一段小铁棍,比手掌略长一些,头部早就被打磨得比刀子还尖,就算是他,被王铁牛的蛮力扎上一下,不死也伤!
通常而言,监狱里为了防止械斗出人命,不论是床,还是马桶,所有东西几乎都是用加厚三倍的钢铁铸成,绝不会让牢犯们有机会制作利器,也不知这张铁牛的铁棍是从哪里抠下来的?
“嘿嘿,小子,不想死在这里就给你铁牛爷爷爬过来!”张铁牛握着铁锥子在空中挥了几下,出嗖嗖的尖声。
张铁牛心中想的是,就算那小子爬过来,他也要扎他个半死,不然怎么出这口鸟气!
易凡没想到张铁牛突然掏出这么一个利器,在不动用仙魔气的情况下,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让对方近身,不由四周扫了一圈,看看有什么可以防身。
“嘿嘿,别找了!还不赶紧给你铁牛爷爷爬过来!”张铁牛一眼就看出了易凡的意图,怒喝一声。
易凡的眼神突然在床边停止,心中想到什么,突然觉得好笑,转而面向张铁牛,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伸向王铁头,屈掌招了招,“要不你先爬过来?”
“老子今天就扎死你!”张铁牛心一狠,脚上踏了一大步,一身厚背弓了起来,活生生一只下山恶熊,向易凡扑去!
下一秒,张铁牛差点一个踉跄,把下巴都磕到地板上!
只见易凡伸出去的右手,一下握在旁边水管粗的铁床支架上,蓦地一扭,支架上端嘎吱一声就扭断了!
又是嘎吱一声,支架下端应声而断,一根半人高的大铁棍,竟然被易凡硬生生从铁床支架上扯了出来!
呼呼!
铁棍在空中挥得虎虎生风!
噔噔噔!
咚!
张铁牛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突然连退三大步,一下撞到有些变形的牢房铁门上,望着半塌下来的床铺,背上寒毛竖起,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
这特么还是人么,什么力道能把铁床也掰断啊!
要是被这半人高的铁棍打上来,还不脑花满地?!
张铁头望着手里的尖器棍子,感觉如绣花针一样,跟玩似的!
就在这此,只见易凡踏前一步,伸出另外一手,向张铁牛招了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要我爬过去,还是你爬过来?”
“不不不!我爬过去!我爬过去!”张铁头脸色一下就绿了。
“啊!不对!不对!我爬过去不是找抡呢……”
扑通两声,张铁头实在想不到别的招,竟然一下跪了下来,手里哐当一声,早就把手里绣花针往旁边一撒。
“小哥……哦不!高人,您大人有大量啊!!千万不要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王铁头的脑门竟然比地板还硬,一连几个头磕得咚咚作响。
再不磕头认错,他张铁头可就要横死在这里了!
“哗……”监狱外面突然哗声一片,可除了这么嘘声一下,竟然一下又静了下来。
整个监狱里,只剩下王铁头哭爹叫娘的磕头声。
好像所有人都一下装死了。
王铁头虽然心中暗骂,但也没有办法,这牢房都用铁门挡着,这帮兄弟们也帮不上忙。
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孙子挨到明天,再凑起众人把这小子弄死。
易凡把目光从铁门上的栏杆上收回,向着张铁头的方向走去,铁棍戳得地面铛铛响着。
“啊!”张铁头本就心虚,这回更慌了,心道报仇什么的还是有命了再说吧,慌乱之中看到旁边还是一脸懵相,显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半眼瞎。
情急之下,张铁头一把拽起半眼瞎,按着头颅往地上撞着,又急又怒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给高人磕头认错啊!”
咚咚两声,那受了伤的半眼瞎,身体哪能跟王铁头比,被张铁头这么强行往地板上撞两下,竟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呃。”张铁头松开半眼瞎的手,立即麻爪。
“嘿嘿……”张铁头冲易凡尴尬地一咧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极是尴尬。
就在这时,过道里传来一个哗啦一声开门的声音,张铁头心头咯噔一喜,知道自已有救了。
紧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涌进了涌进一大票子狱警,伴着风风火火的怒骂声!
“张铁头!!!”带头冲进的警官急急地怒吼了一声!
这人正是审问易凡的那名中年警官,他人未到1o8号监房,已经了疯似地,一边狂跑,一边大喊:
“你房里的那个人要是出事了,我立马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