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阵,所有的警官都围在1o8号监房外,人人手持电棍武器,脸色戒备。小 说.⒉3TT.
这阵势之大,惹得其它监房都一片噤声!
中年警官一马当前在站在铁门口,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就在刚才,苏杭市的警察局长——何振良,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易凡的案件。
这是什么概念,中年警官当然清楚。
华夏国每年成堆杀人放火的案子,比这起严重得不知多到哪去了,一个尚未定罪的嫌疑犯,怎么就心动了掌管一市公安的何局,何振良。
更让中年警官吃惊的是,何局还主动提出,明早亲自过来审问这个案子。
中年警官在行当里混了这么多年,哪还不明白?
这易凡铁定是有什么大人物护着?
中年警官重新审视自已这一趟行动,不由觉得有些草率。
尽管他是履行本职抓人,有理有据,但如果这案子要是人证物证不足定罪,他这遭算是弄个大乌龙,把自已前途毁了!
更别说要是易凡在牢中遇害,他绝对是第一罪人,吃不了兜着走!
“快开门!”中年警官一声令下。
1o8号的铁门嘎吱一声就开了,门口立即堵了一人上来,正是一身是血的张铁牛,将众人的视线挡住。
“张铁牛,你好大的胆子!”中年警官瞥到这一身血,立即急了。
“哎呀,黄警官!你可算来了啊……”张铁牛抹了抹嘴角的牙血,腆着脸往中年警官身上凑。
“让开!”中年警官一把推开张铁牛,急步往前迈去,一抬头,不由一愣。
他最担忧的易凡,此时正端端正正地盘坐在床上,除了胸口有些脏痕,似乎一点事也没有,也正朝他望来了。
易凡身后那张床也是奇怪,塌了半边下来,一根支架也不知去哪了。
中年警官呆了一下,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底张铁牛一身的血和伤痕上,心里直犯嘀咕。
值班的狱警不是说张铁牛在牢里闹事吗,怎么闹得自已一身伤?
还有这地上的半眼瞎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自已掐起来了?
“张铁牛?!”中年警官怒问道。
“黄警长!救命啊……你听我说……”
张铁牛不知道等中年警官这句话多久了,一下感激涕零,正要涛涛不绝地诉苦。
咳咳,坐在里面的易凡突然干咳了两声。
张铁牛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绿了,像只受惊的兔子,手脚一下缩在胸前,好像伸出去会被打断一样。
“嗯?”
等张铁牛注意到中年警官等人奇怪的眼神时,赶紧干笑两声,然后一拍自已脑门,指着地上晕过去的半眼瞎大叫道:
“对!是他,就是他!”
“黄警长,就是这半眼瞎,是这小子想要害我!”
“你看,这是他的暗器,老子他娘的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张铁牛一边说着,一边把地上的铁棍拾起来递给中年警官,嘴上骂道:“这半眼瞎真是狼心狗肺,黄警官,你要替我作主啊!”
中年警官眉头一皱,显然不太相信这平日里寻滋生事的张铁牛,不过这半眼瞎已经晕无对证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对口供。
庆幸的是,这易凡倒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跟何局交待了。
“咳。”中年警官清了清嗓,换上一个缓和的口气,向手下吩咐道:“这牢房里有些乱了,给这位易……易凡换一个新房间吧。”
他此举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易凡的安全,以免再徒生出什么意外。
“啊!太好……”张铁牛难掩心中喜悦,差点惊叫出来,他巴不得把这尊高人有多远送多远,最好送给西区牢房的胖佛。
“哼,你们把床弄坏了,就自个儿挤挤。”中年警官瞥了一眼张铁头,才不理会他。
张铁牛正想说没关系,挤挤也没事,却听到易凡一开口,心都凉了半截。
“不必了,我挺喜欢这里的。”易凡笑了笑,说罢还不怀好意地看了张铁牛一眼,后者两道眉毛都苦皱成了八字。
“易凡,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个单间,这样……”
“真不用了,多谢黄警官的好意。”易凡打断中年警官,干脆往床上一躺,以拒绝的口气道:“黄警官如果没有案子相关的事,我打算睡觉了。”
易凡这副舒适的模样,让中年警官都有些为难。
最苦的莫过于张铁牛了,因前面编了那么一个幌子,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
“头儿……”旁边的年轻警官还未开口,就被中年警官伸手止住。
“那我们走吧。”中年警官又警告似地瞪了张铁牛一眼,似是说给对方听的,“晚上多安排四个兄弟值夜班巡逻,有什么问题立即通知我!”
众人允诺一声,把铁门重新锁上,这才跟着中年警官离开了。
人去无声,落针可见。
1o8号牢房里,除了张铁牛重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易凡仰躺在床上,又开始闭目养神。
张铁牛仍是不敢靠近易凡,远远地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夜色入深。
走廊外的其它牢房,原本还小声问候着张铁牛,直到后面都慢慢鸦雀无声,显然都已经熬到睡着。
一直坐在角落里未说话的白老头,眼皮半搭着,也不敢说话,小鸡啄米似地打着盹,后面竟然一个沉沉低头就睡了过去。
张铁牛也不时打盹,可压根不敢睡觉,他干脆找了靠墙的位置坐下来,警惕地盯着易凡。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张铁牛实在累得不行,困意上涌,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可他的眼皮方才搭拉一下,突然哐当一声,原来消失的铁棍,突然从易凡床边滚落在地上,吓得张铁牛一下窜起,恨不得钻到墙缝里!
铛铛铛,铁棍滚了两圈就停住了。
他睁眼盯铁棍,又盯了盯易凡,可易凡明明就像睡觉一样,动也不动。
咕噜,张铁牛咽了一口干痰,紧紧缩在墙角里。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个小时,直到张铁牛确信易凡连身子都不翻了,这才慢慢软下来。
哐当!
一只左脚突然从床边伸出,踩着铁棍滑了一下!
张铁牛一下又炸起,摊饼似地倒贴在墙上,双眼暴突地盯着对面!
可对面哪有什么动静?
……
就这样,张铁牛神经紧绷地,接连被折腾了两个小时,就算他这么一个铁打的人,到后面也是两眼血丝,眼神木了。
为了让自已保持清醒,张铁牛伸手打了两下嘴巴子,这两下竟然打得眼前的世界朦胧恍惚,看来已经到了精神支撑的极限了。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都有幻觉了!
咦?!
张铁牛眼神吧唧一下瞪大,还以为自已出现幻觉了!
那对面的栏杆窗户外面,竟然出现了一只金黄色的毛绒绒的……的……鸡?!
对,是鸡啊?!
好肥的一只黄毛鸡!
那只黄毛鸡嘴里还叼着手机状的东西,胖成球的身子,因为挤不进栏杆,已经卡在两根栏杆中间?!
“鸡……鸡……鸡……”张铁牛颤手指着对面窗户,惊得口吃不能语,叫谁也不是!
可关键是,对面的黄毛鸡似乎也现了他,一道不知哪窜出的蓝色电光,瞬间冲到他面前!
下一秒,张铁牛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一头栽倒下去,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