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曹两人见这烦人的仁娜又来搅局,心里均是不悦,这首席怎么能让这个小丫头占着,郑贵阳心念一动笑着提议道:
“我看这样吧,我们双方来唱诗令,哪个接到最后,就由哪方来坐这个首座。”
这话一说,刚才被仁娜羞辱的众诗人顿时都是拍手叫好:
“好好,这法子有趣。”
“马上泰山诗会要开始了,我们应应景,练练手。”
“有趣有趣,用诗才论座位,这才是我们诗人本色啊。”
仁娜原本已经坐上主席,不得已又重新站起来了,别的东西她都不怕,但是她是草原女子,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看仁娜被人戏弄,张敏轻声对苏怀道:“苏老师,你帮帮仁娜吧。”
“这唱诗令是什么意思?”苏怀问道。
张敏心里微微惊讶,苏老师竟然连这“唱诗令”都不懂吗?解释道:
“唱诗令就是由一人起头范句,其他人接句的人都要以这句为基准来接龙,谁接到最后,谁就赢了……比如开头是‘月色如霜状如勾’,那么下面就就可以接‘山峰如剑型似龟。”
苏怀心里暗道,也就是一种文字游戏吧……这个他还真不一定能行,要听听看。
就看众诗人未来争夺主席,各个摩拳擦掌,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种华夏诗坛精英汇集的场合,谁能出坐上主席,那这个风头可就出大了。
而且这排座位不仅仅是出风头,更重要还有一层含义,这次华夏五大地区诗协组成联队,参加泰山诗会,原本是由金陵文联的马会长为队长,这马会长突然去世,这谁当队长又成为了悬念。
今天如果哪个文联的代表能坐这个主席,在选队长时,就会占据一些优势了。
“那我就来出题吧。”这时看燕京文联的郑贵阳,想了想,悠悠唱道:
“一个朋字两个月,一样颜色霜和雪,不知哪个是月下霜,不知哪个是月下雪……”
啊……这么难的诗令?
这“唱诗令”一念出来,原本很多跃跃欲试的诗人,都是顿时一愣。
一般唱诗令都比较容易,可这郑贵阳出的是“解字”诗令,把这“朋”字拆分成2个月,还要性质一样的“霜”与“雪”,能组成月下霜,月下雪这样的有意境的句子,实在是难上加难。
唱诗令,最困难的是需要急智,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来,才是显得真有才学,而不是照办他人的诗句。
众人都为难之际,就听江南文联那戴着白布帽的顾让,神色倨傲地道:
“既然大家都不接,那我来吧~“说着就唱道:”一个出字两重山,一样颜色煤和碳,不知哪坐是山出煤,不知道哪座山出碳~”
这句一唱出,江南文联的人顿时都拍手叫好:“顾老师果然是急智。”
“真是绝妙~”
“好句子。”
“这出变两座山,山上有碳,又有煤,确实接得漂亮。”
其他江北,江西两大诗协的等人,各自都在心里暗叹,论才华,这顾让确实胜他们太多,看来这次泰山诗会,还真的得顾让来带队了。
苏怀却在旁边听着都傻了……这不就是打油诗接龙吗!?这也叫好?我的天啊……这世界的古诗水平也太堕落了吧……
苏怀无语中,有很多人看向一头长发的海哥,同为华夏诗坛双杰,燕京文联的海哥恐怕也不会示弱吧,果然就见海哥低头想了想,然后也笑着唱了出来:
“一个吕字两张口,一样颜色茶和酒,不知道哪张口喝茶,不知道哪张口喝酒……”
海哥一念完,顿时这燕京文联众人都爆发出一阵掌声来,纷纷叫好道:“好文采~不愧是海老师。”
“以吕拆为两口,真是巧思啊。”
“这‘吕’字唱诗令,更胜那‘出’字令~~”
燕京文联是为海哥造声势,江南文联的人不依了,一各个也嚷起来了:“我觉得还是顾老师的好。”“是啊是啊,两张口与两重山,境界差得远。”“顾老师赢了。”
燕京诗协方面也闹起来了骂道:“你们有没有欣赏水平,这谁高谁低,不是一看就知吗?”
“你们江南诗协就是那颠倒黑白!”
“回去多读点书吧~”
两帮诗人竟然为了争这首席座位,当场闹了起来,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江北,江西诗协的人却都是暗自起哄,闹吧闹吧~最好你们丢了这人,就轮到我们上位了。
郑贵阳与曹必成却都不阻止,这个首席位,他们都想要,怎么能现在退让。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娇喝“吵什么吵,别把海大哥,海大哥吓到了!”只见仁娜把自己腰中弯刀“啪”地拍到桌上,众人都无不色变。
倒是郑贵阳显出老辣,面色一沉冷然道:“仁娜小姐,这是我们华夏诗人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指手画脚。”
曹必成也附和道:“既然仁娜小姐不参与,那就请坐到另外一桌去吧。”
仁娜没想到她阻止混乱,这两人却一起排挤她,顿时心里不由又气又急,只是看着海哥,顾让,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带来的人虽多,可都是草原汉子,哪里有人懂什么唱诗令?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道:“那如果我们接上了,这主席位置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坐?”
众人听到说声音是来自仁娜后面一群人,却不知道是谁说的,郑贵阳哈哈大笑道:
“这个当然,只要你们能接上,这首席给仁娜小姐坐也未尝不可。”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这“拆字”唱诗令这么难,现场这么多诗人里只有海哥与顾让能接,你们这帮草原文盲能有这本事吗?
仁娜也正吃惊,就听身后有人小声道:“仁娜小姐,不要慌,我说一句你念一句。”
仁娜听出是苏怀的声音,知道他要帮自己,连忙让手下员工围住苏怀,不让人注意到他,心里同时暗想,这苏怀难道能比海大哥,海大哥更厉害吗?
四大诗协的人正准备乐呵呵地看草原母夜叉的笑话,却突然听仁娜捂嘴“噗哧”一声笑出来,众人都疑惑不明白她笑什么呢,就听她灵动的眸子扫过郑贵阳与曹必成,止不住笑意,用银铃似的声音悠悠唱道:
“一个二字两个一,一样颜色龟和鳖,不知哪一个是龟,不知哪一个是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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