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看见姬烟比自己还紧张,道:“怕,我当然怕。”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辞掉这份恐怖工作,再重新找一份工作。你们男人不是经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姬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毕然在此地不宜久留,居然开始劝他离开火葬场。她打算明天找金凤师姐商量一下,托人给毕然找份体面的工作。
“姬大姐,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份工作能养家糊口、安身立命。”毕然心里有感动,情真意切地对姬烟道。
“那随便你吧。”姬烟见毕然油盐不进,只好打消给他介绍工作的念头,向他招招手:“你肌肉练得那么发达,别浪费了,过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车里的旅行包背到宿舍去。我有困了,洗洗就睡。”
着,她走到跑车后面,打开后备箱,自己拿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只剩下一个大旅行包等毕然来背。
毕然巴不得姬烟回到宿舍睡觉,耳根清静就可以修炼阴气诀了。所以他二话不,马上走到车屁股,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旅行包,一路拎到二楼隔壁那间宿舍。
这间宿舍与毕然那间仅一墙之隔,而且他昨晚还特意跑过来看了一下,除了卫生间没有翻新外,整个套间只有三件家具,一张单人床,一张烂沙发,一个破衣柜,其他都大同异。
毕然把旅行包放到床上,见姬烟皱着眉头四处打量宿舍,他想了一下,道:“姬大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守夜?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晚上千万不要随便乱走。这个殡仪馆很诡异,白天还没有什么,一到了晚上,什么鬼东西都会跑出来兴风作浪。你最好不要去卫生间,不要去公共厕所……”
姬烟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那我半夜想要上厕所怎么办?”
毕然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用手指了指窗外,“牌坊外面很安全,你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就可以了。”
姬烟杏目圆睁,娇嗔道:“毕然,你居然在殡仪馆随地大便,我……我服了你了!”
毕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木有办法,我那个卫生间的蹲便器蹲不得,已经被我彻底堵死了。我不是吓你,昨天半夜有一只烂鬼手突然从存水弯里冒出来,幸亏我躲得快,否则我就被那只烂鬼手拖到下水道了。所以,我只能跑到外面解决。”
姬烟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死毕,你就变着法儿吓我吧!今天早上一见面,你就拿披发鬼来吓我,现在又来这一套。”
完,姬烟又故意板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鬼主意,你这样吓我,是不是想让我主动搬到你那里睡啊?你们男人花花肠子就是多,总是喜欢用这种方法让我们女人上当!”
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毕然一片好心,被姬烟当成驴肝肺,脸上顿时有挂不住,丢下一句“有种你就别喊我”,甩手走出她的房间,走进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一屁股坐到硬板床上。
坐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毕然感觉自己很可笑,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气?反正该得都了,她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关我鸟事。
想到这里,他立即摒弃一切杂念,端坐床上。原本昨天盘不起的全跏跌坐,今天双腿一下就盘了起来,而且还没有任何不适。
毕然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不光打坐顺利,双手结法界定印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入定了。
他意守丹田,阴气诀立刻自动运转起来。
那飘浮在火葬场周围的丝丝灰白色阴气仿佛受到了召唤,从四面八方涌入毕然的房间,纷纷透体而入,被阴气诀瞬间炼化,化成黑气纳入丹田。
毕然一边炼化阴气,一边内视丹田和经脉,时刻关注着掺杂在阴气中的邪气。邪气很邪门,不仅阴气诀不能完全炼化,还会导致指甲发生异变。
火葬场的阴气驳杂不纯,毕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吸入体内的阴气上。很快,他就发现吸收的白色阴气被阴气诀完全炼化掉了,而吸收的灰色阴气却没有完全炼化,竟然残留了一丝在体内,随着黑气一起纳入了丹田,并潜伏在黑气之中,伺机爆发。
毕然弄清楚邪气来源,心里顿时有些担忧起来。邪气量少,还不足虑,最多爆发到指甲上。量大,不知会搞出什么妖蛾子?
虽然邪气作用很大,却不完全受我控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倒霉的话,全身变异,变成一头怪物。运气好的话,或许可能会产生一种比九阴白骨爪还要歹毒的功夫。
不行,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必须将邪气从黑气中剥离出去。否则,时间一长,邪气必定反客为主,到时候我就不是我了。
毕然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立即开始想办法剥离邪气。
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是用意念剥离。但是,他用意念剥离时,却发现意念根本无法指挥和挪移粘附在黑气上的邪气。
就算他费尽心血剥离出一丝邪气,这丝邪气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又重新粘附在黑气上,赶不走,骂不跑,拿它没办法。
看来,我的道行还是太浅,意念羸弱不堪,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邪气。或许只有修炼出神识,才能遏制住邪气。
其他办法毕然也不想尝试了,因为这不是靠力气能解决的事情,而是靠修为。
所以,毕然暂时忽略了邪气的存在,开始加紧修炼阴气诀,心无旁骛,全身心地沉浸于吸收阴气、炼化阴气的过程中,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最佳修炼状态。
姬烟故意将毕然气跑之后,纤手一挥,只听“嘭”的一声,宿舍房门顿时被一股无形力量关上了。
然后,她跑进卫生间左瞧瞧、右看看,忽然轻轻一跳,两条修长的**在半空中左右一分,便一字马般横跨在狭窄的卫生间两边。
姬烟仅凭两只脚尖在磁砖上,支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接着伸手打开了头一块方形铝合金天花扣板。
她心翼翼地把头探进天花看了看,随即有些失望的跳到地上,嘴里嘀咕了一句:“死毕,敢骗我。师傅得没错,男人得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总是用下半身话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