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毕然基本弄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对劳得道分析道:“阿炳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人,打捞沉船招标会又是非公开招标,霍天海招标打捞的东西肯定不简单,肯定有危险。如果好捞的话,他自己为什么不捞?”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投标?”劳得道听到有危险,立刻缩卵了。但是转念一想,老毕也不是吃素的,阿炳在他眼中可能连屁都不是。二十亿啊,干完这一锤子买卖,两辈子都吃不完。
“去,为什么不去?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这种好事,毕然当然不会错过。就凭他炼气一层后期修为,就算霍天海邀请了一堆所谓的能人异士,就算沉船里有怪物,他也不怕。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为何不去凑一下热闹呢?
平平淡淡对自己无益。火中取栗,才能锻炼自己,才够刺激!
“好嘞。”劳得道满脸兴奋,答应一声,转身跑到那个保险柜跟前,掏出钥匙打开铁皮柜门,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屁颠颠跑回来说:“这个招标会规格很高,我们还是带原件去吧。”
“行。”毕然点头说道:“五百万注册资本的公司应该不小了,应该能拿得出手。”
劳得道也自我感觉不错,忍不住拍了毕然一记马屁,“老毕,你真有先见之明。那个浦江公司外强中干,除了有两艘快艇、一艘五百吨渔船,公司注册资本还没有我们高。我们公司刚开张,就接到这么大一单生意,”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一家公司的大小跟注册资本没有太大关系,实力是可以伪造的,就像咱们公司一样,直接花钱找会计师事务所虚报注册资本。人家浦江公司有邀请函,是邀请招标。而我们是后娘养的,不请自到,还要跟一堆大公司竟争呢。”毕然给劳得道泼了一盆冷水。
“老毕,我对你有信心,你肯定能一炮打响,轰动申城。”劳得道被毕然制服后,又亲眼目睹他神奇地捞上来一具女尸,就开始对他盲目崇拜起来。
“我们悄悄滴干活,打枪滴不要。一切都由你出面,我做你的跟班和后盾。”毕然边说边走出驾驶舱。他早已想过了,暂时自己只能当幕后老板,做个甩手掌柜,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修炼上。老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最怕的,恰恰就是出名。
“我哪……那好吧。”劳得道本想说我哪敢让你做跟班,但想起毕然刚才对他说不用太客气,他就真的不客气了,再客气就见外了。
他赶紧挟着文件袋走到舱外,锁死船舱门后,就跟着毕然走下了舷梯。
走到码头上,毕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劳得道说:“现在快十一点了,招标会还有三个小时才招开,我们先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庆祝一下,再去天海大厦也来得及。”
听到大吃一顿,劳得道两眼放光,习惯性问道:“谁请客?”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当然是我请客了。”毕然哈哈大笑两声,抬腿拾级而上,走上江堤。
劳得道尴尬地用手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江堤上。
两人走到马路边,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来到一个街边大排档。
劳得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毕然。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像小市民一样吃大排档!
毕然懒得搭理劳得道,喊来老板,当场点了七、八个家常菜,又要了四瓶啤酒。最后,他掏出一盒红塔山,自己点上一根,又抽出一根递给劳得道。
劳得道满脸惊讶的接过香烟,“你就抽这种烟,吃这种饭?”
“我这个人对生活要求不高,能吃饱穿暖就行了。”毕然过惯了穷日子,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而且他对吃喝拉撒穿向来不怎么讲究,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我以为你是个富二代,或者是某个大人物……”劳得道神色惭愧,赶紧抽了两口烟掩饰尴尬,同时一股敬意油然而生,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认识到毕然开打捞公司并不是心血来潮闹着玩的,而是认真的。
很快,啤酒和饭菜就被服务员端到了桌子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劳,我边吃边聊。”毕然还没有达到辟谷的境界,一看到饭菜端上来了,马上拿起筷子,招呼劳得道开吃。
两人都不是什么斯文人,街边大排档也不是什么高级饭店,所以两人肆无忌惮,埋头狂吃,狼吞虎咽,偶尔抬头用啤酒瓶子碰一下杯,然后用嘴对着瓶口咕噜咕噜猛喝。
二十分钟后,两人吃饱喝足,打车赶往天海集团总部,天海大厦。
天海大厦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是一幢八十多层的玻璃幕墙建筑。
虽然这幢大楼不是周围的标志性建筑,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天海大厦的主人霍天海,在政商两界、黑白两道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霍天海创立的天海集团,旗下拥有众多子公司,涉及的行业主要集中在海运、石油化工、石油勘探、深海石油开采、海洋开发、新能源、科创投资和房地产开发这几大块。
石油资源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家的命脉,这个行业几乎被国家垄断,私人或私营企业正常情况下,无法获得开采许可证。由此可见,霍天海的影响力很大,关系网很深,可直达天听。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把毕然和劳得道送到了天海大厦大门口。
现在是下午十三点,两人提前一个小时赶到招标会场,一方面是想探探虚实,另一方面也想混个脸熟,搜集一些沉船情报,有备无患。
与此同时,与两人怀着相同目的的人,大有人在,正三三两两走进门口的旋转玻璃门,急匆匆朝着招标会场走去。
劳得道在门口掏出手机,给阿炳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就从大堂走了过来。
这青年男子面黄肌瘦,身材瘦削,脸颊凹陷,眼睛狭长,身穿白色休闲西服,显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像个地痞流氓一般。
劳得道赶紧推开旋转玻璃门,走进大堂,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
毕然感觉瘦削男子身上有鬼,为了不引起这家伙的注意,他刻意低着头,就像跟班一样,跟随在劳得道身边。但他的目光却始终观察着那些挟着公文包赶来投标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却没有一个身怀武者气息,可见这些人都是普通投标人。
劳得道走到那瘦削男子面前,恭维地说道:“阿炳,你越混越风光了。我这两年越混越惨,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