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就连圣院也废不了他的文位?怎么会这样!”
“如果连圣院都废不了他的文位,那陆兄来的来头可就不小了,莫非陆鸣是天赐文位?”
“天赐文位!”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狂喜,更有人大笑起来:“哈哈……笑死我了!区区一个院君也想废天赐文位?这是我平生以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数百年来,几乎没有人得天赐文位,如今我梁国出一天赐文位者,便是七国第一书生!”
“周院君,现在你还敢废陆鸣兄的文位么!”
周院君收好自己的官印,重新站了起来,目光一寒:“纵使我废不了陆鸣的文位,但陆鸣聚众闹事,有辱斯文,所以本院决定,将他逐出文院,其他文院亦不得收留!”
“周院君,你好不讲理!”
陆鸣大声说道:“如果你再一意孤行,那我只好跟你斗个鱼死网破了!”
“哈哈……笑话,我是翰林,你是书生,如今你伤我文胆,毁我名声,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陆鸣昂首挺胸,大声说道:“你身为一府院君,不为国选贤是为不忠,祸害读书人则是违背天理,如此伤天害理之人没有资格做院君!”
“陆鸣……你……你……你放肆!”
周院君双目血红,拳头紧握,恍惚间再也保持不了理智,大喝道:“才气灵剑!”
“周院君发怒了!”
“陆鸣,快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呸!周院君,你敢!”
众多读书人怒发冲冠,奋不顾身的冲到了最前面去,“想杀他?休想!”
“挡我者死!”,周院君近乎疯狂的大笑起来。
“周院君!给我冷静!”
严卫东吓得脸色苍白至极,现在是周院君理亏,万一真的杀了陆鸣,必定全国震惊,圣院定会派人来查。
陆鸣见周院君要开始念诵诗词,立即对着圣院的方向躬身行礼:“学生陆鸣恭请圣裁!”
周院君闻言瞬间清醒过来,刚要说出来的话也都被憋了回去,脸色有些发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逼得陆鸣请圣裁,心中开始涌出了后悔。
说起这请圣裁,乃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凡是自认为有大才却被文院拒收者,就能够请圣裁,由半圣亲自考核。
但自三百多年以来,共有七人请圣裁,但都全部失败,因为半圣学识渊博,见识太高,目光长远,很难答上让半圣满意的题目。
那失败的七个人其中有五人的文府受到重创,默默无闻,只有两个人在一夜间大彻大悟,成为有名声的大学士。
如今距离上一次的请圣裁,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百年之内,无人请半圣亲裁。
“轰!”
忽然一道晴空霹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瞬间风云变幻,白云翻滚。
“咚!咚!咚!”
文院中的一口大钟毫无征兆的敲响起来,以绍明府为中心,其他府文院的钟声也敲响起来,紧接着是州文院的钟声响起,传遍各州,传遍大梁国。
“怎么回事!文院大钟怎么会被平白无故的敲响!”
“莫不是有大事发生?还是说东妖、南夷开始大举进攻人族了?”
“不可能!这不是危难钟声,所以并不是这样!”
“莫非……有人请圣裁了?”
“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人请过圣裁了,原本以为再无请圣裁者,没想到今时会突然响文钟,不知道那人能否通过呢?”
“可能性极小,因为从来就没有人通过圣裁!”
大梁国子民纷纷议论。
苏州城府文院,镇州大学士杨修远听到钟声敲响,顿时脸色一惊,急忙取出官印,通过官印看到了绍明府陆鸣请圣裁的景象,猛然一拍案桌:“放肆!居然逼得陆鸣请圣裁,这府院君莫不是活腻了!”
“不过,既然陆鸣这小子敢请圣裁,就说明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若通不过圣裁,必定会有诸多麻烦,但陆鸣万一能够侥幸通过……”
杨修远目光闪烁,很是期待地看着官印呈现出的陆鸣景象,很是期待的自语:“但愿你能够创造奇迹!”
随后握住自己的官印,专心致志的看着。
绍明府文院,众多读书人也都神色各异,有的吃惊,有的大喜,也有的则是讥讽和嘲笑。
“从无一人过圣裁,陆鸣这次绝对是自寻死路!”
“愚蠢至极,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请圣裁,这一次我看他如何收场!”
“哼!不管陆鸣能否过圣裁,绍明府一事必定天下皆知,圣院定会派人来查《笠翁对韵》之事,陆家也要因此完蛋了!”
陆文杰脸色铁青,双腿止不住的哆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玩大了!陆鸣居然会在这时候请圣裁,不过我已经背下《笠翁对韵》,只要矢口否认就不会有事!”
“轰!”
又是一道晴空霹雳,地面上忽然卷起了一阵狂风,令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天空又恢复了晴朗,微风轻轻吹过,很是舒服。
一道苍老而又雄厚的声音从天边响起:“梁国苏州绍明府何人请圣裁?”
陆鸣立即躬身行礼道:“学生陆鸣恭请!”
其他人我都作揖行礼,不敢怠慢。
“嗯,老夫知道你的文名,诗词对联极佳,一首《出行》诗成镇国,已经排到下个月刊登《圣道》。”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诗成镇国!不是鸣州,也不是接近镇国,而是真正的镇国!”
“绝世之才!我们都还不知道他曾经诗成镇国!”
“天啊!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那么看不起陆鸣,我……我……”
陆文杰亦呆若木鸡,表情迟钝:“镇……镇国?陆鸣他……诗成镇国?”
严卫东也气得差点站不稳,因为从现在开始,“苏州第一文士”这个名号他已经不敢用了,否则必成天下笑柄。
周院君也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一个诗成镇国的书生,自己却要赶他走?别说是镇州大学士不同意,天下的读书人肯定也不同意!
陆鸣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府文院君不公不正,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逐出文院,学生不服,故而请圣人裁决!”
“原来如此。”
老者顿了一顿,随后又开口说道:“府院君,你如何说?”
周院君先是一征,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说道:“回圣人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今日陆文杰的《笠翁对韵》在文行发行,可这陆鸣身为读书人,却四处招摇撞骗,聚众闹事,声称他才是《笠翁对韵》的作者,且屡次羞辱下官,故而决定将他逐出文院。”
“胡说八道!”
许多人心中开始暗骂,却没有人敢说出话来,只能憋在心里。
陆文杰也微微昂首,自信满满,说道:“《笠翁对韵》原本是我的作品,却被陆鸣拿出招摇,现在我们许多读书人都因此闹得不可开交,如此顽固之人即便诗成镇国,也应当如此惩罚!”
“原来如此,老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且容我看看这《笠翁对韵》。”
话音一落,一本书从文行部中飞出,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了天际。
片刻之后,老者说道:“不错,此书很适合孩童教学,对人族有大用,乃是大功一件。”
“多谢圣人!”
陆文杰大喜过望,急忙施礼。
陆鸣无奈的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原本我不该过问,但事情既然是由《笠翁对韵》引起,那老夫也只能是先从这里着手,你们都自认为是《笠翁对韵》的作者,那老夫就出一个对子考考你们,二百息内若是答不上,你们二人都要受罚。”
陆文杰心下一颤,开始犹豫起来。
“一息等于一秒,二百息也就是三分钟半而已,时间真少!”
陆鸣觉得有些不满,但还是说道:“请圣人出题!”
“我这上联是: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日送僧归古寺。”
“居然是拼字联!寸、土合为寺,寺加言字为诗,圣人出题就是不一样!”
“如此难的对联,别说是二百息,半个时辰内也未必能想出!”
“太难!太难了!想的我脑袋都疼了!”
陆文杰脸色发青,经过一阵思考还是没有得出下联来。
“还有五十息!”,老者开口。
陆鸣深吸一口气,说道:“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好!”
众多读书人齐齐鼓掌:“下联对得不仅工整,而且也很符合题意,陆鸣大才!”
“怎么会这样!”
陆文杰脸色开始发白,双腿微微有些发抖,心中已经是后悔至极,早知道如此,就不该答应这么做。
现在倒好,弄了个骑虎难下的局面,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满门抄斩。
“仅此一题也不算什么,我再出一题。”
老者缓缓说道:“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这上联……怎么这么奇怪?”
陆鸣微微一愣,随后大惊失色起来:“火、金、水、土、木,五行偏旁字体对联!”
陆文杰也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对联?居然暗藏五行,这怎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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