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何人敢在文院喧哗,质疑金榜?”
周东岳一声冷喝,声音如雷贯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钱贺向前一步,对周东岳一拱手,大声说道:“在下钱贺,斗胆质疑金榜有误!”
“误从何来?”
“在下杂文和策论皆文章鸣州,陆茂才成为文士不久,有什么能耐胜过我?”
“问得好!”
一名男子大声说道:“钱贺在两年前就已经是文士,而陆茂才是今年才高中文士,所以就此比较,陆茂才的杂文和策论绝对不可能胜过钱贺。”
周东岳闻言笑道:“此言差矣,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个人的知识并不能以学习时间的长短来比较,不错,陆鸣成为文士的确比钱贺晚,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杂文与策论比其他人差。”
许多读书人纷纷点头,认为周东岳说的话很有道理。
钱贺脸色难看,继续说道:“但我就是不相信,陆鸣的文章能够胜我!”
周东岳立即说道:“钱贺,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劝你最好及时悬崖勒马,否则后悔莫及。”
“若是不能够给我一个答案,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钱贺怒声说道。
陆鸣无奈的摇了摇头,牵着林小雁的手,转身欲走。
“站住!”
钱贺大喝道:“陆鸣,你莫不是心虚了?”
“钱贺,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因为这毫无意义!”
“你若是敢走,我就立即请圣裁,我就不信梁国的官员敢在圣人面前撒谎!”
“放肆!”
周东岳怒道:“钱贺,本官告诉你,陆鸣的试卷不是由文院审核,而是由圣院审核,你难道敢质疑圣院?”
“不可能!”
钱贺大声说道:“周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黄,陆鸣的试卷由圣院审核?他以为他是谁?他有那个资格吗!”
“更何况你空口无凭,谁能证明陆鸣的试卷是由圣院审核?”
“我能证明!”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向天空看去,见一名大学士踏着平步青云从天而降,落在文院门口。
此人,正是圣院的大学士孔策!
“原来是圣院的孔大学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周东岳上前作揖,面带笑容。
“周大人,别来无恙!”
孔策还了一礼,然后转身看向钱贺,“就是你在质疑金榜?”
“是……”,钱贺点点头。
孔策缓缓说道:“陆鸣的试卷是由圣院的儒尊薛睿亲自审核,他的杂文与策论都是鸣州佳作,你的文章远不及他!”
“什么!”
钱贺脸色大变,众多读书人也都如此表情,难以置信。
“我的文章是鸣州?”
陆鸣先愣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必定是圣院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如此对外宣称。
“陆鸣的文章是鸣州佳作,怎么可能?”
钱贺已经有些慌了,孔家大学士多数都是圣院的人,现在有孔策站出来替陆鸣作证,他还的确没有资格质疑。
可是他还是很不甘心,也很不愿意相信,自己也是鸣州文章,为何就比不过陆鸣。
“口说无凭!”,钱贺还是不甘心的喝道。
“好,那我就拿出事实给你看!”
孔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自己的官印,才气注入其中,调动天地灵气往中间凝聚,形成了两篇文章。
正是陆鸣的杂文与策论的原文,但都只是半篇文章而已,后半篇被故意隐去,不让人看到。
钱贺冷哼一声,开始阅读陆鸣的文章,但过了片刻之后,他脸上的怒气迅速退去,紧接着越来越难看起来。
读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无比铁青。
“文人相轻!陆茂才……额不!陆解元居然以此题材来写杂文,将那些眼高于顶的读书人都严厉批评了一番,入木三分,句句在理!”
“他的策论更是了不得,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进谏朝廷,朝廷多数大臣为官不仁,坑害寒门学子,此等现象屡见不鲜,朝廷必定要重视!”
“陆解元的文章胸怀远大,壮志凌云,我等自愧不如!”
一些读书人感动的落泪,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文章,也为梁国能有陆鸣这样的读书人而骄傲。
“文人相轻!我错了!陆鸣果然有真才实学,没想到我连他的半篇文章都比不上,还大言不惭的质疑金榜,学生知错,请大人惩罚!”
钱贺说完半跪在地,脸色十分的后悔,同时语气也很诚恳。
这一刻,钱贺对陆鸣是心服口服!
忽然,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落下来,犹如一道惊雷轰入钱贺文府,整个脑袋都如同受到撞击一般。
“哇啊!”
钱贺吐了一大口血,眼冒金星,十分痛苦。
国运攻击!
陆鸣文章镇国,自然带有国运力量,若是有读书人质疑金榜上的排名,一旦失败就会受到国运力量的攻击。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碎我文府,我自愿前往边疆从军三年,戴罪立功!”
钱贺吼完之后,国运力量在瞬间消失,紧接着,一股力量再次降落,修复他的文府,这一刻让他感觉格外舒服。
孔策微笑点头,说道:“能够及时悬崖勒马,险些葬送自己的前程,你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读书人,希望你能够改过自新。”
“是,小生知道了!”
钱贺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对陆鸣深深作揖,说道:“陆解元,在下多有得罪,恳请原谅。”
陆鸣扶起钱贺,说道:“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却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十分清晰。
“是圣道之音!”
周东岳脸色惊喜,忽然抬头向上看,见文院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百鸟群飞,竞相争鸣,犹如乐曲一般动听。
百鸟争鸣!
“陆解元胸襟宽阔,钱某惭愧万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钱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钱贺有些感动,最后对陆鸣一拱手,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此刻,无人对钱贺指手画脚,亦无人面露讥讽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