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将消息带给凌善道耳边后,后者就一直凝神思考。
凌依的提议,不可谓不冒险,可若是一味的等待宫承焰耍手段,也不是办法,他思来想去,看向凌常:“你觉得浮生这法子可使得?”
凌常不好说使得,可心里却是赞同的,遂诚恳道:“老奴誓死助老爷成事,老爷莫要担心老奴。”
凌善道沉默了片刻,才叹口气道:“但愿这次真的能做一个了结,只是你要受些罪。“
“老爷且莫说这样的话,能替老爷分忧,是老奴的荣幸。”凌常俯首道。
慧尘来到凌善道住的院外,见门口还守着小僧,上前问道:“里面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这太庙中,早在凌善道来之前就换了水,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僧不问世事,剩下的小僧能收买的都收买,不能收买的也早已被她想办法解决了。
小僧赶紧殷勤低声道:“吃了晚饭就一直在里面,没见任何人出来过。”
慧尘面露疑惑,若宫云瑞说的是真的,那这几天凌善道一定会有所行动,难道是还太早?
她让小僧盯紧了,自己则先回房,叮嘱有任何动静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小僧欢喜的答应下,果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善道的房门,只是直到里面熄了灯,他也没看到任何不妥的地方,渐渐地也就松懈下来,坐在门口开始打起盹儿来。
在他睡的不知天地白日的时候,院内的门却悄然打开,从里面侧身闪出一条身影,外形虽然看不清楚是谁,不过猜也能猜出来,除了凌善道身边的仆人还能有谁呢。
慧尘躲在角落中,等着凌常从小僧脚边越过,然后一路鬼鬼祟祟的朝大门的方向而去。
宫云瑞说了,凌善道一定会偷摸下山,庆隆帝可是宣旨让他负责太庙修缮的工程,一日修不好就一日下不得山,可他现在却想趁机偷溜下山,这罪名说大不大,可说小,它也绝对不小。
为了避免自己搞错,慧尘跟着凌常来到大门,见后者躲在树丛后面,似乎在观察巡逻的僧人时间和路线,这就越发的证实了宫云瑞的说法,凌善道肯定是派凌常来打探下山的路线了。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几天,他们肯定会有所动作。
在树丛后面蹲了快半个时辰,经过了两轮巡逻,凌常似乎摸准了时间和路线,便转身往回走。
慧尘心中已经十分确定,回去后就给宫云瑞写了信,告知他得到的消息确实无误。
宫云瑞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慧尘的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很是高兴,将结果告诉宫承焰。
“父亲,既然他们要自寻死路,那我们只能好好准备招待他们了,孩儿本以为这件事还得再等个一两月,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宫承焰笑的得意又狰狞,“狗逼急了还要跳墙,我看他凌善道也是被逼的无可奈何了,也对,他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也只有等死的份,与其坐以待毙,或许拼一把还会多点活的机会。”
宫云瑞跟着冷笑:“只是这机会,还得看我们给不给了。”
宫承焰思忖片刻吩咐道:“你立刻去叫人准备,在沿途路上设下埋伏,我要进宫禀报皇上,对于要打击凌氏这件事,皇上可是比我还着急,哪怕还有端倪,他也不会细想。”
正如宫承焰所说,庆隆帝听完后,也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竟然愤怒的要让禁卫军上山去兴师问罪,却被宫承焰劝住。
“皇上,微臣也只是听闻有这样的事,只是以防万一来禀报皇上,希望皇上能有所准备,可也不乏微臣听错了---”
庆隆帝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凌善道真的胆敢下山,到时候再抓他个现行,仅此一罪,就可剥夺他的职位。
加之关系到太庙,那就是关系到一个国家,说的厉害些,这可是叛国的重罪,何止一个凌善道,所以姓凌的都逃不了。
庆隆帝近日来身体愈发不好,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除了尽可能快的将国家大事都交给齐|墨,另外就是召见亲信之人委以重任,命他们在齐|墨登基之后依旧衷心辅佐。
宫承焰自然知道庆隆帝私下里这些事,只是自己一直未曾得到召见,他也知道自己在庆隆帝那里是不得重视的。
可是现在重不重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事情马上就要到头了,到时候,这些被召见的人,他一定会让他们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从皇宫回到宫府,宫承焰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让宫云瑞时刻注意凌善道的动静,自己则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凌善道一直没有动静,看上去一切再正常不过,宫家父子也不急,只是让慧尘密切关注,他们则做好准备等着凌善道落网。
虽说凌依有把握让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中,可还是不能避免有突发状况,这一次不仅是与宫家父子,更是与庆隆帝要做一个了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难保证。
遂这日,她将织羽织扇姐妹叫到跟前,提议要将两姐妹的婚事办了。
虽说时间上有些突然,但两姐妹都欣然接受,反正之前早将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嫁衣一穿盖头一盖,花轿上门就可成礼。
路笑天和宫升等这一天可是等的有些苦,终于可以娶媳妇了,两人高兴的喝了个通宵,第二日高高兴兴的穿上新郎官服,敲锣打鼓的就去凌府迎亲。
本来是丫鬟出嫁,排场也没多大,到场的也都是亲戚朋友和两府的仆人,但气氛却很温馨欢喜,凌依和宫曦儒被当成是长辈,看着两对新人礼成,又各自送上封礼和祝福。
虽说婚礼举行的匆忙,但也没落下遗憾,该有的都有,也都准备的精心,两对新人礼成之后还特意给凌依和宫曦儒行了大礼,以表对二人的感激之情。
凌依笑吟吟的看着花轿出门,热闹还未褪去,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宫曦儒知道她心中感慨,只能无声的安慰,接下来的一场生死较量,谁又能说得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