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悔既担心杜震的安危,又想他陪同自己前去亡玄谷认亲,可杜震又要先拜师学艺,她急问道:“那要等到何时?”
杜震无奈回他道:“林姑娘,我知你找亲人十年之久,心中一定非常急切,可我武功也是不济,若真遇了歹人,焉能护你周全?”
林有悔听了马上问道:“那你会舍命保护我吗?”她目光闪烁,等着杜震的回话。
杜震马上道:“我当然会保护你,可是就怕是我先死,你随后的下场啊,不过若是含老前辈能收我为徒,先学得一身本事,就绝不会有此一幕。我向你承诺,到时不报师仇我也要先把你送去长安太乙山,如何?”他想,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毕竟两人交情也不是太深,这已是能力至极之事了。
林有悔努起嘴,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她道:“那你现在就去拜他为师吧。”杜震忙摇头道:“老前辈在钓鱼,这时最是需要清静,若是现在扰他,跟他提拜师之事,恐怕会欲速不达啊。”
林有悔听了,转头看看大石上几近石化的含光露,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摇了摇头道:“只是钓鱼,怎么这般费劲?你也是,不就拜个师嘛,也是这么畏首畏尾的,难道他不教你,你还不活了?看我的,定让他收你为徒。”
杜震哪是畏首畏尾,不过是有些谨慎罢了,想早日学高人本事为四位伯伯报仇,现下听林有悔这么,倒也要看看她究竟做到。
林有悔转身走去含光露的身边,正要话,含光露先是低声言道:“丫头,你想去亡玄谷之事,容我再好好想想,等下再谈,现下正在垂钓,我可不想鱼儿都被你惊跑了。”
林有悔听了,背手踮了两下脚跟儿,俏皮道:“看样子,你钓鱼很厉害的嘛!”
含光露眼角起褶,笑言道:“那是,老夫生平最喜吃鱼,走到哪里也要钓上几条,这钓鱼的本领,不天下第一,确也是无人敢比。”
“哦?。我也很喜钓鱼,不过嘛,与你不同,我钓鱼是又快又多,你这钓法……恩,不行,依我看,你还真是妄论天下钓鱼第一了。”林有悔奚落他道。
含光露听了,极是吃味不服,转将头来道:“年纪,口出大话,休想骗我。”他极是不信,也不想再睬她。
林有悔笑问道:“那你可敢与我比试?就看谁钓的最快,钓的鱼儿最多。”
含光露撇嘴道:“这怎么比试?要么就比谁最先钓到,要么就限定时辰,看谁钓的最多,如何既比快又比多?难道你还能同时钓上两尾?”
林有悔呵呵一笑道:“岂止两条?多了,七、八条也不算稀奇。”
“少大话,老夫总未见过有人一钩能钓上两尾鱼的。”含光露吹胡子瞪眼道。
林有悔也正色道:“不比试就算了,自己是井底之蛙,就天下没有,真是笑死我了,我还不想被别人学了我的绝招去呢,不过你请吃烤鱼,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完一个踮脚转身,向着杜震走去。
含光露先是不理睬于她,约莫十来个喘息之后,他突然坐不住,起身叫道:“比就比嘛,若真能如你所,比我钓的快,还能一钩钓上两尾,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林有悔听了,也不回神,只摇头道:“不比了,本姑娘最讨厌见识浅薄的人,也不喜欢气的人。”
含光露一生除了武学、功法,最是喜欢钓鱼,听林有悔一而再地言他没见过世面,心中便计较起来,难道她真有什么高绝的钓法?怎能放过?便道:“老夫怎会气?”
林有悔这才慢慢转回身道:“赢了你,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多赢一尾就再多一个要求;你把我的法子学了去,可也不能白学,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含光露听了,立时吹胡子道:“吼,你这丫头,不去做驵侩,真是屈才啊!”
林有悔笑道:“这钓鱼的法子可是我自己创的,还从未没教过旁人,你若学了去,才能真正排上天下钓鱼第二,这可是大便宜让你占到了,若就一个要求,那我岂不是很亏?”
含光露无奈道:“好,两个就两个,我也不倚老欺,你若输了,就老老实实在一旁等吃,如何?”
林有悔面上故作凶煞道:“好啊,若我食言,做不到一钩两鱼,赢不了你,我就闭上嘴巴不来烦你了。”
含光露道:“一言为定。”又指杜震道:“让这子来做评判,你没异意吧?”
林有悔头道:“当然,杜兄为人最公道了。”
含光露等她答了话,便摸着自己两个袖管,忽然一惊,又连忙摸摸腰间,无奈道:“丫头,你可随身带着鱼线?老夫只这一条了。”
林有悔笑道:“我又不是你,想做天下钓鱼第一,每到一处都要钓上几尾,怎会有鱼线带在身上。”
含光露听了摇头道:“没有鱼线那还怎么比试?惹的老夫心中倒还对你有些期望,甚想看看你到底是大话,还是真有法子,唉,真是扫兴……”他完,转身坐下又继续钓起鱼来,再言道:“现在可别再扰我了,不然咱就要等到天黑吃晚饭了。”
杜震也劝林有悔道:“林姑娘,没有鱼线怎么钓鱼?咱们就等他一会儿,拜师之事稍迟再。”
林有悔对他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反而又走回到含光露的身侧,问他道:“老头儿,你用的什么饵料?”
含光露也不话,从身侧拿起一只肥实的田鼠,鼠身已是去毛蜕皮,肚子上开了膛,血糊肉翻着,原来他是用田鼠之肉作饵钓鱼。
林有悔从他手上接过鼠肉,背过身去,从腰中摸出一支瓶,拧开塞子,倒在掌中,往鼠肉上抹了几抹,再塞好瓶塞收回腰中,与含光露再言道:“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看看不用鱼线如何钓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