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名扬做出了榜样,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照做。. ⒉3TT.当封名扬往下面投出集束手榴弹的时候,对面,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声立刻响了起来。枪声才响起,封名扬就听见了一片密集的“咄咄”声——这是子弹打中棉被出的声音。很刺耳的声音,会让人突然心生身体冷的感觉,不过,封名扬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微微眯着,除了脸上有些白外,却没有任何不适的其它反应。
刘晓平:“肖队长呢?他应该在这里!”
肖战歌作为队长,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待在一线才对。不过,狐十一一句“我师叔在上面打.飞机呢”,立刻就让刘晓平闭了嘴。
突击队沦入如此境地,鬼子的战机立了大功。如果不是鬼子战机将东面墙体炸出了好几个缺口,突击队现在防御起来绝对不会这么困难。肖战歌在上面牵制住了鬼子战机,鬼子战机不再对东面墙体动袭击,掷弹组才能心无旁骛的投入战斗。而如果没有掷弹组在上面掷弹,提供火力支援,单靠下面的防御,那就太单薄了。
有鬼子坦克直接向大楼冲来,刘晓平大急,抱起一捆集束手榴弹就要冲出去,他的身边,跟着他来的一个战士将集束手榴弹抢过去,说:“刘参谋,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这个粗人来做好了!”然后,他又朝同样跟着刘晓平过来的上士说:“兄弟,以后我的老娘就麻烦你照顾了。”
上士眼睛已经泛红,他庄严的行了记军礼,正色说:“我答应你,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以后我就是两个老娘!”
刘晓平的眼睛同样泛红,他一边说:“庄正国,我命令你给老子停下!”一边上前想要拉住庄正国。
庄正国一个闪身让开他,脸上露出笑意说:“刘参谋,临死之前,就让我抗一次令可好?”说完,他转身,腰一猫,冲向了棉被工事留出来的一个射击口。
楼下传来猛烈爆炸声的时候,肖战歌正站在楼顶,有点嚣张的与刚才打中一枪的敌机的鬼子飞行员互相瞄准着。鬼子飞行员显然是个记仇的,他为了宣泄仇恨,一把将护目镜掀开后,满脸狞笑着调整飞机状态,在准星套住肖战歌之后,加油门向下俯冲。
此时,鬼子飞行员和肖战歌之间的距离大约为五百米左右,五百米左右,两个人都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影,但是他们的武器,一挺机载机枪和一杆反坦克枪,打出的子弹却都能够够到对方。无独有偶的是,两个人在同时瞄准住对方的同时,却都迟迟没有开枪。
鬼子飞行员之所以没有立即开枪,是仗着自己位于空中,而且战机的移动度极快,想要麻痹肖战歌,拉近距离之后再集火中的。
肖战歌呢?他没有开枪的想法和鬼子飞行员差不多,但不同的是,他同时还在开动脑筋计算着。打枪只需要瞄准和预估距离,还需要计算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否则的话,后世的军事强国,也不需要在瞄准具上大花功夫,配备各种高科技技术了。
小鬼子并没有将油门一下子加到最大,为的是在射击的时候还能够机动调整角度。以战机的度,五百米不过几秒钟时间就能飞过,所以,肖战歌和鬼子飞行员从互相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到能够大致看到对方的眼睛,其间只间隔了一秒钟左右。距离飞快的拉近到三百米,肖战歌忽然感觉到眉心一寒,他略略走神,然后双目一凝,扣下了扳机。
肖战歌眉心寒,是因为从东南方向感觉到了威胁。
东南方向,三四百米开外的一幢三层高被炸塌大半的居民楼废墟顶上,一个鬼子趴在上面,正举枪向肖战歌瞄准。草鹿一本的战术并不拘泥于一格,在航空部队的配合下动正面强攻的是主力,主力之外,他还安排了机枪手专门克制东川大楼高层上的突击队队员。除了这些,他还分派出去一些神枪手,专门负责打突击队的冷枪。
已方战机开始针对性的围绕着东川大楼的楼顶上扫射投弹,草鹿一本注意到,立刻让一个大尉派几个神枪手去助战,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鬼子飞行员一直死死的盯着肖战歌,肖战歌面前的步枪枪口突然有火光闪现,他嘿嘿一笑,立刻将油门加到最大,同时将拉杆往后拉。
鬼子留着油门,便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进行机动。只是他却严重低估了肖战歌的实力。如果他的眼力足够好,目光还具备直尺功能的话,他通过观察就能现,肖战歌在开枪的时候,枪口其实有个轻微的上抬。
肖战歌向上开枪,而不是向下,是经过细致观察得出的结果——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现,鬼子战机一旦遇袭,都会选择将战机拉起。当然,即使通过细致观察得出了调整射击方位的正确方向,但是抬多高,又要设置多少提前量,这就需要精确计算了。敌机的飞行度、爬升性能,鬼子飞行员的反应度、驾驶习惯,这些因素都必须考虑进去。而即使如此,要想命中,很大程度上依旧需要运气。
穿越者的运气当然绝佳。鬼子飞行员也算是有气运加身的,不然的话,之前就已经被肖战歌给轰中油箱了。有气运加身的人感觉都特别的敏锐,鬼子飞行员才将战机拉起,心头突的一跳,他意识到不妙,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
三百米的距离,以反坦克枪打出的子弹的射,也就零点四秒钟左右的时间就能越过。零点四秒钟够干什么?对于鬼子飞行员来说,也许只够他最后深深的看肖战歌一眼。
肖战歌扣下扳机后,人立刻往后倒去。饶是如此,开枪耗时的一点延迟,还是让他被鬼子神枪手给逮到了机会。人还在半空中,他感觉到右肩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不禁钢牙咬紧,出了一声闷哼。倒在楼顶后,他凝睛看向右肩,见右肩肩头皮开肉绽,有鲜血溅出,他面色不变,牙关咬得更紧,抖了抖右肩。下一瞬,当肖战歌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枪伤疼不怕,怕的是刺疼或者没有感觉。对伤势放下心,他再往天上看去,看到那架鬼子战机忽然打起了摆子,然后笨拙的一头向下栽去,他的脸上登时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