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馨,不禁令人沉醉,凉泱揽过苏晓,心中暗道:都女子是男儿的温柔乡,此话真是不假。
可这又如何?若是晓,他愿意这样呆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便永不离开。
晓抱着孩子,分明是深秋,身体却一发热,面色浮上一抹潮红,凉凉爱极了她这副略显羞涩却又不拘谨的样子,扳过她的面颊印下一吻。
情至深处,吻越来越深,渐渐含上一分挑逗,晓沉迷在凉泱的目光中,柔情绕心,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一阵清亮的笑声突然响起,晓一颤,忙低头一看。
墨墨窝在晓的怀中,咧着嘴,含正着自己的拇指琢的欢快,玉藕般的臂朝着凉凉挥舞。v5qn。
面颊上的红色尚未褪去,妍丽如霞,晓尽力将声音平稳,含嗔道:“凉凉,孩子还在这里呢,你就胡闹。”
着,她捏住墨墨的手指,用帕子温柔的替他擦拭上面的水痕,轻声责备道:“下一次,可不许再把手放到嘴巴里了。”
凉泱被儿子打搅了好事,又不好明面上责怪儿子,只能面容一沉,做出一副严父的模样道:“晓,儿子总是这样依赖你怎行,我的儿子,自然应该是独当一面的强者,回到京城,便让儿子学会**吧。”
这么的孩子,苏晓怎么会忍心?
她斜睨凉泱一眼,正要拒绝,可是看凉泱凝重的面色,又有些犹豫。
想到皇宫中的皇子皇孙,哪个不是自便离开父母由宫女嬷嬷照看, 若是墨墨当真违了这规则,也不是一件好事,况且如凉凉所言,她也不希望墨墨日后是一个只会窝在她怀中的孩子。
由她亲手挑选的丫鬟老嬷嬷,还是能放心的,左右思量,晓终于了头。
凉凉一席话,墨墨便失掉了日后撒娇的机会,不知这是否这一天对墨墨打击太大,两年后,墨墨还记得这件事。
有一次宴会后,晓正牵着墨墨回房间休息,墨墨忽然转头,看着手牵手的两人,眼珠一转。
“父皇,你是不是又要和母后亲亲啦?”
晓面色豁然一遍,冷声道:“墨墨,谁教你的这个词?我一日未见,宫中的人就大胆成了这个样子不成?”
这话,必然是晓身边的丫鬟得,教墨墨偷学了去,只是在宫中如此,已是违背规矩。
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她并不愿太早叫墨墨知晓。
墨墨很少见到母后如此严厉,忙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母后,没有人故意,是儿臣问的,还记得的时候,母后不让墨墨咬指头,墨墨就好奇问了下身旁的姐姐,为什么父皇可以吧舌头探到母后的嘴巴里,儿臣却不能吃自己的指头。”
他看着晓越来越殷红的面色,不禁低下头:“姐姐就告诉儿臣那是亲亲,儿臣还,不能随便亲亲。”
忽然听到耳畔的轻笑声,晓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叫宫女先将墨墨带回房中休息,扭过腰在凉凉的腰部掐了一把。
“坏凉凉,你还笑,都是你把儿子带坏了。”
凉泱弯腰,一下子拦腰将她抱在怀中,看着晓趴在自己怀中,闭着眼,面色红润,睫毛如蝴蝶轻轻颤动,煞是动人,低头啄住她纷嫩的耳尖。
“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得的?儿子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不妨大方一?”
晓一巴掌拍上她的肩头,却是身子悬空使不上力,一副痴怨的眼神,欲迎还拒,欲拒还迎,霎时令凉泱眸色一沉,抱紧晓,大步向凤鸾殿走起。
无常跟在不远处,早就熟练的转过身子,默默的念叨道:“少主,我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没听见,没看见……”
一边,还要倒退着跟随凉泱,保护他。
这护卫,他当的真是心酸啊。
无常打定主意,明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与主子商量一番,在物价上涨的时候,他这么武艺高强又善于察言观色体贴主子的好护卫,是不是应该加月钱?要知道,他也有老婆孩子要养啊。
若是早知道又这么尴尬的一天,现在,晓一定不会默许凉凉如此放肆的。
她知道,凉凉心中一直并不安定,无论他们在一起多久,甚至有了婚事有了孩子,凉凉还是有那一的不自信。
这个从被世间所有人抛弃的孩子,独自在茫茫大海中挣扎,即使碰到她这个浮萍,将她握在手中抱在怀里,却还是不安稳,生怕她哪一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外人眼中,他是泱王爷,是皇子,是未来的帝王,他冷酷无情,他一个眼神扫来,便能令人胆战心惊,只有她知道,他的心里,比谁都没有自信,只能靠着这一层层的坚强将自己牢固裹起来,让自己附在面具下,不让别人轻易窥探出他的一情绪。
只有她于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孩不是。
他靠着她,才能彻底放下那个无情的面具,变得会笑会嗔,会吃醋……
这样的他,却还是在担心自己拴不住晓。
那个晓,在别人看来,是他的妻子,是他宠着呵护着捧在手心的花瓶,是一个自私贪婪独霸他宠爱的女人。
而在他心里,他恨不得晓能一直眷恋这份宠爱,永远永远不要放手。
因为他知道,她是商局的幕后大老板,手掌京城乃至梁国许多的地下机密。很多东西,连他的父皇都不一定能知道。
这样的晓,在他眼中耀眼的像一团火光,而他便是那只飞蛾,扑上去,即使毁灭也在所不惜。
可惜很多时候,飞蛾的毁灭,却不一定能换回火的一滴眼泪。
凉泱提溜过儿子,躺在晓的腿上,霸道而正大光明的独占着自己儿子的位置,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
苏晓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他的眉间,那里,微皱着,不安的跳动。
“傻凉凉,你却不知,我早已经将自己的心交在了你的手里。”
“你不是想要害怕我跑走吗?那我就永远走在你的前面,让你看着我,不停的追逐。”
若是许君一世之情,君不敢相信,那便许君追逐一世,至我双鬓白霜,再也跑不动,只能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怀中人的睫毛,轻轻地一颤,仔细看时,却又没有动静。
晓悠然一笑,听到了,不,那便是默认了。
马车忽然一抖,吱呀一声停住。晓抱着凉凉一晃,堪堪稳住身体。
马车外,一个人在车外扬声喊道:“少主,京城急密!”
凉泱豁然睁眼,深邃的眸中没有半睡意。
他拍了拍晓的手令她安心,纵身跳下马车:“何事?”
凉泱早已听出,来者,正是无常,能让他亲自送信,京城只怕发生大事了。
大事啊!
凉泱再一次扫了眼自己手中的一张薄纸条,手指捻动,纸灰顷刻间随风而散。1605551
“加快速度!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京城。”
父皇重病,御医言活不过两日,京城此刻,只怕已是乌烟瘴气,人心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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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皇宫中,大殿显得阴冷而空旷,那种彻骨的寒意,径直渗到骨缝中。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住,屋中暗黑,一个人的面容半掩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一股浓烈而苦涩的药气弥散在屋中,更添几分压抑。书案头上的半碗药,已经冰凉,
皇帝勉强睁着昏黄的老眼,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龙塌下跪拜的人:“你,你这孽子!这种事,怎能传的全国尽知?你想要梁国亡、国吗?”
他激动之时,连药渍粘在唇边都丝毫不知。
若非黎国内乱无暇顾及,恐怕大军压境,已为时不远了。
而眼下,这个背叛梁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粗气喘出,鼻翼煽动,皇上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抓起一旁的药碗,猛地一抬手,全部灌入了自己嘴中。
空碗从指尖滑落,跌在龙塌前,碎裂成几瓣,碗底泛着隐隐的黑色,只是这片刻,那毒药便已经将碗底侵蚀。
皇上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倒在柔软的锦被上,唇间泄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
下面跪拜的男子低着头,声音狠历中带着嗤笑:“父皇真是心胸宽广,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死到临头,父皇还是想一想该让哪一位妃子随您下去服侍您呢?”
药的冰冷,渐渐从嗓子眼渗入到腹中,身子从舌尖开始,变得麻木,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皇上撑着最后一分力气,低声奄奄一息的道:“孽子,我看中的人,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取胜的!”
男子终于抬起头,看着龙塌,那个老者面容在眼中变得恍惚,他立起身子,弹了弹衣袍的褶皱,启唇,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分狠历:
“若是得不到,我就将它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