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蛋蛋的忧伤1和无奈徘徊的打赏。)
适逢五月,太阳已经表现出了过度的热情,灼人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尽管骄阳似火依旧无法抵挡日本人对棒球的热情,总武高中球场的看台上人头攒动,喧闹非凡,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因为对手是甲子园四强的原因,带来的影响力同样不容看。
一局上半结束,总武高以4分的优势领先,这对双方来都是没有想到的。随着总武高的野手们各自进入守备位置,下半局的比赛正式开始。裁判示意打者入场打击。
内田带着深蓝色的捕手护具半蹲在捕手位上,余光扫视横滨高的一棒,多亏了横滨高是县内老牌强队的缘故,比赛资料十分好找,他的脑海里回忆起这位名为荣口的一棒的资料。
脑袋聪明,很会挑球打,而且触击水平也十分出色,脚程略逊。
内田侧眼看了荣口一眼,既然头脑聪明的话那就先扰乱他的思考好了。这样想着,内田对秦守做出了第一球的暗号。投手丘上秦守看到内田的暗号不由吃了一惊,后背陡然生出一丝寒气,有没有搞错,第一球就要这么火爆!!
提臀收胯,左腿高高抬起,然后瞬间加速,以踏穿地球的气势大跨步而出,踩实之后,腰身跟着左腿旋转而用力,左手如推门蓄力,这般凝聚而成的巨大力量汇集在右手手臂之上,整条手臂如毫无关节一般迅猛甩出。
“嗵!”“好球!”
毫无疑问的好球,棒球在内田的捕手手套里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强大的力道甚至让内田捕球的右手差将球脱出。势大力沉的一记投球!
“怎么看也不会是好球吧!!”荣口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紧闭的双眼睁开,不可置信的想裁判喊道。刚刚那直球可是擦着自己的脑袋飞过去的,虽然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但绝对不是在好球区的程度吧。
裁判肃然的指了指荣口竖直挡在脸前的球棒,“你挥棒了!”
“挥棒?”荣口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球棒。“挥……挥棒个屁啊!那球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要成触身球了喂,我这是下意思的动作啊!!”
没错,秦守刚刚投出的那球就是紧紧擦着荣口脑袋的快速直球。打箱里,荣口正心谨慎等待秦守的投球,没想到那一球投出直接就奔着自己的脑袋而来,球从远处一个白色的突然便出现在眼前,那迅猛的气势让人想到夏天海边常玩的劈西瓜游戏,啪的一下碎裂开来,红的白的洒落一地,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下意思的,荣口的眼睛一闭,身子往打箱外侧一倒,球棒慌忙之中挡在身前。然后那颗本来要打中他的强力直球却陡然变向,最后在离打箱半个身位的地方被内田铁也吃力的捕入手套。
虽然球的落依旧不在好球区以内,但是荣口将球棒挡在脸前的动作已经算是挥棒过半了,所以裁判毫不犹豫的将这一球裁定为好球。
“切~被阴到了。”荣口暗自怯了一口,这种球他其实并不少见,至少自家二军的当家投手野田就很擅长投这种球,看似触身其实却在最后一刻飘进好球区。但是秦守的这一球给人的感觉却社野田截然不同,为了保证细腻的控球,野田投出这种球时速度和施加在球上的力度都会刻意的控制住,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飘过来的。
但是秦守不一样,他几乎是在全力投球。一球投出,荣口甚至可以看到球上带着的强烈气旋,被这种球打中的话绝对不是痛一下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才下意思的以为这是一个暴投,做出了格挡的姿势。
“喂!荣口,你躲什么躲啊,那种球即使不闪也不会打中你的啊!!”场边性急的队友已经拿着纸质的喊话筒在笑话他了。
荣口忍不住冲那站着话不腰疼的家伙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站在这里接他那一球再来这种话吧。那种仿佛要把人脑袋打爆的气势,鬼才要站着不动呢。
平息了下起伏不平的胸口,荣口又在打箱之外空挥了几下才再次站进来,看着投手丘上接到回传的秦守咬牙切词道:“这群只会玩把戏的家伙,啊!真是太可恶啊混蛋。”
看见荣口再次摆出打击姿势的时候手肘的位置比第一次低了不少,内田铁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对手中计了。秦守的第一球让荣口记住了他的力量与速度,所以摆出了能更快挥棒的姿势,但相对的,这样挥棒的力度会减弱不少。这样,他对秦守打出了第二球的手势。
“内角偏低的滑球?”秦守脑海里解读到,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内田的打算。不由暗笑,内田这家伙看上去浓眉大眼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奸诈啊!
猿臂如鞭再次舒展,第二球被秦守投了出来。
荣口目光一凝,这球速度和力度相比之前那球都大大的不如,他甚至都有在心里头判断球路的时间。“这是……偏低的好球?”
“恩,好球。”若有若无的他甚至听到了捕手位上那个带护面捕手的呢喃。那球虽然不快,但也没有给他那么多的思考时间,电光火石之间便要做出选择,是好球,还是坏球?
不知怎么的,内田声的呢喃仿佛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好球,是好球……既然是好球,那就……挥棒?心念一动,身体就跟着动了,无意思的球棒便朝着球的落挥出。
但就在下一刻,将在球与球棒即将接触的那一刻,那颗并不算快速的棒球却突然变向,一下子变道滑向左下角的坏球区。一瞬间,荣口仿佛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个阴谋!
不论是刚刚那颗带着狂暴气息的滑球,还是捕手低声的呢喃,为的都是诱导自己在这一球挥棒而已,荣口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继续挥棒下去这球绝对是一记软趴趴飞向一二垒之间的弹地地滚球,而自己的结局绝对会在上一垒之前被终结,有区别的不过是到底是被那个大胖子一垒手触杀,还是二垒传给一垒传杀。
“不甘心啊!”荣口内心发出了这样的嘶吼,现在他能做的无非是停止挥棒而已,但就算是停止挥棒时间上也不一定足够,更多的可能是球碰到球棒以后被捕手拾起,直接在本垒触杀自己,左右都是死局!他已经是横滨高的三年级大前辈了,现在却被两个一年级的鬼头耍着玩。“真是不甘心啊!”
蓦地,荣口眼角的余光看见三垒上的松浦省吾站在固定位置上没动,心头微动,“不定还有机会!”
荣口的心理活动看上去很漫长,但其实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下一刻,清脆的击球声响起,棒球没有飞天而起,而是砸在被太阳晒干的泥土上弹跳两下变成弹地地滚球。虽然同样是弹地地滚球,但是在内田的计划中这球是飞向一垒和二垒之间的空地的,但是现在,这颗球却硬生生的飞向三垒的方向。
“臭鬼们,我可是比你们多打了三年高中棒球,即便是在死局之中,我也是拥有着可以改变死局的力量的!”一边狂奔,荣口的内心还在一边怒吼。
“漂亮!是三垒手前的方向。”
“啊,要上一垒了!”
漂亮的攻防让场边观看的观众都惊呼了起来,不论是内田各种战术齐出将荣口逼入绝境,还是荣口在最后一刻改变打击姿势,硬生生将球打向三垒的技术,都让大伙叹为观止。但如果只是这样,观众心里其实更看好荣口,毕竟几秒钟之后,他就要安全上垒了。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投手丘窜出,急速的奔跑中猛的飞身前跃。然后他一边前跃而出,一边以一个像是回头望月一样的姿势抬起了手套,纯粹靠着腰身的力量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整个人仿佛在空中停滞了一般。
“砰砰砰”然后,秦守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高速的运动让他在地面滑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停止下来。但是在秦守摔下去之前,那颗被秦守半路截停的棒球就已经在半空中被秦守抛出,扔入跑过来接应的游击手上杉哲也的手套里。两下接力,在荣口懊丧以及不可置信的神情之中将他传杀在一垒之前。
“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