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楠还好,何思渔就惨了,摔倒的时候,手指甲刚好直接接触了地面,右手五根手指头上的指甲全部断开,甚至还出了血…
刹那间,何思渔的右手指尖变得血肉模糊……
“啊……好疼……啊……”何思渔疼的双手颤抖,好疼,撕心裂肺的疼在指尖蔓延着----------疼到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
“来我看看……!”安一楠捏起何思渔的手,顾不得许多,只细细地看着。
“滚!安一楠,你给我滚开,都是因为你,呜呜呜……好疼……”何思渔另一只手一把推开安一楠,起身,在床头柜拿起剪刀,坐在床上,想要修剪一下受伤的指甲。
可是受伤的是右手,她的左手又比较笨。
鲜红的液体还在继续流淌,顺着指尖流到了雪白的床铺…。
“这样下去不行,走,我带你去医院。”安一楠将何思渔手中的剪刀夺了过来,扔在一边,道。
“你去找你的高兴去,还管我干嘛?你给我滚!”何思渔现在疼得要命,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泪水只是一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外翻滚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种话,我的老婆都这样了,我能不管么?乖,我们去医院。”安一楠看着何思渔现在的样子,只觉得揪心的疼,就连语气也变得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温柔。
何思渔红着眼睛,任由他搀扶着自己往门外走。
外科诊室,何思渔坐在椅子上,任由医生处理自己的手指甲,整个人疼的就差叫出来…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外冒。
“唔……疼!”她呻吟着,闭着眼睛,不敢看医生的动作。
一旁,安一楠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眉头深锁着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看着医生处理伤口的全过程,感受着何思渔的疼。
“两口就算吵架也是要注意分寸的,瞧瞧,这手指甲都成什么样子了。”医生一边心翼翼地给何思渔清理,消毒,包扎,一边一脸不悦地看着安一楠。
安一楠承认这次是自己的不对,所以并没有辩驳。
何思渔忍受了半个时的痛苦之后,伤口总算处理好了,医生也算松了一口气,看着何思渔,道:“伤口不要沾水,记得每天来医院换药,还有,我会给你开消炎的药,一天两次,一次两片。“
“是,谢谢医生。”已经疼得嘴唇发白的何思渔道。
安一楠扶着何思渔去拿完药之后,就上了车。
车上,很寂静,很昏暗。
安一楠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靠着靠背,看着身边的何思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行了,我没事了,你给我送回家你就可以去找你的高兴了。”面对安一楠的道歉,何思渔还是心软了。
其实,今晚的事情,她清楚其实也不能全怪安一楠,毕竟,她也是有错的,如果她不拦着他,那么,他也不会跟她纠缠,她自己也就不会受伤。
“我不去了,我会留下来陪你。”安一楠发动了车子,淡淡地着。
“你不去,她会生气的。”
“你手指头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安一楠抬高了分贝,大吼。
何思渔吓了一大跳,看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道:“发什么火啊!神经。”
车子缓缓开动,安一楠安静了下来,何思渔亦是。
何思渔打开车窗,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虽然,手很疼,但是,心却很暖。
今晚的事情,让她知道,其实,安一楠还是有在乎她的,她受伤,他会担心,会心痛,会着急。
就连他的高兴,他最爱的女人,他都可以为了她不去找她…。
这么看来,安一楠对她还是有感觉的是么?
想到这里,何思渔扭头,望向了安一楠妖孽般立体的侧脸。
“手…还疼么?”安一楠专心地望着前方,没有回头看何思渔,神色却是温和的。
“没原来那么疼了,安一楠,我总算是知道了,其实你也是关心我的,是么?你也是在乎我的,是么?”何思渔看着他,语气淡淡。
“你是我老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傻缺。”
何思渔看着窗外,不再去什么,知道他关心她,这就够了。
车子,在军区大院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安一楠这次绅士地给何思渔开了车门,还扶着何思渔上了车。
两个人心翼翼地进了家门之后,安一楠又扶着她蹑手蹑脚地进了他们的房间。
回到房间,安一楠拿起自己还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高兴打来的,他只是眉头一紧,却没有回过去,只把手机电池卸了,然后,跟何思渔躺在了大床上。
“哎呀,看来这受了伤也挺幸福的,你,我怎么不早受伤呢?”何思渔低声道。
“乌鸦嘴。”安一楠关上了灯,牵住了她没有受伤的左手,字里行间全是不悦。
有安一楠在,一夜安眠,第二天早上何思渔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摸了摸她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这里尚且温热,看来,安一楠离开没多久。
何思渔起了身,看着自己身边那空荡荡的位置,苦笑,忽然之间,心也变得好空,好空。
自从高兴回来的这些日子开始,何思渔就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她总是很害怕,害怕安一楠什么时候就会跟她离婚,害怕跟安一楠在一起的时候安一楠忽然离开去找高兴…
想来,昨晚真的是为难安一楠了,硬是不让他去见自己心爱的女人。
海边别墅
安一楠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高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眼眶上还挂着重重的黑眼圈,高兴见安一楠进门,只是冷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冷着脸没有再话。
“高兴,对不起,昨晚临时有些事情。”安一楠坐在了她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