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味许久,阴福贵有了预定计划,取来笔墨纸匆匆记了些,嘴上露出了笑意。
突然一阵,灯火全熄,然后一阵风,是衣袂飘飘的的声音。
“谁?”阴福贵的声音有些发虚,做了这些亏心事以来,自己在外面早就布满了岗哨,是谁有这本事入衙门于无人之境呢?首先想到的是大内密探,无味盐的事件应该已经传到了都城,但转念一想,从京城到这里有一月路程,即使是不停的换驿跑马也没这么快。
“不用问我是谁。”话声冰冷,不含一丝人情味。
阴福贵从头凉到脚底,知道大事不妙,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啊!”
声音在静夜里传得老远老远,可喏大的一个衙门,没有一人应声。阴福贵开始全身发抖了,比他在花身上的抖动还历害。花休许人也,青楼名妓,即使作为知府的他,一年也得排队上得一次而已。
“别叫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被迷烟迷晕,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醒的。你醒醒吧。”
阴福贵给自己状了状胆,好坏自己也是个官,平日里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话。现在也要拿出官架子来,兴许能将敌人吓退, “你知道私闯朝廷命官的住所,该当何罪?”
“是么?陈明死前也是这么的。”
阴福贵不会武功,自己的好友财政司司长陈明也是死在此人手上,看来今晚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关。知道自己会事,但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壮士,看在我有一家老,你就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手下有动作。
“哈哈哈,当官的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平日的威风那儿去了?就你做的那些破事儿,以为就能挡住大爷的眼睛么?够你死上十次也不过分,现在送去见陈明,已算是便宜你了。”
没有亮光,来人并没有看清阴福贵脸上的表情,阴福贵的脸此时比庙里的关公还要红上几分,手里正擒着一枚如石榴般的沉沉的东西。“你真的要杀我?”他现在正在赶时间,另一只手正在找引线。那是一枚破天弹,只要一拉导火索,这个房间便立即被咦为平地。这是他好不容易从周门的暗器高手周心手上买来的,现在居然要用来与敌人同归于尽。
“难道还有假么?咦,你在做什么?”整个房间里面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刺的一声,屋里的灯重又亮了起来,阴福贵看清来人,不过不知道是谁,因为来人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身高六尺有多,手里持着的木棒血迹班班,已经发黑。棒头正有一丝亮光慢慢熄灭,难道是用木棒灯。
来人看到阴福贵手里拿着的东西,退了几步,“老家伙,我的东西怎么跑你身上去了。”这破天弹原来是他的。他就是周心,年前自己在店投宿的时候被人偷了去,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阴福贵的手上,现在反过来对付自己。想想觉得可笑,竟然笑出声来。他断定以当官的人的性格,决计不会拉开导火索,便不再停留,大棒高高举起,快速的落下,他要一举将阴福贵击杀。
然后意外却发生了,他忘了当官的虽然怕死,但却不知道每个人的本能,就是死了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衙门里的大火熊熊燃烧,红透了半边天,整个城里却是一片安宁,宛如死城一般,没人来救火,一直到天明,等到有人发现时, 整个衙门已经面目全非,在地上有许多烧焦了的死人。阴福贵被抬了出来,他们shi体相对还算好,破天弹爆炸时震过来的一扇门压在了他身上,虽手脚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就是他,其他被迷晕的人便没那么好命了,有的人成为一块人型火炭,有得简直就是什么也没有,体内的油脂吸了些灰之后,就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字。
古兰与阿发也在看热闹,飘飘,月冰,梁子明,半壶月,还有三刀,都来这里看热闹来了,他们关心的不是阴福贵,而是另有其人。
“阿发,你他会活着吗?”飘飘问道。
“对于他我不太了解,这个你要问三刀。”阿发只是昨晚才听他们过此人,没有亲眼见过。
三刀咳了一声,他很高兴阿发这次如此识趣,也不待飘飘询问,“他叫周心,昨晚就是他将我们大伙儿一齐救出来的,当时你被了睡穴,所以不知道。我还没得及向你。救了我们之后,他便要来这里办事。没想到却发生了大火。”
“那岂不是一个好人。”飘飘若有所悟,她心里还有想要道谢的话呢。“你为什么不留下他?”完给了三刀一记闷拳。
三刀笑嘻嘻的受了:“你不知道那人,冷冰冰的,根本就插不上话。回到酒楼留下话就一溜烟就走了,我尽全力施轻功也追不上。
飘飘习惯性的给了三刀一顿白眼。
几人都不发一言,都默默地期望这周心如他的名字一样,事事都能做到周全心,能从这大火中逃过一劫。
阿发心里大是不痛快,最近伤好了此,也刚够走路,今天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却遇到这一档子事。将所有的兴致都搞没了:“飘飘妹,那个什么山上好玩不?”
一听飘飘妹,三刀就不乐意了。两眼如公牛一般,“阿发你子打什么主意,尽做些向伤口上撒盐的事儿。”
飘飘跟进一步,双手叉腰,站在三刀一边,怒目而视。
月冰见这情况赶忙出来打圆场:“别斗嘴了,我们还是先回飘飘家看看吧,这次李文才的目标可不简单。”
阿发顺流直下:“走咯~~”可他忘了他是受了伤的人,这样大声一呼,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一脸痛苦壮,将后面要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