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才将桌子拍裂开来,怒道:“你那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走下一步吧,别还整天老想着女人的事。亏你也是读书人?”
林峰见气分不对,赶忙打圆场:“好了,都少一句。听我,行踪已经败露,中州我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阴福贵的死,朝廷肯定会派人下来细查,还是先行撤退。这次失败就当是个教训吧。”
李文才感慨良多,自已这些年来除了读书习武之外,很少与人交际,也未做出什么大事,对于怎样设计规划一件事情,没有经验,原本是想笼断整个中州城的经济与官府,建立自已的势力,看来这一切都是空谈。
陈青桥也不想再与李文才就刚才那一问题纠缠下去,听林峰完,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古老羊皮:“这是师父给我的一张中原地图。”
林峰在金五福家中做了几年总管,金家是大户人家,江湖官场都有头有脸,是以他见过不少大的场面,处起事来也是八面玲珑,对于世事看法也比较有头脑,金五福以前对他很是器重,不过自从姜如花对他下蛊之后,他的人生路却因此发生了转变,想回头也不行。
林峰细心的看了地图,每一处都没有遗漏,最后缓缓道:“中州不能再待,苍州,新州,冀州都有大量的武林人物以及朝廷的势力。泯州又有大哥的仇人钟龙峰,更是不能去,眼下看来只有大漠才是我们的安身之处。”
李文才心里也是此种想法,但不到这里能到那里去呢?显得有些悲凉与落漠。
林峰看出李文才的心思,便劝慰道:“那里正兴战事,只要处理得好。我们可以陪值起自己的势力。”
陈青桥眼睛突然一亮:“对,就是大漠,我这里还有一样物品。”完从身上拿出一块金砖。
李文才与林总管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就是金砖么?”
陈青桥笑笑:“对,他就是金砖,不过不是一般的金砖。”手指指向金砖上的“军用”的印迹“这是皇帝刘文龙发给边境的晌银,结果有大半却不知去向。师父他老人家在大漠里拾得这块金砖,便猜想那批晌银很可能已经到了大漠,只要找到那批金砖,不愁建不起自己的势力。”
李文才有些动心:“这消息可靠不?”
“师父应该没有猜测错。”陈青桥只要提到他师父,就是一副敬畏的表情。
林总管没想那么多:“事已至此,不管有没有这些金子,我们也只有到那里去,权且暂作回避。”
每一次与朱得发对阵,李文才的势力明显要强出许多,可次次关节处都有人暗中站出来插上一脚,难道这是天意。李文才慢慢想通了,得不到朴野鸣的武功又如何,武功再好,也不过单打独斗杀个几百人便筋疲力尽。林峰得对,何不如去大漠那边,如果陈青桥的属实,只要得到,然后招兵买马,做个将军,按照幼时读得那些兵法,指挥万把人,也不是难事。至于仇人钟龙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有了势力,以后再计较胜算也大上许多。
三人又在夜里走遍了中州城,将前期帮阴福贵打下的店铺里的金银珠宝息卷一空,兵器上又染许多无辜人的鲜血之后扬长而去。
石家酒楼,食客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事。城里也多了许多身披战甲的精兵周游ue逻,这些兵都是三百里外的西南大营里调出来的精英。阴福贵是继陈明之后又一个被杀的朝廷命官,朝野上下大为震动。云程宇是城卫,这艰巨的担子落得了他的身上,还好他父亲与西南大营的营长是同期的武进士,他才能抽调到如此些兵。
整个中州进入全面戒严状态。所有的出口业已封闭,用食客们的话:“一根鸡毛想要飘出城都难。”
三刀吭哧吭哧的扛着两袋米踏进门来,见阿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喝茶,没正眼瞧他一眼。心想:我如此辛苦为酒楼着想,没想到这子竟然如此嚣张,尽然连句招呼也不打,是要给他一教训了。要不然多年来被比自己的阿发压迫的千年老二永远抬不起头来。
想到便做到,三刀扛着米走到阿发身边,佯装气力不继,两袋百来jin重的大米从肩上滑下,直落向正在抖动的二郎腿。那一瞬间的阿发茶已到嘴边,正揭开茶杯盖吹茶呢,俨然没要觉得到危险正在进行时。三刀也就在那一瞬间闪过几个念头,先是有些兴奋,自已总算捉弄了阿发的一回,多多少少扳回了一些面子。继而有些失落,人生二十年,自己就只能在这一次才成功,做人真是失败。要是从头再来一次,再也不想认识阿发。再想到深处,竟然想哭,不知何故,就是想哭泣,是一种找不到理由却有想哭的那一种冲动,就好像是当我们一个独处眼角发酸的那一种冲动。最后的注意力却被那不断晃动的二条腿吸引住了,这是一双灵活的腿下,若是在没有防备之下,施以两百多斤的重压再加上下落的力道,还能灵活得起来吗?再也没有丝毫停顿,三刀猛然弯下腰,施出全身气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伸出了双手。
阿发觉得脚尖感觉到踢到什么东西,节奏一停,手里的茶杯一晃,溅出的茶水撒了一身,语气凶狠道:“三刀!”
此时的三刀牙关紧咬,他只觉得自已的双手要被扯断了一般,只要手心稍一松懈,连人带米会一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