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保定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距离孟伯飞的寿诞还有一天时间。
作为北五省道上享有赫赫名声的姜孟尝,孟伯飞的六十华诞引来诸多江湖豪客对孟老英雄的敬贺,在这其中,更有许多要来攀交情的左道旁门。
高阳剧情中的胡桂南便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要知他和孟伯飞素未平生,只是仰慕对方的北方孟尝之名,便要将朱晴冰蟾这等宝物作为结交之阶。
殷水流在保定府的住所不是快要人满为患的客栈,而是保定府知府别院。
曹阳早已经使人前去通告府衙。
“永胜镖局的,你还想跑?”
殷水流这一行人拐进巷道,后面忽地传来一声娇叱。
一个神情惶恐的汉子正从后面负伤奔来,他在逃命之余,还不望“贼婆娘、恶贱人”的破口乱骂。
街巷路窄,殷水流这一行人又多,汉子连撞两人,口里却没半句得罪,更想着这行人能为他挡挡。
高阳面色微冷,做了一个手势,那汉子立即被勾住脚踝扑倒在地,给锦衣卫番子们连踹几脚。
殷水流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自后追来的女人喝道:“让开!”
番子们谁听她的,见这女子美貌,若非上司在场,怕是就要调戏几声了。
曹阳凑近到殷水流的轿帘外面低声道:“大哥,是华山派孙仲君。”
“呀!”
一名番子惊呼,左胸已给孙仲君一钩割伤。
殷水流揭开轿帘出来时,孙仲君正和一众番子斗在一起,冷笑不跌道:“旁人怕你们人多,我会怕么?”
她手中单钩不是这些番子可比,短短时间便连伤几人,出手狠辣凶恶。
殷水流为她鼓掌道:“好个孙大姑娘。”
高阳打个手势,所有的番子们回退,孙仲君单钩染血,直视殷水流道:“你认识本姑娘?”
地上的汉子正要趁乱爬起,殷水流一脚将他踩着,言笑晏晏道:“碧血剑出场的一百多号人物里,本人独对孙姑娘的品性最为推崇,孙姑娘一直秉持着一种最为朴实粗暴的江湖理念。那便是对方问你‘你啾啥’,你回句‘啾你咋地’,便可以杀到对方满门死绝,连老弱病残都不会放过……”
这种话旁人听不明白,高阳等人怎么会听不懂,杀奴党里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找死么?”
孙仲君面上凝霜,她易怒易躁,人可不蠢,持着单钩便冲杀过来。
她在南京雨花台已被华山掌门穆人清割断拇指禁止用剑,自那便改用的单钩。
她人刚近,已有五个杀奴党人上前拦住。
沧浪。
殷水流顺手将高阳的配剑拔出,望着脚下的大汉,问道:“你是永胜镖局的镖师么?”
那大汉在地上满脸堆笑,一个劲的求饶道:“大爷,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尊驾,还望海量,我们总镖头朋友遍布大江南北,或许和您相识……”
殷水流微笑道:“别攀交情,饶你一命,取你五指。”
一剑割断五指。
殷水流往前走去的时候,孙仲君这个当代华山派三代女弟子已给五个杀奴党人制服。
拿剑抵着对方的耳根,殷水流望着对方的花容月貌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呐,孙姑娘,我的人岂是你随随便便能伤的?”
孙仲君哪料到杀奴党人的身手如此强悍,她几下便被对方制服,咬牙不服气道:“你们以多欺少,你倘若敢伤我,我师傅是神拳无敌归……”
殷水流不待她说完,手里剑往上一挥,一只耳朵飞走。
在孙仲君的惨叫里,高阳上前紧张道:“大哥,毕竟是剧情人物,你想伤他,便让我来吧。”
将剑归入高阳剑鞘里。
殷水流静候了少许时间,然后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弄清楚了。”
高阳愕然。
殷水流已经往回走了。
一剑割伤孙仲君这个剧情人物,殷水流并没有得到任何系统给予的惩罚。
这印证了他的猜想,只要他这个乱入者不灭杀这个位面的剧情人物,或者是将这个位面的剧情人物伤重到难以参加后续本该出场的剧情,那么系统规则便默认他不算违规。
既然不算违规,哪来的惩罚?
这种情况将会非常有利他绑架夏青青的任务。
重新回轿。
一行人往知府别院而去,高阳谨慎考虑,留下两个轻功最佳的杀奴党人处理后事,并派遣人手做了一番疑阵。
明天孟府剧情便开始,这是预防意外发生。
……
……
入住别院,自有一番客套。
等到所有人都退去,殷水流在房里解开曹家的哑穴,索要他的交易品《化骨绵掌》。
他本以为这门阴毒的功法出自金庸《鹿鼎记》,不会太高档也不会太低档,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所料。
“我的这门《化骨绵掌》是金庸、古龙双位面的武诀,作为交易品,你并不吃亏,但是练不练得成,得看你的天赋。我曾将这功法传给骆印、高阳他们,但是他们一百多个人里,能将《化骨绵掌》练到第二重的百中无一,更别说我曾经练到过的第三重……”
金庸位面《化骨绵掌》打伤人,会让受伤者浑然不觉,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开始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棉,然后寸寸断裂,肝脏全碎,惨不堪言,再无救治之法。
古龙位面《化骨绵掌》更为歹毒夸张,能将桌子化为丝丝如絮——
殷水流凝神倾听,待到五百字时,曹家忽然住口不传,叹息道:“你的记性太好,我说一遍你便全部记住了。”
“这对你而言不是更省事么?”
殷水流细细思索《化骨绵掌》开篇这五百字诀要,没有发觉曹家此刻眼里的那一抹复杂。
曹家沉默了少许时间,出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殷水流起身去拿茶具,随口道:“我不能保证什么问题都回答你。”
“你带着我有诸多不便,我传完《化骨绵掌》后,对你再没利用价值可言,你是不是在离开保定府之前,会将我在这里灭口?”
迎着对方的眼神,殷水流并不否认,耸耸肩道:“诚如你所言,你确实很累赘,我找不到我不杀你的理由,而你能给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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