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和归老二有隔阂,他现在还不便出场闪耀他的主角光环,和他一桌的骆印已经在悄然间往孟铮身旁走去。
殷水流的目光落到董开山作为寿礼敬献的寿桃上,那里面藏有四十枚茯苓首乌丸。
杀奴党人对这个没兴趣,他们本就有了,其他人历劫者敢趁乱而夺,他手里的冰魄银针会教对方好好做人。
“好哇,归二爷瞧得起,老夫便来领教领教。”
孟伯飞已给归二娘气得站起身来,孟铮忙上前拦住父亲,他让家丁奴仆将厅中桌椅移开,露出一块空地。
“你们要搅我父亲的寿诞,那便索性搅得更大些,归二爷,请显显你的神拳无敌。”
孟大少爷的意思显而易见,归二娘冷笑道:“你要和我们当家的动手,再练二十年,还不知道成不成?”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遭人上门欺辱,孟铮这个纵横北方,鲜有败绩的孟二代哪里能忍,脸上都能刮下一层锅底来。
“归二爷,你强凶蛮横,到这里来撒野,我姓孟的只要拳头上输了给你,任你找董镖头的算账,我们孟家可没能耐管这件事了,倘若是我赢了你,却又如何?”
“你接得了我三招,我给你磕头。”
归老二不爱多言,只低声说道了这么一句,拉开了三招之约的战幕。
归二娘、孙仲君等华山派门人纵横碧血剑江湖,动辄杀人满门的嚣张气焰从何而来。
低调寡言的归老二这里。
归老二的这句话说得很低,许多人不曾听清,纷纷询问旁人时,孟铮怒极而笑道:“归二爷,你实在狂得没边没影,你确定对付我姓孟的只要三招?”
“不错,接招吧。”
归辛树说打便打,呼地一声,华山派破玉拳【泰山压顶】便猛击而下。
殷水流往寿桃那里靠近。
他暗忖归老二这一拳打来,倘若是他在迎敌,必要避其数十年混元功锋芒,以四两拨千斤之道从侧位取他腰腹。
《碧血剑》位面,武力值两极分化十分明显,归老二是少见的一流境人物,而孟铮内息二流,外技之道也是稀松平常,殷水流败他都不需几招。
孟铮却自持他的《快活三十掌》纵横北方的火候,对归辛树的掌法,选择的是硬接招架。
两人双臂一交。
孟家的《快活三十掌》最重马步下盘,孟铮巍然不动,再接归辛树一拳,身体硬撑着,只是晃了两晃,内里却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归二爷何必下此重手……”
归辛树二招没有撼动孟铮,足能将孟铮一掌拍死的第三掌正待打来,骆印从旁跃至,一双绵掌以轻飘飘之势奔来。
砰。
孟铮倒地。
强撑两招,只是归辛树的掌风劈来,他便已经有些不支。
大厅一片惊呼之际,骆印的绵掌和归辛树的破玉拳一触即分,对比孟铮的硬撑,骆印连连御力,腾腾腾连退七、八步,咽喉发甜,一口血禁不住喷出。
归老二毕生的功力在这一掌上显示无疑,这个位面能强撑他十成十混元功功力的原著江湖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殷水流以二流中期境内息修为,依仗古墓派剑法的外技之道欺归老二一双肉掌,即便有利刃在手占足便宜,也不一定百分百胜得过碧血剑位面的武痴归老二。
“归老二,我孟家与你拼了!”
孟铮惨然倒地,所幸没有像原著里那样晕厥过去。殷水流舒了口气,骆印也舒了口气,孟家人则不依不饶了。
大厅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孟伯飞急行几步上前给儿子推宫过血。
他孟家人在北五省偌大的声势,怎堪归老二如此上门欺凌,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孟府次子低吼一声,眼中早已冒火,领着一堆人便冲了上去。
一片混乱里——
先是有人在喊:“董镖头跑了,他往大门那里跑了。”
继而有人在叫:“那个混账打我?”
接着有人在嚎:“谁射我屁股?”
乌烟瘴气里,大厅忽然起了一种奇怪的雾气,居然北风吹来都不散去半点——
接着许多人疯狂了。
殷水流手捧着二十个寿桃,一边走一边将里面的茯苓首乌丸取出,待翻出墙外时,仍然可以听到孟府里面的一片鬼哭狼嚎。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已到,尔等还不跪拜迎接……”
“袁大哥,我爱你,我再也不对你使小性子了……”
“是谁在敲打我窗……”
孟府寿诞剧情在这个位面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方式结束。
位面之子袁承志再次成为英雄,因为他是不受五石散影响的几人之一。而在这之前,胡桂南和原著里一样,已经和他悄声说过寿桃当中的秘密,那里殷水流为了避免因果缠身,留下二十个寿桃,足够归钟续命的。
可惜归家宝贝儿子把命续了,到了《鹿鼎记》时代也是一个傻子。
殷水流在知府别院看到高阳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个曹家的副手眼睛里面还带着许多的惊悸,显然给能迷乱心智的五石散吓得不轻。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孟府那边不顺利吗?”
“大哥,孟铮倒是没事,二哥为他挡下了归辛树的第三掌,孟铮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并不致命,修养一段时间便会恢复如初,孟府的寿诞剧情也没有出现很大的偏差,袁承志成了孟府英雄,归钟得了茯苓首乌丸续命,他们现在正在孟府……”
“事情既然是顺顺利利,你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大哥,孟府里出现一个我们的同类,四十枚茯苓首乌丸被他拿走了二十枚,而且这个不知深浅的同类,居然拥有能让人为之癫狂的毒烟,我们许多人都中招了。现在二哥正派我们的人大肆搜索保定府,看看能不能搜索出来一点对方的线索。”
殷水流故作眉头大皱。
高阳有些紧张兮兮道:“大哥,这个同类深不可测,他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拿走茯苓首乌丸并不可怕,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把注意力放在那里,可怕在于这个同类他竟然懂得规则之力,又有那种恐怖毒烟……”
殷水流望着他道:“你的意思是?”
高阳进谏道:“大哥,要不咱们在保定暂时停留一段时间以防万一,二哥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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