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陶谦纵容手下杀我父亲,我们发兵去砸了他们的家当,烧了他们的麦田,杀光他们的牛羊牲畜,绝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以解我心头之恨。
荀彧:不可啊,这些牲畜和粮食都是我们的经济来源,接收就行了,何必毁掉。
曹操:我意已决,休要劝阻!即刻起出兵徐州,施行三光政策。
荀彧:我们世家没了经济来源,还怎么活啊,主公三思?
场景转变,一片火焰废墟中,无数牛羊猪鸡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挥下屠刀的曹操部下们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看见了陶谦痛失家当后伤心欲绝的样子……
“唔……”我沉吟了一会儿,再次重看了一次,将心比心并不会只有一种代入比喻方式,还可以演变成多种让我明白的例子。
荀彧:主公,文明6这游戏不是这么玩儿的,那么多的人口财粮你都不要了?非得杀光,得到这些后期好发展得多!
曹操:我不爽,我就要这么玩儿,你管我!
……
“原来是这样吗……”将望理之眼取下,我心中一阵唏嘘,以前觉得荀彧还是挺看重百姓的,但总觉得这个看重好像哪里不对,现在我终于搞明白那个奇怪的违和点在哪儿了。
因为,他丫根就没把平民当“人”看,而是像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物或一种可持续产生利益价值的数据在对待。
猪户、鸡场细心照料自己喂养的牲畜,生怕牲畜生病死亡,定期看望检查牲畜的健康状况,那代表猪户、鸡场很爱戴这些牲畜吗?
并不,那只是因为它们是自己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罢了。
我们玩儿战略游戏,根本不会考虑到那些死亡的士兵和平民以及破城后带来的治安问题经济问题等效应,因为在游戏里我们“看不见”那些,所以那些仅仅只是一个数据。
曹操也是,屠城这事,在他看来,就像发泄怒火跑到别人家里砸家具一样,因为时代的意识形态,除非从小便生活在平民层的人,否则世家通常都很难把百姓当作和自己一样的人看待。
而荀彧这帮劝解的文臣就变成了那些家具还有用,不要去砸的一派。曹操表示死的又不是你们全家你们当然事不关己!
感性发泄与理性对待的两派,如此而已。
“小友,你有何心事吗?”荀彧见某人陷入沉思,不禁问道。
“不,没什么。”我摇摇头,拿出一块酥糖放入嘴中。
原来这就是蓝瑟所说的下意识的立场代入吗,一不留神又代入平民的视角了。
跳出立场,平心而论,荀彧并没有什么错,他只是站在曹系和世家的角度上争取利益最大化罢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目的都是在阻止曹操屠城。
只是……这种意识形态果然还得有点不可理喻。
或许在以荀彧为代表的世家眼里,我们这帮另一个时代的人的思维才是不可理喻吧。
……
最后,主和派的荀彧、程昱等人全部被留下来看家,曹操带着夏侯惇、夏侯渊等武将杀气腾腾杀向徐州了。
“都是时辰的错啊。”我仰天长叹。
“是时代的错吧。”王中明翻白眼:“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时辰身上推。”
“达令达令,曹操和夏侯是一家人吗?”小吕樱骑在金熊猫背上。
“是啊,怎么了吗?”
“可是,曹操为什么不姓夏侯啊,姓夏侯的话他应该就叫夏侯操啊?”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明显的问题以前居然都没注意过,“福尔小明,又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依靠我。”王中明碎碎念着,但难得的表现机会怎能放过,“你们还记得曹操的身世出身吗?”
“我记得是宦官之后。”我舔着一根冰棍。
“那宦官是什么你知道吗?”王中明笑了起来,很YD很欠揍的那种笑。
“……我记得是太监的意思。”
“太监怎么可能会有后代呢!?”小吕樱不由自主惊呼起来。
“是啊,太监怎么可能有后代,所以啊~曹操是如何从夏侯改为‘曹’,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啊~那个宦官老太监姓曹,可是没有后代,于是从夏侯家过继了一个养子,那个养子就是曹操的父亲曹嵩,可以说曹操简直沾了光,白捡了一个大宦官后人身份的便宜。不像那些投奔曹操前的夏侯一脉,还带着几千人马在老家吃草。”
“别误导人呀,夏侯惇他们怎么说也是夏侯婴的后代,怎么说也不至于用吃草来形容吧……”我赶紧指出某些偏激的谬论,省得他误导人,“至于夏侯婴,那可是西汉的开国功臣之一。他与刘邦是少时的朋友,跟随刘邦起义,立下战功,后封为汝阴侯,说是最早的汉室铁粉也不为过。”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知识面增长得有点快。”王某人眼神复杂:“明明刚穿越的时候还是个历史小白的。”
“你以为是像你不思进取啊,既然都来到三国了那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王某人,“还有,我承认你博学,现在的我还比不上你,不过你评价这些事物能不能不要参入过多的主观意识,那样容易把人带歪的。”
“我……”感受到自己唯一的长处受到威胁的王某人投身书海去了。
……
回顾了过去的人物关系,再联想后来刘备与曹操的煮酒论英雄,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阿沈,徐州境内的问题要去帮忙吗?”艾丽莎大小姐用今天早饭吃什么的不在意语气问道,但其实他是很想去帮忙救人的吧,装作这种语气只是为了不增加我的心理负担,不想强求让我难堪。
“不用,虽然很想,但那不是我们该做的事,陶谦已经派人向王恒求援了,与上次黄巾那次不同,这次脑蚕在看着呢,这份善举就让王恒代劳好了,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是吗,确实那样的话就不用我们插手了。”艾丽莎大小姐不知为何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样子。
“嘛,如果大小姐你实在介意的话,我们就从另一个角度来做利民利天下的事好了。”我嘴角上弧,新房四十五角歪头,“这比一州一郡的功德还要大得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