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呈上来!”拓木狼一听是任自在的旧物,急忙让手下去接过来。
任自在几乎是当年江湖上所有修炼之人的一种信仰,他们中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人达到任自在当年的高度,拓木狼也不例外,他曾一睹任前辈真容的机会都未尝有过,今天遇到了他的徒弟,还有旧物作证,拓木狼完全忘却了自己掌门人的身份,细细的端详着那串念珠。
此念珠不是普通之物,每一个珠子都是死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的指骨,别看这些指骨的主人,那在当时的武林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拓木狼只听过江湖上传的指骨念珠,没想到今天见到了它的真容。
白凤和季氅也算是老资历的人了,他们都未曾听过此传闻,众人看着拓木狼那如孩童般的看着念珠,爱不释手,无不感到惊讶。
李震也从未听龙啸过此事,他心里不知道龙啸的是真是假,心里直打鼓,当他注意到拓木狼的反应后,他才相信了几分,或许今天事情的成败全在龙啸的这串念珠身上了。
“掌门前辈,不知这下你还有何疑问?”龙啸看着拓木狼的样子,心里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什么疑问?我虽然不知道你的什么念珠,任自在的徒弟就该知道我们天山的绝学吗?”季氅一看拓木狼就要相信龙啸的话,急忙站起身来问道。
“噢?敢问这位前辈今年贵庚?”龙啸看着季氅那副神气的表情问道。
“今年刚过一甲子!”季氅站的笔直,声音洪亮,看起来没有他的那么大。
“一个甲子也就是六十岁了!我师父当年纵横四海的时候你的父亲还没有出生呢!你怎么能知道他的徒弟不知道血雨滂沱是什么样子呢?”龙啸毫不客气的道。
“哈哈……”堂下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季氅急得满脸通红,老泪差喷涌而出。
“你……你在这里净胡八道,掌门,我建议将这几个妖言惑众的人就地正法,救出林堂主!”季氅急忙向拓木狼投去求助的眼光。
“我季氅啊!你不知道就不要乱,当年任自在可以是江湖人的首领,他创造的武功绝学不计其数,很多招式,都可以自成一派,我们天山绝学在他老人家面前真的是沧海一粟。”拓木狼虽然奸诈狡猾,可是他对强者的敬重绝对不假,因为好强所以他尊敬强者,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超越强者,在这方面季氅的确不如拓木狼,这也是为什么天山派近几年不断壮大的原因,因为他们有一个强者的领袖。
“此物应该是任老前辈的旧物不假,单看这些指骨,比一般人的指骨粗上几圈,那是因为这些高手长年拿兵刃练习,指骨粗大的原因,能够拿下这么多指骨的人,我看江湖除了他没有别人了。”拓木狼认真的研究了每一个指骨,从这些指骨他能看出指骨主人生前来自何门何派,拿什么兵刃,修为如何,他越看越震惊,以他现在的修为都不及那些指骨主人的一半,更别达到任自在老前辈的高度了。
“林重!你老实交代,你把刘吉藏在什么地方了?”拓木狼严厉的问道。
众人一脸惊骇,没想到单凭一串念珠,掌门人就相信了龙啸的话,他们都对来人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拓木狼也识趣,如果为了林重的事惹了天下人不,惹了任自在那才是天山的不幸,听龙啸的口气,任自在还活在世上,以他的修为活上个几百年的确不足为奇,如果在这里处死了龙啸等人,任自在找上门来,他辛苦打下的基业必将遭遇灭之灾。
李震一听拓木狼的话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他心里暗自窃喜,想不到龙啸这子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用场,他冲龙啸会心一笑。
“我并没有藏起来刘吉!”林重哪能轻易出刘吉是自己藏起来的。
“大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拓木狼没想到林重现在还在嘴硬,简直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我把他藏在了落云台崖底的石洞里!”林重这才出了实情。
李震和龙啸心里顿时舒坦了,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崖底?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把他放在崖底不是要他的命啊?”拓木狼一脸无奈的道。
李震他们哪里知道这落云崖崖底,毒蛇猛兽横生,更有致命的瘴气,就是普通的修士到崖底也未必能撑多长时间,更何况像刘吉那样生在温柔乡里的达官贵人了。
“那我们这就去营救刘吉去了!”李震一听刘吉在崖底可能会没命,急忙匆匆告别,准备下崖救人。
“慢着!谁允许你们走了?你当这天山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凤沉寂了半天突然出一句话。
“白长老,让他们去吧!”拓木狼听白凤很不情愿放走李震,急忙劝慰道。
“不行!他们三人帮助圭狼杀我同族,此仇不共戴天,如今还敢自投罗网,来天山带人,得问问我们流云堂的众兄弟答不答应?”白凤将手中的一根龙头拐杖用力向地上砸去,发出沉闷的地板爆裂声。
“也得问问我们风云堂的众兄弟们!”季氅也站了起来厉声道。
“不答应,不答应……”流云堂和风云堂是天山最大的两个堂,堂众占据了天山一半的人数,他们齐声呐喊着,声音震天响!
“干什么?天山派谁才是掌门?”拓木狼没想到白凤和季氅两个人公然带头违背自己的意愿,怒从中烧,他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面前的桌子轰然变成了粉末。
“当然您是掌门了,只不过他们三人将血云堂堂主公然用囚车押解而来,根本没把我们天山派放在眼里,还要从天山带走人,人家欺负到你家里来了,你还要和人家陪笑脸,这就是掌门人该做的事?岂不让众兄弟心凉?”白凤目不斜视的看着拓木狼。
“好你个白凤,我看你觊觎我这个位子很久了吧?”拓木狼这才明白白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敢!”白凤根本毫不示弱。
“不敢就好,让你的人让开,让他们去救刘吉!”拓木狼不想和这些老臣撕破脸皮。
“不能!”白凤却丝毫不给拓木狼面子,他已经铁了心,今天要反了,而李震的到来正是在这场夺位之争上添了把火。
白凤现在站在了维护天山荣誉的道德制高上,而拓木狼则是一副独裁霸道的模样。
“好啊!真没想到你们会不念旧情。”拓木狼心灰意冷的道。
“而你从未念过旧情,你考虑过兄弟们的感受吗?你只在乎自己的修为!”白凤冷冷的道。
李震和龙啸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到这副田地,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他们派内的斗争,卷入其中的话,又要推迟救出刘吉的时间了,他在崖底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怎样才能化解这场斗争呢?
“林重这个野杂种,刚进山门没几天,你就将天山绝学传授于他,我在天山跟你奋斗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天山嗜血剑的模样,你竟然赠与这样的后生晚辈,血云堂堂主的位子也由他来坐,我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家伙见了他都得低下三分,我看过不了几天掌门的位子是不是也要他来坐?”白凤恨恨的出了他的心声,这些也是天山派大多数人的心声,拓木狼对林重的偏爱已经触动了这些元老们在派内的地位。
“你放肆!”拓木狼气的血气上涌。
“你糊涂!天山派都快变成他林重的家了!你却还在维护他?”白凤厉声驳斥道。
拓木狼一掌向白凤劈去,掌尖一片红光涌起,显然是凌厉的血气。
白凤紧握手中的龙头拐杖,上下翻飞,那根拐杖通体冒着红光,从拐杖前段的龙头里喷出鲜红的血液,那股血流喷出后,瞬间变成了一根根锋利的血刃,向拓木狼的掌心刺去。
“砰!”拓木狼的掌心硬生生将血刃击碎了。
“你的这些雕虫技都是我教你的,如今还敢在我面前卖弄?”拓木狼一脸不屑的道。
他双掌拍下的速度丝毫未减,白凤迅速跳离了原地,想一只雄鹰一样冲天而起,拓木狼一掌拍在了白凤的座椅上,座椅霎时间四散分离,掌风的余威震倒了四名座椅旁站着的流云堂的弟子。
白凤突然从天而降,手里除了拐杖外还多了一团汹涌的血团。
“是血盾?”李震认出了白凤的这一招,而且这个血盾还是李震用应急血流释放出来的那种血盾,此血就像岩浆一样,可以融化一切。
拓木狼显然不知道白凤怎么会使出这么一招别派的招式,他不知道其中的威力,双掌撑起想要硬接白凤这一掌。
白凤一脸诡异的微笑划过嘴角,拓木狼不知道他有何勇气敢和自己对掌,这一掌下去必将震碎白凤的五脏六腑。
众人焦急的看着白凤和拓木狼的对决,如果白凤胜出,那么天山派必将由他统领,到时候改天换日又是一片新气象,如果拓木狼杀死了白凤,那么流云堂和风云堂的头脑人物必将遭遇清洗,现在天山派众弟子谁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