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的厨房中。赵海鹏与我一碰面,便立刻开口道:“老三,赶紧给警察局打电话,报警!一会儿让阿四守住饭店的门,千万不能让这仨人跑了。”
赵海鹏又转身冲赵水荷道:“水荷,从里边锁好厨房的门,省的他们一会儿跑的时候狗急跳墙,在伤了你。”
最后,赵海鹏又冲我吩咐道:“老三,一会你拿把家伙,和我上去,要是这俩敢反抗,就直接动手。”
赵海鹏面色严峻的完这些,我才敢开口问道:“老赵,给咱交个底,这仨人到底干嘛的?值得咱摆这么大阵仗么?”
“他们?”赵海鹏冷哼一声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时妖!”
“时妖?”我愕然追问:“什么意思?”
赵看了一眼表,随后一边在厨房里找合适的家伙事,一边冲我道:“时妖就是拍花子贩孩子的,装神弄鬼,盗女偷婴,无恶不作。”
“那你拍花子的不就完了,为啥管人叫妖?”
“他们不是人!没人性的。”赵海鹏斩钉道:“古来贩卖人口,掘坟盗墓,采生折割三外行被称作妖行,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损事,所以被称作‘三妖道’。”
赵水荷头同意,又详细:”这三妖中,贩卖人口的被称作‘时妖’,挖坟盗墓被称作‘棺妖’,采生折割被称作‘医妖’。”
三妖道中,以时妖最损,医妖最狠,棺妖最阴。
而我们今天碰见的那一家三口,便是专门贩卖孩子的“时妖”。
听着水荷的话,我立时想起了那个坐在年轻夫妇身边,非常乖憨的孩子。
我本能道:“照你这么,那孩子不会是他们拐来的吧?可我见那孩挺听话的,还管那夫妇叫爹呢?不像呀!”
“嘿嘿,”赵海鹏冷笑,接茬回我道:“肯定不像,这二位会旁门左道,拐孩子的技巧高了去了,没那隐藏的本事,我才不会管他们叫‘时妖’呢。”
着话,赵海鹏一边找刀,一边又简单的,把那孩子为什么这么听话以及他如何看出这一对“夫妇”真面目的因由告诉了我。
赵:“之所以那孩子不闹腾是因为那俩人给孩子吃了‘蒙心药’,一钱曼陀罗,两钱牵牛花,加药酒放在冰激凌或者可乐里,根本就尝不出来。孩子吃下去,再进行催眠,就变成傀儡了。”
“你连这都知道?”我愕然道:“可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时妖的呀?”
我话间,赵已经拿了一把开鱼的剪子,藏进袖口。
“厨子是吃的老祖宗,这些我在不知道,白当方丈了,至于我怎么看出他们是妖的......”他暂时停下手头的准备,冲我道:“那两个夫妇洗手的时候,你看见没有?”
我头。
随后,赵告诉我,他们时妖这个行当因为干的是损人利己的买卖,故而有一些非常明显的特征,比如互不信任,注意清洁等等。
所以,这些时妖在吃饭时,不会味道浓厚的食品,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同伴也是很提防的,怕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同伴下药在把自己卖了。
两个时妖在一起吃饭,为了相互提防,他们只会几乎没有任何味道的面汤之类吃食,即使是夫妻,父子,也无不如此。为的,就是在有人下药时,能够通过灵敏的味觉变化提前品尝出来。
再者,时妖非常注重清洁,特别是手部的清洁,因为经常拍花子用药,难免手上会沾染到残留的药粉,伤到自己。
故此,他们吃饭前,一定会用七八分钟的时间净手,那是一种职业习惯,改不了,为的就是怕误食蒙心药,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
而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厕所里洗那么长时间的手,除非有强迫症。
完这些,赵海鹏一边往自己身上塞做饭的佐料,一边总结。
他继续道:“一个人口味寡,想吃尼姑面,那两个人都口味寡么?一个人有强迫症,要在厕所洗七八分钟手,那另一个人也有强迫症么?有些事情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
老赵完这些,我不由得恍然大悟,大悟之余又感觉到那么一丝冷汗连连。
这些拐人口的时妖,连自己的同伙都不能信任,处处提防心,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我们虽然只是一个饭店,但是想想那可爱的孩子被人喂药拐带,还不知道以后要受多大的罪,便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些,我顿时感觉热血沸腾,先前对时妖的那么一丝神秘与恐惧也被愤怒所替代。
必须采取行动,让这两个拐带孩子的混蛋认罪伏法。
心念一定,我的行动也就没有那么踌躇了,我先打电话报了110,又在赵水荷的面案上找了一根胳膊长的擀面杖,藏在袖口里,便和赵海鹏一前一后,往大厅走去。
临走出门时,赵海鹏又一次嘱咐我道:“随机应变,时妖是会旁门的,保孩子第一位。”
我头,自然明白。
鲁味居饭店的大厅中,那“一家三口”人此刻面碗已将见底,穿红花袄的女人正拿着餐巾纸给孩子擦嘴。
女人的动作很轻盈,她一边微笑着为孩子擦拭,一边冲那孩子挑逗道:“乖张嘴,妈妈给你擦干净。”
女人话间,我格外注意她的动作,因此发现那女人在给孩子擦嘴的过程中,将某一种类似药丸的东西快速塞进孩子的嘴里,其动作之迅速,如若不是我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果然......是拐带孩子的时妖!
最终确定身份后,我赶紧找到在门口打盹的阿四。
拍醒他后,我脸色沉****:“老四,看好门,咱们要打架,别让那三口子跑了,保护孩子。”
张阿四是我兄弟,我们一起玩耍打拼了许多年,心意也算想通,我了这几句话,他虽然不明白因由,但看着我的表情,在看看那两口冲我们俩投射来异样目光的年轻夫妇,他还是明白了几分。
阿四了头,关死店门,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然后找来一把凳子坐在店门正中,眼门神一般。
有他守着,我这才放心,随后我径自扭过头去,与赵海鹏一起,坐在那对夫妇对面。
正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