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九二八年那场横扫鲁北的屠杀惨案中,共有近两万人被日军杀害,这些人的尸体大都遗失荒野,任凭野狗蛆虫啃噬。01xs
但因为这一百多人进过“洋大人”的教堂,而日本人又怕得罪西方强国,故而并没有胡乱处置,他们的尸骸反而得到了稳妥的安置。
惨案生之后,日军迅出动了一个中队,连夜在杀人焚尸的地方挖掘了一个巨大的,如山谷般的深坑,把附近他们所能找到的尸骸全部丢进这个坑里深埋,然后又从新恢复植被,甚至移植栽种了许多槐树,很是做了一番伪装工作。
另一方面,鬼子兵又出重金收买了那个出卖中国人的西洋牧师,他和大日本皇军合作有功,既交出了袭击皇军车队的“土匪”,又忠实“履行”了一个传教士的责任,帮助皇军伸张了正义。
于是乎,这个出卖了中国人的刽子手,就这样摇身一变,变成了东西方合作的典范,变成了维护中日欧友好关系的使者。
如此一来,两个强盗都皆大欢喜了,国联和**的政府善后调查时也只是看见了一堆歪七扭八的松树,却不见日军捣乱教堂的痕迹,而这百余人的死,很快就在随后更大的腥风血雨和历史进程中,成了一段简短到不能再短的“插曲”。
到了后来,这百余人的冤魂所换来,所剩下的,只有一个“百人谷”的悲惨地名,以及一大片当年日军移植的粗大槐树。
建国之后,百人谷地区因为过去的惨案和人民的忌讳,建起了这一座殡仪馆,后来右倾肃反的时候,还扩充了枪毙死刑犯的功能。
殡仪馆因为旁边直离着一个“生产死人”的单位,所以业务量直线上升,规模也就慢慢扩充,改变,最后成了我市地区最大号的综合火葬场了。
八十年代改革之后,我们市曾经兴起过一段为传统地名改名的狂潮,因为“百人谷”这个名字太过阴森血腥,令人想入非非,所以不知道哪个领导一挥手,便把这里的百人谷,写成了“百仁谷”。
当然,名字虽然改变了,但是那段血腥的记忆还在,那些槐树还在,长眠于地的死人……还在。
而我们今天要赶去的地方,正是这个浸透着血腥记忆的百仁谷殡仪馆!
……思绪快飘过百仁谷的来历之后,我就彻底被陈八妙的疯狂车惊回了现实。
八妙儿坐下的这辆红色幻影,以八十迈的度开出市区之后,紧接着来了一个六秒加,然后时便在没下过二百,有几回弯道急转,我们艺高人胆大的陈女士还玩起了漂移。
她每漂一次,都带的我心胆具寒呀!
我知道陈八妙开车野,我也希望陈八妙开车快,但她这样玩命……是不是太划不来呢?
毕竟,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
因为陈八妙的车太快太猛,故而在出了市区,她绕过到第二个弯道口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在快要飞起来的时中,我龇开嘴,冲陈八妙央求道:“妙儿,咱能不能慢!”
听了我的话,陈八妙头都不回的问我道:“你害怕?”
陈八妙的这一句质问,很是让我脸上无光,而为了维护一个男人的颜面,我立刻摇头回答道:“没有的事儿,我是怕你车开的太快了……被摄像头拍到扣分。”
听了我的话,陈八妙嘴脸淡然一笑道:“没关系,我研究过摄像头,车达到一百八十迈以上时,摄像头来不及动作。”
听了陈八妙的话,我惊的眼珠子都快下来了。
可就在我想只劝她珍惜生命的时候,这个疯女人又是一阵猛踩油门,直接把车提到了二百四十迈!
在极端的度中,我紧贴着座椅,彻底被陈八妙的疯狂吓软了。而我亲爱的八妙儿,口中却在不停的抱怨。
她竟然一边开,一边道:“早和我姐要把这车改装一下了,破车度到了二百四封,简直是龟……”
听完陈八妙的话,我内心由衷的呐喊道……我的姐!这都是龟?你们家的龟……是忍者神龟吗?!
就这样,到西北火葬场,原本三十多分钟的旅途被陈八妙以二百四十迈的“龟”十二分钟走完了。
……当这辆“红色幻影”穿过槐树林,猛然停在殡仪馆门前时,我第一件事情便是猛然打开汽车的门,逃难似的爬下去,然后开始无尽的干呕。
实话,好车就是好车,即使是开到二百四十多时,除了陈八妙漂移的时候之外,我并没有感觉到车体有太过过分的抖动和失重,可即便如此,我也依旧想吐,仿佛不吐一下……就无法泄那种慌张和恐惧。
我呕吐的过程大概持续了十秒,直到陈八妙从我背后用一只手耷在我的肩头时,我才停止了这个过程。
八妙儿凑到我的耳边,带着一些戏谑对问我道:“不习惯啊?”
闻言,我非常诚实而无奈了头道:“没事……我吐一吐就习惯了。”
完话,我缓缓站立起了身体,环看了一眼殡仪馆的正门,随后带着八妙儿快走去。
百仁谷殡仪馆这个地方,我其实来过一回,那是几年前我一个卖猪肉的朋友家死了条狗,非要做遗体火化时的事情。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那些有钱人愿意给条狗做遗体告别,但是借着那机会,我还是对这个全市区最大的殡仪馆有过一些基本的了解。
我眼前的这个正门,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纯黑色的防锈漆,冷冰冰的正方形,外加一个传达室的窗户框,一圈长而高的陵园围墙,以及围墙内高大建筑的黑暗轮廓和一个黑乎乎的大烟囱,便是这正门的一切光景了。
这里和别处比起来,非常奇怪,因为在正门,你看不见明确的指示,更没有什么正式名称牌匾告诉你这里是哪儿。
但即便如此,那肃穆的气氛却又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进出的所有人,此处……就是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