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众人见金毛狮王谢逊大获全胜,都欢呼起来。谢逊却突然坐倒在地,全身骨骼格格乱响。
叶凡暗地里一叹,知他逆运内息,要散尽全身武功,来向全天下人谢罪,一旁的张无忌大惊道:“义父,使不得!”抢上前去,便要伸手按上他的背心,以九阳神功制止。
谢逊猛地里跃起身来,伸手在自己胸口狠击一拳,口中鲜血狂喷。张无忌忙伸手扶住,只觉他手劲衰弱已极,显是功夫全失,再难复原了。
谢逊指着成昆说道:“成昆,你杀我全家,我今日毁你双目,废去了你的武功,以此相报。师父,我一身武功是你所授,今日我自行尽数毁了,还了给你。从此我和你无恩无怨,你永远瞧不见我,我也永远瞧不见你。”
成昆双手按着眼睛,痛哼一声,并不回答。群雄面面相觑,哪想到这一场师徒相拚,竟会如此收场。
就在这个时候,武当、峨眉、昆仑、华山、崆峒以及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上千名武林好手,陆续赶到了现场。
这些绿林豪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参加少林寺的屠狮大会,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为了那屠龙刀。
金毛狮王谢逊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物我谢逊作恶多端,原没想能活到今日,天下英雄中,有哪一位的亲人师友曾为谢某所害,便请来取了谢某的性命去。
教主、无忌、属下恳请你们不得阻止,更不得事后报复,免增我的罪业。诸位英雄,但凡有人与我有仇者,尽可上前取了我的性命,我绝不会还手,明教亦不会报复。”
叶凡还能说什么,无论金毛狮王谢逊有多么可悲,但出来混终究要还的,他今天大仇德报,也算是大彻大悟了。
群雄中虽有不少人与他怨仇极深,但见他报复自己全家血仇,只是废去成昆的武功,而他自己武功也已毁了,若再上前刺他一剑,打他一拳,实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很多人各自走到谢逊面前,要末是打他两记耳光,或者踢他一脚,更有人破口痛骂,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痰,聊做报仇。谢逊始终低头忍受,既不退避,更不恶言相报。
如此接连三十余人,一一将谢逊侮辱了一番,之后一名长须道人出来,稽首说道:“贫道太虚子,成昆灭你满门,你只废了他一双招子和一身功夫,贫道亦为仇恨之事困扰多年,到如今抬手便能报仇,却觉万事皆空,罢了!”说着两指夹着自己宝剑,铮地一声将宝剑拗断。
“从此仇恨两清。”说着转身大步下山,终不回顾。
众人见此绝技,心中感慨不已,这太虚子名不见经传,但功夫之高,一至于斯,方知这世上卧虎藏龙,非己所能尽知。
那道人既然留下仇恨两清的话,其他人也不便再上前取吐那么一口痰,相互默然不语。
渡劫、渡厄、渡难宣了句“阿弥陀佛”,携谢逊下山而去。
谢逊文武全才,于诸子百家之学无所不窥,一旦得渡厄点化,立悟佛家精义,自此归于佛门,终成一代大德高僧。
望着离去的谢逊背影,群雄一齐躬身相送。便在这时,一队知客僧匆匆忙忙地跑到山顶,大声叫着:“方丈不好了,元兵两万铁骑大举攻山!”
群雄闻言,无不骇然,有一些血气壮盛的便道:“乘着天下英雄在此,咱们迎下山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老成持重的则道:“蒙古鞑子铁骑厉害,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一时间彼此争论不休。
忽然,一直没有开口的空闻方丈出言说道:“各位英雄,请听贫僧一句,如今鞑子兵大举攻山,武林中若论行军打仗非明教木梳。近年来明教创下偌大事业,江湖上谁不知闻?唯有明教人众,方足与鞑子大军相抗。老衲提议,咱们公推叶凡为武林盟主,相率天下豪杰,与鞑子周旋。”
叶凡正想推辞,前来参会的丐帮弟子趁机喊道:“我丐帮愿奉叶教主为武林盟主,统领群雄与鞑子决一死战!”
“峨眉派愿奉叶教主为武林盟主!”
“武当愿奉也教主为盟主!”
“少林无异议!”……
一时间到场群雄人人呼应,叶凡当机立断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锐金、洪水两旗,先挡头阵。周颠先生、铁冠道长,你两位各助一旗。余下的众英雄且随我下山。”
周颠等人接令而去,叶凡率领群雄下山,但见蒙古兵先锋千余已攻到山腰,被锐金旗一轮硬弩标枪,驱了回去。放眼远望,一队队蒙古兵蜿蜒而来,军容甚盛。
其时距一代天骄成吉斯汗与拔都威震异域之时已远,但蒙古铁骑毕竟习练有素,仍是举世无匹的精兵。
“五行旗庄峥,命你率领本旗兄弟,执掌军法,哪一位英雄好汉不遵号令,锐金旗长矛短斧齐往他身上招呼。纵然是本教耆宿、武林长辈,俱无例外。”叶凡冷冷说道。
叶凡深知治军之道,严令为先。这些江湖豪士向来人人自负,各行其是,个别武功虽强,聚在一起却是乌合之众,若非申令部勒,令人人遵从指挥,决不能与蒙古精兵相抗,因此第一件事便命锐金旗监令执法。
“谨遵盟主号令!”庄峥说着挥动手中白旗,旗子所指方向,刀枪剑戟便如密雨般森然射中那个方向,在这种规模的裁决下,任你武功再高,也难免被戳成筛子。
“擅长轻功,能跃过寺院院墙的英雄请毛遂自荐。”
武当俞莲舟第一个站出来,接着韦一笑,接着少林武僧……一共两百来人。
“请诸位打个先锋,虚张声势,假装寺中人众尽数逃走,引得敌军来追,一到后山,即便如此如此。”叶凡一一分派,何者埋伏,何者断后,何者攻坚,何者侧击,俱各详细安排。
他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是他可是一个标准的军事迷,在加上他熟读倚天屠龙记,因此这些问题根本难不住他。
很快那数百名轻功好手,就引来一支元军的千人队,群雄配合五行旗,聚而歼之,初战告捷,正要庆祝,叶凡道:“鞑子将军颇能用兵,并不全军追逐,这一千人只是试探,大家打起精神,再接再厉。”
众人轰然应诺。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经过叶凡的运筹唯物,群雄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无论鞑子将军如何变换阵势,叶凡总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元军统帅被逼急了,最后孤注一掷,把最后的五个千人队人竖起巨大盾牌,列成横队,如一道铁墙般缓缓推前。这么一来,烈火、毒水、毒砂等均已无所施其技,即令巨木旗以巨木上前撞击,看来也只能撞开几个缺口,无济于事。
空闻方丈眼见事急,说道:“叶教主,请各位迅速退去,保存我中原武林的元气。今日虽败,日后更可卷土重来。”
叶凡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朗声道:“大伙再坚持片刻,明教的援军随后便到!”一旁的杨逍见此,立刻点起了一支穿云箭,不到一会功夫,忽听得山下金鼓大振,跟着杀声四起。
群雄大喜,说道:“盟主,咱们的援兵来啦!”从山顶下望,但见烟尘腾空,人喧马嘶,正不知有多少明教兵马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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