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中孤岛上的沉默,被一声轻笑打破,主宰阁下嘴角翘起,勾出一个温柔且得意的弧度,缓声道:“我说过,打赌这种事情,你不是对手,现在总该信了吧?”
归墟短暂沉默,抬手揉了揉眉间,“本座得承认,古族留下的后手,便是我也并未料到。”他语气平静,神态也很平静,可轻轻皱起的眉宇,每一道褶皱之间,都散发出一种名为沉重的味道。
因为这非常不合理,当年的古族,自诞生到崛起直至最为巅峰的辉煌时刻,皆在他视线之中。并不该出现这种,超出自身掌控的局面,可它偏偏就出现了,这其中是否透露着什么?
归墟念头流转,却并未显露于表面,在短暂停顿后继续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座已经输掉赌约,对于星河的实力,本座依旧很有信心。”
“你这就算是抄袭了,所以注定没有作用。”主宰阁下嘴角轻轻翘起,眼神露出些许鄙夷,“星海之战秦宇必胜,所以这场赌约,你是输定了。”
关于打嘴仗的原因及其必要性,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嘴炮层次上的交锋,更意味着某种冥冥之中,极其强悍的属性加持,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归墟和归一。
严格说,他们是超越了天地极限层次的存在!
归墟陷入沉默,因为他很清楚在嘴皮方面,自己占不到半点便宜,既然如此不如闭嘴,还能节省一点力气。虽然之前他语态平静间,蕴含强大自信,似一切都在掌握,可事实上归墟很清楚,当古族反噬爆发,赌约他便已经输了一半。
此刻,于星海极深处巍峨神宫前,那些眼似流火燃烧于漆黑夜空的复苏古族,毫不犹豫自爆。不,不应该说是自爆,而是他们在感知到属于星河骄阳执掌的气息后,就产生了自行反应。
那是包裹着无尽怨恨、杀意及快意的毁灭,庞大如远古神魔的古族尸体,瞬间碎成无数块,然后这无数个碎块,彼此间疯狂碰撞、摩擦,在更进一步破碎的过程中,释放出将一切卷入,继而一并陷入粉碎的力量。
星河骄阳执掌没有惊怒,或许是他很清楚,这种毫无意义的情绪,只会浪费自身精力。虽说底牌出现问题,反倒成为秦宇手中一道,反噬他的恐怖杀招,可他依旧是骄阳执掌,是世间绝巅存在。
出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我说,周身方寸之地,容纳芥子三千,可承受亿万冲击,万劫不可撼动。”平静声音夹杂着,来自骄阳执掌的意志,星河眉间那颗大日,释放出璀璨光芒,耀眼而夺目。
星河骄阳执掌周边,方寸之地开始震荡,有一颗颗细微至极颗粒浮现,尽管微弱而渺小,但每一颗都在发光。看似毫不起眼,可眼神落在其上,就像是一颗颗真正的星辰,悬浮于无尽星海之中,亘古以来便已存在,且将永远存在下去。
然后,来自古族的反噬爆发,如山洪决堤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毁灭之力汇聚而成的洪流,靠近到星河骄阳执掌身边,就像是遭遇一张无
形大口,被直接吞噬。
秦宇神色平静,并不对此感到惊讶,如今他亦是骄阳执掌,自然知道这一层次的强大。当初天枢以非完整状态,执掌一块骄阳碎片,都可做到言出即法,更何况是今日的星河骄阳执掌。但也正因为,秦宇也是骄阳执掌,所以面对眼前一幕时,他不至于茫然无措,对此毫无办法。
抬手向前点落,秦宇吐字如雷,“我说,古族复仇反噬之洪流,万物不可挡!”
嗡
嗡
星海骄阳执掌周身,方寸之地开始震荡,来自不同的两颗骄阳的意志,正在彼此叫对碰、争锋。如之前所说,星河骄阳执掌相较秦宇,无疑更强一些,这与位阶无关,单纯是因为对方,更加熟悉骄阳的力量,能够在同一层次基础上,释放出更加强大的威能。
所以,骄阳意志之间的对碰,是星河占据上风,但他的这片星海之前被秦宇以古族三神器为弓箭,射成了一张筛子,变成到处漏风的船帆,势必会对星河“这艘大船”造成影响。
而另外一点则是,来自古族的反噬,的确非常恐怖,恐怖到以骄阳执掌的言出即法,也不能够完全抵御至少是不能做到,半点不受影响。
于是在两点叠加之下,方寸指尖的那些毫光微尘,一颗颗开始破碎,而每破碎一颗都代表着,反噬毁灭力量的侵袭,在不断逼近星河骄阳执掌。
虽说两块碎片融归一体,便是一颗全新骄阳,可秦宇依旧习惯称呼它的小蓝灯,这既是对自己的提醒,记住他究竟是谁的另一种手段,也能通过这个称呼,自心底里感受到,一份亲近与暖意。
“小蓝灯,今日能否杀掉星河?毁了这片星海!”秦宇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不能。”回应他的,是来自小蓝灯的,干脆利落的否定,“如果骄阳执掌这么轻易就能被杀死,那未免有些儿戏。”
秦宇面无表情,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沉开口,“虽然不愿意提及,更不想承认,但毫无疑问在很多很多年前,曾经的我就死过一次。”
小蓝灯道:“那是来自归墟的意志”短暂沉默,它继续道:“如果你要杀掉星河,除非归一愿意出手,但相信我,归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归一。
尽管知晓一切,但听到这个名字,秦宇还是感到一丝陌生,不过很快心头某些情绪,就被直接抹去,他眼眸深处明灭涌动,似一方浩荡星云。
深吸口气,秦宇抬头低喝,“归一,今日我要杀他!”
黑海孤岛上,主宰阁下看着水面上,清晰浮现出的景象,脸上露出无奈,心想即便你想杀人,也不必说的如此直白吧?这简直就是,不给她留半点暗箱操作机会。
归墟没有看她,却好像已经洞察了主宰阁下,此刻转过的念头,淡淡道:“即便秦宇不说破,你以为就有机会,能够避开本座的眼神吗?”
平淡反问中是强大无比自信不,不该称之为自信,而是一种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