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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蓬的门帘被掀开,阳光照射进来,照在格丽莎娜的脸上,让她不禁眯住了眼睛,随后帘子落下,进来一个人。她又不禁心中抽紧,心中不停祈祷着,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满头满脸浑身是血,手里提着的大剑剑尖也在往下滴着血,看不清面貌,但肯定不是沙盗也不是部落里的勇士们。这让她怔住了,不知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
张成是第一次杀人,当他根随着李长风旋风一样杀进沙盗营地,满怀的激愤,满腔的仇恨充塞满他的头脑,他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一柄大剑,一剑砍掉一个已被李长风刺倒在地,受伤只能哀嚎的沙盗的脑袋。
“咔嚓!”
剑刃切入皮肉,砍断骨头的声音传出,一个头颅掉在地上,鲜血疯狂喷涌,将张成淋得满头都是。然后,他怔住了:角斗场他也曾经亡命博杀,将对手打成重伤,但那毕竟是只伤不死,和现在不同。
当死亡的声音响起,当被死者体腔内热血淋透,他觉得自己心底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咔”的碎了,一股凉意升上来,让他无所适从,让他茫然失措,甚至让他惊慌恐惧,这凉意瞬间遍布全身,让他手脚冰凉,让他浑身颤栗,让他——
“哇……”
他吐了,强烈地呕吐止也止不住,他“扑通”跪倒地上,吐得连胆汁也呕出来了。一声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一股暖暖的热意从那里传入进体内,让他好过了很多,抬起头,入眼是李长风温暖而淡然的脸,将手中的剑扬了扬,李长风轻喝道:
“起来,战斗!”
说完转身朝已被惊动从四面八方各个帐蓬里钻出来的沙盗们迎去。张成悚然而悟:是啊,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呕吐,我要做的事是杀敌,是报仇!
血又再热起来,他狂吼着,紧跟李长风身后砍、刺、劈、削,将一个个被李长风打倒受伤未死的沙盗送入地狱,没有迟疑,没有怜悯,不再呕吐……
沙盗伤而不死,这当然是李长风故意留手的结果,要培养一个人的战斗意识,有什么比实战更快更合适的呢!
杀这些沙盗,对李长风来说的确不比杀只鸡更麻烦多少,即便是那个有着浅红色头发,身体看上去结实魁梧一脸凶悍的沙盗头子,他也只是二剑便用剑身板面将他拍晕倒地,半个多时辰,这个有着一百多人的沙盗团便只剩下一个活人,就是沙盗团头领‘火蝎’昆朗。
李长风将昆朗随便拖进一个帐蓬审问去了,张成四处搜索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当他又掀开一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帐蓬,一眼便看到被捆在床上衣裳凌乱的格丽莎娜。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外面那么多的沙盗怎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难道全被他杀了?那他身上怎会连一点血迹也没有?嗯,剑上有血,一定是杀人了。他的脸怎会那么好看,脸上一点胡茬子也没有,还有他的笑,怎么那温暖,让我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
李长风被张成叫了过来,此刻格丽莎娜打量着他,而他也观察着格丽莎娜。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李长风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柔声对格丽莎娜道。
格丽莎娜睁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扇两下,露出一点微笑,道:
“我知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勇士,是来救我的吗?你们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李长风尴尬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
“你不觉得这样挷着很不舒服吗,还有你的衣裳……”
格丽莎娜这才记起胸前正风光乍露,不禁一阵面热心跳。
……
五十多匹战马,一百多头沙驼,还有兵器若干,值钱的财物二十多箱,以及美女一名,这就是火蝎沙盗团的全部资产了。这些财产里,并没有属于王家商队的东西,说明他们并不是杀害老张还有商队其他人的沙盗,这让张成很是失望。
李长风此刻正感兴趣的看着从昆朗帐蓬里搜出来的一个描金木盒,木盒里躺着一块暗金色拳头大的不规则金属。让他感兴趣的事,灵眼术下这块金属竟散发出元气光芒,说明这是一块修真者用得着的,珍贵的亲法材料。
“咦,这是‘金乌铁’,竟有这么大一块!”
自从了解李长风他们的来历,可爱的格丽莎娜同情他们的同时,也已将他们当成可以信任的朋友了,特别是对李长风,已经有将他当成亲人发展的趋势。
她围绕着他,帮他们清点财物,吱吱喳喳说着,甜甜笑着,有时还快乐的唱起歌来。歌声宛转动听,如同百灵鸟声音般清脆让人沉醉,张成听得发呆,手中东西“啪”地掉下,砸在他脚上,疼得直跳。却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另一个听众李长风,也已经听得入了神。
此刻她站在李长风旁边,正用灵巧的双手为自己织着辨子,她那满头小辨子究竟有多少根,简直让人数不清。她一边织辨子,一边睁着大大的双眼,惊异地说道。
李长风精神一振,问道:
“金乌铁吗?这种东西哪里还有,是沙漠的特产吗?”
格丽莎娜答道:
“这是‘狂风峡谷’才出产的东西,那里常年刮着能将人皮肉也刮掉的大风,只有最坚硬的石头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风,在峡谷的深处,便埋藏着这种金属。产量很少,据说以之打造的兵器,可以削金断铁,吹毛立断。我们部落就有一把金乌剑,是以前族人花了很大的价钱才凑足金乌铁,请名匠打造的。”
李长风边听着格丽莎娜的介绍,手里把玩着那块金乌铁,发现他比玄铁要轻得多,但亲法程度比玄铁好,不由心中暗喜:如果能再找到一些这种金属,便能重新打造一把刀了。想了想,他问道:
“你们部落还有这种金乌铁吗?或者知道谁手里有?”
格丽莎娜摇摇头,道:
“这种事,只有部落长老最清楚,到时你可以去问他们。”
李长风点点头站起身来,道: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早点送你回家。”
……
诺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一直爱慕的‘大漠明珠’,愿意用一辈子去保护的小莎娜不见了,已经失踪三天。在这茫茫沙漠,一个没有准备的人失踪三天意味着什么,这让他只是想想就不寒而粟。
“不不,你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不管到天边尽头,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他眼睛直盯着前方,希望可以在下一瞬,看到小莎娜美好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然而前方除了连绵的沙丘,始终什么也没有。
巴鲁赫看着诺铁向前眺望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痛,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策动沙驼赶到诺铁旁边,一把抓住他坐下沙驼的缰绳猛地带住,大声道:
“诺铁,不要再往前走了。大长老吩咐,只找二天,如果二天找不到就必须回去。但现在已经岀来三天了,昨天我劝你你不听,今天你无论如何要听我的,部落勇士随着你出来,你就有责任将他们带回去。你自己看看,勇士们都累了!”
诺铁闻言回头看去,果然随行的十几个部落都是嘴唇干裂,面容憔悴,一付疲惫不堪的样子。喉头动了动,他转回头声音沙哑地对巴鲁赫道:
“巴鲁赫,我们是好兄弟,你知道我的心思,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不管她是生……还是死!所以,你带勇士们回部落吧,我一个人也要去找她。”
“你……”
巴鲁赫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他接连长吸了几口气,终于让自己稳定住心神,说道:
“你这头犟沙驼,你迟早会把我们都害死的。好吧,好吧,就再陪你找一天,明天如果再找不到……你,你不要逼我用绳子捆你回去!”
露出一点笑容,诺铁使劲拍了拍巴鲁赫的肩膀道:
“果然是好兄弟。”
一段小插曲之后,勇士们继续上路,每个人都将遮住口鼻的防沙白布罩好,沙驼沉闷的向前迈步,除了沙原上永不停歇的“呜呜”风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一行人越走越远。
皓月当空,风变得小了些。忽然,在前探路的部落勇士呼布莱高高举起右手,同时勒住沙驼停步。跟在后面的勇士们默契的停住沙驼,没有人问话,只是静立在那里等待着。呼布莱停了一会,像是在观察着什么。忽然,他猛地拉动缰绳调转沙驼回头,手中皮鞭毫不怜惜地狂.抽,让沙驼狂暴的奔驰起来,他一边嘴里还大声呼喊:
“快走,是‘沙漠巨蝎’!”
诺铁和巴鲁赫闻言对望一眼,脸上露岀惊恐之色,诺铁毫不犹豫的勒转驼头,大喝:
“快走、往回走!”
沙驼蹄子扬起一片沙尘飞扬,部落勇士们毫不吝惜驼力的狂奔,后面一片静寂悄无声息,仿佛并没有什么危险。然而,坐骑上的诺铁和勇士们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像是什么大恐怖马上就要临头了。
巴鲁赫满头是汗,突然大声道: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沙驼很快就会脱力的。”
诺铁头也不抬,大声答道:
“前方二里处有一片沙岩地带,我们在那里停下杀蝎。”
巴鲁赫答道:
“好!”
狂暴的沙驼速度快若奔马,前方已可望见黄沙中几块突起的巨大沙岩。待到差不多临近,诺铁狂喝道:
“准备,跳!”
有经验的沙漠人都知道,狂暴的沙驼是勒不住缰的,此刻形势危机,只能直接从驼上跳下来,幸亏下面是柔软的沙地,倒也不会受伤。
诺铁跃下沙驼背,人在沙地上几个翻滚消去力道,头也不回的朝最近的一块沙岩石奔去,巴鲁赫和其它勇士紧随其后。
这是一块大约三丈方圆的沙岩石,突出沙地有二尺左右,上间凹凸不平只是勉强可以站人。诺铁跳到岩石上不等站稳,急急问道:
“人都齐了没有?”
大家互相望一望,一个声音突然大叫道:
“忽里呢,忽里怎么不见了?”
诺铁闻言,转身便要跳下岩石寻找,巴鲁赫一把捞住他的胳膊,摇摇头道:
“来不及了,你看!”
惨白的月光下,平坦沙地忽然隆起一个个小沙丘,紧接着沙子漫天飞扬,一只只足有狼狗大小的黑色‘沙漠巨蝎’从沙地下面钻出,数量密密麻麻,最少有一百只以上,它们迅速汇聚到沙岩周围将部落勇士们包围,高高翘起的蝎尾前端,那根毒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