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悟空的怒喝,周围的猴妖们都鼓噪起来,而与此同时,天上也落下了一个人影。 小 说.⒉3TT.晓拍定睛一看,居然是十七年。她的背上此时伸出了一对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扑棱着降到了猴妖们的包围圈内。
这女的居然还追上来了!而且居然没比悟空的筋斗云慢多少!这不科学!她不是草木成精吗?没听说过十万大山里有鸟禽化妖啊!
这姑娘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晓拍满腹疑问,但悟空却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他一挥手,猴妖们一拥而上,便要听自家大王的话,把眼前这个小妖精给绑起来。
正是危急时刻,却见十七年把肩上的金箍一扔,那金箍猛然变大,豪光一闪,就把所有扑来的猴妖都罩了进去,然后再一缩,登时那些猴子猴孙,全都被箍了个结实。
女子吃吃媚笑两声,说道:“怎得这般猴急?”
晓拍眼角微转,已经看到猴子祭起金箍棒,若是悟空真的把彼岸花母的使者打死在了苍梧山,终归不是个事情,他怕事情闹大,于是出言劝道:“这位姑娘,这种事情,你又何必强求呢?”
他这话一边是劝这个女子,一边也是在拦着猴子,免得他暴起动手。这里不是骊山,小蛙不在,几乎没人制得了它。
十七年闻言,朝晓拍盈盈一福,说道:“晓先生失言了。我妖族女子,喜欢便是喜欢,从不扭扭捏捏。男欢女爱,天性使然,你情我愿的,何来强求一说?”
晓拍叹道:“姑娘你也说了,须得你情我愿,如今姑娘你有情,悟空却无意,岂非强求?”
十七年笑着说道:“非也非也。这猴子今天不愿,先生又怎知他明天不愿,后天也不愿?英招大人先前来山里时,曾为我算过一卦,它说我十七年的男人,必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绝世大妖!放眼洪荒,除了这猴子又有谁?”
晓拍郁闷了,怎么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情总是会牵扯出英招来?英招啊英招,你是搞传销的吗?
他偷眼看看猴子,结果现这厮听到英招的名字,竟然若有所思起来。
不会吧?你有点立场好不好?难道就这样轻易转变立场,臣服在区区一个预言,和36F的绝世美胸之下了吗?
虽然我也不是很在乎你和谁搞对象,但是你之前一直拒绝得那么决绝,现在好歹也先矜持一下好不好?
猴子思考完毕,瞥了一眼十七年,倒是不再有动手的意思,但是依然甩出一句掷地有声的“滚!”
晓拍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根本就没有被美色所迷好不好?人家也根本不可能被美色所迷!
为什么?
还记得金箍棒的后门咒语是什么吗?
我爱母猴子!
真相早已经揭示了。
但是十七年丝毫没有气馁,她冲着猴子大声说道:“你这个胆小鬼!你给我听好!你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男人的!”
那宣言是不是反了?反正晓拍听着是感觉怪怪的。
十七年这会儿倒没再纠缠,说完宣言,她就转身飞走了。晓拍看猴子有些闷闷的,开口问它:“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彼岸花母庇护共工逆族,虽然小蛙那婆娘本来就不打算斩尽杀绝,但毕竟是挂了我们骊山的面子。洪荒中弱肉强食,这个场子不找回来,周边的那些老家伙们还以为我们骊山是好欺负的。所以小蛙那婆娘就让我去找那彼岸花母谈谈,”猴子摊了摊手,“结果一言不合,就打了两个月。”
晓拍听得汗都下来了,小蛙想来本意是让这猴子去走走形式的,毕竟她当时心忧自己的安危,脱不开身,派旁的人去,又修为不够,面对彼岸花母矮了一头,于是只好派这头泼猴前往。结果这猴子的暴脾气实在不适合做外交,直楞楞地找人家打了两个月架,打完后人家还派了个使者来骊山参加先祖祭礼,这也是没谁了。
“那这位十七年姑娘呢?”
“她是那朵花母的贴身近侍,似乎颇得那花母喜爱。你看她刚刚用的那个金箍,便是花母赐给她的先天灵宝,见肉生根,困敌夺宝,无往不利,端是厉害。”
晓拍听了暗暗咂舌,原以为是个小喽啰,没想到还颇有来头。他八卦心起,接着问道:“那这姑娘又怎么看上了你?”
悟空拿眼一瞪,说道:“这我怎么知道?这婆娘神神道道,那日惹得我火起,一棒教她灰飞烟灭。”
晓拍听了又是一顿安抚,这帮妖族肠子虽直,杀气也重,动不动就要教别人灰飞烟灭,实在粗鲁。
这事暂时揭过,悟空却说:“先生此来,确是有样好东西,须得让先生好好尝尝。”
晓拍也是个吃货,一听尝尝二字,两眼放光,“却是何物?”
结果这猴子竟然开始卖起了关子,直到引着晓拍到了苍梧山玉女峰,看着云海波涛在脚下翻滚不息,它才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两个大竹筒,一阵清冽的酒香顿时飘散了出来。
晓拍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莫非是我以前无意中和你说过的猴儿酒?”
悟空咧嘴笑道:“正是。先生你当时说的粮食酵什么的,我也记不真切,好在这六千年来,无聊的时间实在太多,便叫小的们慢慢摸索,也算弄了出来。先生你且尝尝,看看是不是一个味道?”
晓拍看了看眼前的竹筒,当然,这竹筒是相对猴子的体型来说的;于他来讲,便是竹缸一般。缸中酒水清澈,闻之香气扑鼻。
“却是多少年的陈酿了?”
“也没多久,三百多年吧。”
晓拍看着这一缸酒水,笑着说道:“今天怕是要醉死在这里了。”
“醉便醉了,却是怕甚。”猴子举起竹筒喝了一大口,酒顺着它的嘴角流了下来,在春日暖阳下泛出晶莹的色泽,“其实先生你做事,便是瞻前顾后太多。我听说了你和那饕餮后裔的事情,小蛙那婆娘也对你有意,要我说,大被同眠,哪有这些诸多计较?”
晓拍苦笑一声,哪有说得那么轻巧。他把头整个沉进酒中,连贯三大口,笑道:“痛快。”
“喝!”
一人一猴,坐在玉女峰头,对着滚滚云海开怀痛饮。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