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团簇在巨型机械脚边的行尸潮流,被迅猛突击的参会者们所牢牢遏制住了前进的步伐,犹如澎湃冲击的巨浪正好撞在坚硬的礁石,哗啦一下破裂得仅仅余下飞溅的浪花那般。
搅动着尸潮最前线的诸位人类参会者,虽然数量上只有几十人左右,若与一字排开的密集尸潮前线相对撞的话,无疑就需要每一人都拥有着以一当十、乃至于以一当百的强大实力。
而就于此刻,这匹齐头并进、携裹着汹涌蒸汽的参会者们,相较于这些普通的骨阶蝗虫黑尸,恰好就在实力上拥有着完全足以压倒对方的威慑之能。
入阵搅动着尸潮前列的中压强者们,一者,属于以胡须大汉武升破为、拥有那般强大力量的近战型异能者,也就是帝国当中所培育的重装型机械武士。
通过自己肢体各处——或多或少的改造机械,从而来达到强化力量的目的,再配合上蒸汽核心所爆出的蒸汽异能。
这些中压阶级的人类,就在冲入尸潮的刹那,肉身上迅地攀升起浓密不可目及深处的浑厚白气,而他们的身躯也在这些汹涌回旋的气流中即刻异变,或是拳变重铁、或是身批铁甲、亦或是整个人都化作了厚重的钢铁野兽。
只是随便地俯身猛撞一番,化身铁兽的参会者们便可以借助狂暴的冲击掀飞大量黑尸,凭借自己的锻铁**在密密麻麻的乌泱尸潮中撞出一个个破洞缺口。
当然,也就更不用论及当他们手握属于自身械武之时,举手投足间,重型械武配以肌肉惯力所爆出的碎尸威势!
铁拳悍动、尸头爆裂,钢指拧动、咽喉齑粉,沉膀猛撞、**歪扭。
向前狂奔猛跃的蝗虫黑尸们,就这样硬生生撞上了由重装机械武士所连并组合成的连天铁墙,化身为度过载而招致自我毁灭的行进车辆,被这些力量型的蒸汽异能者们生生遏制住了迈动的脚步。
在第一线的重装战士用**硬扛住行尸的狂奔进击之后,数股直喷上天的回旋蒸汽紧随其后、纷纷轰然爆散着扑杀进了被阻住步伐的黑尸群体之中。
那便是以类似方天鸣那般——运用诡变技巧绞杀对手、而非正面肉搏类型的参会者们,亦即巧力型的机械武士。
有了前方抵挡住第一阵尸潮轰冲的重装机械武士,这些不是太擅长正面冲突的技巧性能力者,纷纷动着蒸汽核心所赋予之异能,以重装战士为盾,赶在尸潮阵势被打散的这一混乱瞬间,爆自我能力将这些行尸傀儡送入地底之下。
正式开战的短短几分钟之内,行尸死后挥而成的蓝色尸气,就已经浓厚到将近遮掩住了整片天空,然而,行尸被消灭的度却依旧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激增着。
联合作战——这是帝国中每一名曾与尸灵军势对阵过的人类,所牢牢熟悉于心的第一战术。
无论彼此有过何等矛盾、无论彼此有过何等过节、无论彼此有过何等怨恨,只要在同处于抗击行尸这一战线的刹那,那便皆是过往烟云之事。
如有任何异议,当属战后自行解决,若有损此地战场利益,那便将置身于帝国公敌之位。
杀无赦!
此,即为收割日后重建之帝国所颁布之律令,由帝皇本人亲自挥毫,不分男女老幼、官僚贵贱,都应誓死遵循之铁则。
如是这般之下,像是刚刚才生过不快冲突的方天鸣与武升破,两人也只能各自埋头以自己的方式绞杀着周围行尸,不敢夹杂着多少私人恩怨而互相于战中陷害。
然而就在以这两者为代表的重装、巧力型机械武士互相配合着推进的战线以外,那道浑身上下挥散着凌乱绷带的身影,脱于这条参会者组建的严密防御阵线,远远地冲进了更为深处的尸潮当中,却又是最为抢眼的存在。
原因——也只在于绷带人的那份强大、那份可怕到会令人深深感觉恐惧的强大,犹如印刻进骨髓当中一般令人倍感沉重压力。
源自于永械城参会队伍,身属洛平川手下身份的绷带人莫比萨,只是举手投足间随便的一个动作,飘散在他周围的黄绷带,便会随着他的手势变化,扎堆缠绕出类似的巨大绷带手掌。
仅仅在他冲入狂奔尸潮的刹那,绷带男人的后背上,就已然像是背生肢翼般长出了十来只由绷带捆扎形成的巨型手臂,此情此景,恍若布条编织的巨型蜘蛛。
然后,莫比萨就只管双臂环抱于胸口,闲庭漫步般地在尸潮中步行着,虽然已经走过了那条由参会者配合搭建的防御战线,却完全无需为生命安全再动手出击。
那十来只澎湃涌动着回旋蒸汽的绷带巨手,生长在莫比萨的后背之上,就在他于群尸面前行走的这个功夫之间,巨掌死死攥握,一拳拳地犹如狂风骤雨般狂暴乱轰一气,将男人附近一切妄图扑击上来的蝗虫黑尸给砸得稀碎,连一根还算完整的骨头都不会留下,彻底地一拳碾成碎渣齑粉。
这就是屠杀,完全一面倒的强悍威慑性屠杀行尸,不留给这些非人生物们分毫可以妄想的余地。
“虽很弱,但姑且还是‘标记’一下......”绷带巨拳轰散黑尸之际,莫比萨随手捏住一片自爆裂尸身中飞溅而出的腐烂碎肉,贴着自己裹满绷带的面庞稍微嗅了嗅。
他那隐蔽于散乱绷带下的阴沉瞳孔,像是触及闪电般咻地一下赫然瞪圆,然后又慢慢地斜向微微眯缝着,恍若陶醉于什么纯酿甜蜜中而快感满溢。
被他的绷带手指所捏拿住的腐肉,也就在这同一时刻汽化成了蓝色的尸气,却一反常态地、并未按照中压阶级以上核心无法继续吸收尸气这一规律——遭到排斥而只能消散在空气当中。
贴伏着莫比萨的绷带面庞,这一缕湛蓝的尸气直接顺着绷带的缝隙深入男人的五孔当中,进而直达入他的身躯内部,彻底地融没在了绷带人的肉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