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元老院的研究？这样的话 ...... 魏你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倒是也能理解。帝国自从建立之初，为了保护那些宝贵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是严密封锁了所有元老的身份资料，就算是我，身为玄械城主的女儿，也没有权限去搜寻相关的情报 ...... ”秦无霖头，对魏的话表示赞同。
有关帝国元老院这一机构，就算之前只是身为普通一般士兵的谢宁，也是有过相当的耳闻的。
毕竟有关机械武士所使用的械武、运用尸气作为动力的代步机械，以及像是戴在谢宁脖子上的战奴环，还有大量的改造强化火炮，等等战备用具，都是由元老院的研究人员所专门开出来的。
可以，若是没有元老院，帝国的各只军团，保守起见，战斗力都会下降不止五成。
如此重要的研究人员，自然是比普通的帝国强者来得更要宝贵，相关的身份也就是绝对保密的了，这样一方面是为了防备像是尸神教那种反帝国组织的袭击，一方面则是为了能够让元老们不受打扰地自由进行研究工作了。
“不过 ...... 魏，你所的‘物竞天择’究竟是？”
“当时具体情况我到现在也不算很清楚 ...... 但是根据大概的猜想来看，那些帝国的元老们，之所以会将我们所有的原生武士统一植入机械原虫，目的，应该就只是实验性地筛选吧。”
“筛选？”
“是的，所谓的养蛊 ....... 那种很久以前的人类技术，是我们作为原生武士所学习过的一种常识。将各种毒物堆放在一起，将经历互相厮杀后，唯一幸存下来的毒虫筛选出来——那便是蛊，最有威力的产物。”
魏用力翕动着那张撕裂的嘴巴，颇为勉强地继续慢慢诉着。
“可能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元老，也并没有确实地摸透原虫的构造方法，当时我们这些重伤无法再行动的原生武士中，大约有一半的人，只是刚刚被从口中塞进了由机械原虫形成的球体，立刻便因为无法适应而癫痫着死亡。
另一半中的绝大多数，则是在接受了机械原虫的不久后，全身的肌肉便立刻产生了大幅度的恐怖膨胀，身高变化成了原先的好几倍，全身都化作了行尸般的腐烂状态，当即失去理智，互相厮杀了起来。
并非是有意识地进行，仅仅是无差别地肆意攻击活物而已，这就是那些由原生武士——我之前的同伴，所变化而成的狂暴怪物们唯一具有的意识了。
所有的机械武士，以及负责植入机械原虫的专家们，都赶在那些怪物能够活动前就撤出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因为改造而死去的人类尸体，以及并未变化成怪物的少数原生武士了。”
“ ...... 那么，第二类，也就是像你这样的存在了？”
菲亚盯着魏看了一会，严肃地问出了这一句等同于既定的答案。
“是啊，除了直接身死的、变异狂的，最后一类，就是像我这样，运气够好，体质还算能够适应这种新型的帝国工艺品，保有部分理智的家伙了。
这样的品种，在那些围观的研究员口中才算是合格的产品——能够从嘴巴中伸出原虫装置、能够运用贯通尸魂力，双眼在力量动时会因为血液倒流而变成血红色 ......
这样的我们，在元老的介绍中，被他们称为实验原体，同时又以那双最为明显的红色眼睛作为标志，即亦别名为编号‘死眼’的非人类。
只不过我们的数量相较变异的原生武士来实在太稀少，只能靠着躲躲藏藏，在密闭的空间中努力与其他怪物周全，最终等待那些狂暴的家伙们都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才终于能够找到一个机会出手 ...... ”
“所以结果是？”
“除了我以外，都死光了。”
魏以斩钉截铁的一句简洁话语，明了最终的结局。
“你的师傅 ...... ”
“他也变成怪物了。我和其他还能保持理智的同伴们拼到了最后一刻，死到只剩下我一个的时候，才终于把最后一只怪物——也就是我生前的师傅，给彻底地撕成了碎片。”
魏费力张开的裂开嘴巴，在冷漠言语的同时，也从面颊侧面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不愈伤口，诉着当日厮杀的惨痛。
秦无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身临其境般，叹了口气道：“所以，这就是原生武士只剩下你一人的原因了，但是有关帝国方面的态度 ......
我是在玄械城附近安排了情报人员才现你的踪迹的，也就是，你已经逃出了之前元老院的管辖，但是按理来，你是他们合格的试验品造物，原生武士也不复存在，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下来，而不是让你在外面乱跑吧？”
“是的，所有的原生武士，不管是不是变成了怪物，他们全部都死了，而我就是唯一还活着的那个。如果按照你们的档案来看，确实可以，是我杀死了他们。
至于我能够现在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呆着，也是多亏了那些变异者的馈赠。他们在互相厮杀中挥出了极为恐怖的力量，把封闭殿堂的铁门给硬生生砸成了脆纸，最后在我与师傅变异的怪物厮杀时，那扇大门的承受力才终于到达了极限，被我的师傅彻底轰飞了出去。
现在想起来，也许 ...... 那就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了，在他的助力下，我才好歹在力竭前跑了出去，隐藏在周遭的居民区里混过了追捕，最终一路流落到了这里，玄械城。”
“这么一来，我倒是大概能够搞明白了，概括一下，就是帝国的元老院，以原生武士作为原材料，运用了互相残杀来筛选优质品的方法，将百余条为人类奋战多年的人命抛弃掉，最终造就了如今，拥有尸魂力的‘死眼’原体，也就你——魏，而在那之后，你又逃离出了元老院的掌控，流落至今。”秦无霖大致地总结了一下魏所阐述的故事。
“可以这么。”魏的眼神又变得浸满了寒意，“而我现在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查清楚那些元老们的身份如何，究竟有哪些人参与进了那项谋杀所有原生武士的计划中去，并且 ...... 彻底地，撕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