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就是偷偷混进学校打篮球,想在心仪的历史女神面前耍一下帅么,怎么就跑到了汉末,还变成了张辽?难道就因为自己名叫张召虎?
他本是孤儿,张召虎这个名字是收养他的跛脚道人葛山取的,对于这个名字他一直很满意,历史女神的嫣然笑语仍在耳边回荡:“魏文帝曹丕尝言,张辽,古之召虎也。蛮子,你要是生在三国时代,就是张辽了,不过你可比张辽野蛮多了。”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喊我蛮子了。
张召虎心中一阵绞痛,咬牙切齿道:“我恨曹丕!”
我的历史女神啊!张召虎一拳捶在腿上,哎吆,疼!这真娘的不是做梦,汉末三国!哥再也回不去了吧。
说来张召虎除了游方而去跛脚道士,也没牵没挂,逍遥自在,大学毕业后到一个贫困县政府里打杂,一年前无意间邂逅了县高中一个历史女教师,顿时被那女神绝代风华勾动贼心,苦苦追了一年,眼看就要美梦得逞了,结果没行到先把自己挂在了篮框下,来到这鬼地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他突然又想起跛脚道士很久以前曾为他批过一次命,说过他有从军杀人、封侯拜将的命格!
张召虎对此一直嗤之以鼻,但如今他有些信了。
“从军杀人!封侯拜将……”好一会儿,张召虎的眼神才坚定起来,咬牙道;“哥认了,从今以后,哥就是张辽张文远了!”
他性格本来就是豪爽中带着几分大大咧咧,已经呆坐了大半夜让他接受现实,当然如今的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明月啊!”张辽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吭哧了半天,却也憋不出一句诗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看了看远处的点点火光,那正是守卫西园和看管自己一众将士的羌胡兵,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郁闷,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押送他们前来的羌胡兵将领说过,明天董太尉要召见他。
董太尉自然就是董卓了,自己该如何应对董卓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徒呢?
张辽正低头沉思,忽然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
有人?!他心中一惊,立时抬头,却见月色下树林中,一个身披鹤氅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打量着他。
这中年人身形颀长,容貌俊逸,神情洒然,颌下长须,腰悬长剑,一身道士打扮,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纵然这道士神情和善,但张辽心中也是大为警惕,此时已是半夜,怎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张辽起身,沉声问道:“此是军营,不可擅闯。”
那道士呵呵一笑,抱拳道:“贫道左慈,恰巧路过此地,观此处星象有异,前来一探贵人。”
“什么?你是左慈?!”张辽失声惊呼,看着中年道士,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左慈,那可是三国时代传说中的人物,少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抛开那些神话般的传说不提,左慈戏曹操的故事可是正史都有记载的。
“哦?”左慈呵呵笑道:“小友果然认得贫道,我观小友面有异相,果是如此。”
听了左慈的话,张辽心中更惊,该不是一过来就碰到个老妖怪吧?连哥穿越也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强忍心中惊骇,忙抱拳道:“小子见过左道长。”
说罢,看着左慈,忍不住问道:“不知左道长所谓异相是?”
“小友来历不可言,不可言,言必有祸。”左慈神秘的摇摇头,抚须又道:“不过贫道观小友面相,天庭饱满,明堂润泽,剑眉通直,双眼清明而深藏干戈,此生当主杀伐,杀戮无穷,亦造福无量,天下格局,在汝一心。”
神棍!张辽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长说笑了,小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假司马而已,而今前途难料,哪敢奢望其他?”
“呵呵。”左慈抚须道:“小友而今干戈深藏,藏而未露,眼下当蛰伏以待天时,待干戈显露、气如长龙,便是一飞冲天之时,不过是主是辅,皆在小友方寸之间。”
张辽眨了眨眼睛:“道长是说,小子什么都不管,每天混吃等死,过段时间就能一飞冲天?”
左慈笑容一僵,嘴角抽搐了下,目光炯炯,打量着张辽,直让张辽心中有些发麻,须臾左慈才嘿嘿笑道:“小友此言得之,每天混吃,只能等死,过些时日元神一飞冲天。”
“哈哈,道长说笑了。”张辽忍不住大笑,觉得这左慈倒也有趣,心中的忐忑也去了大半,前世在县府中养成的那套喜欢套近乎结交朋友的性格又显露出来。
他上去就拉着左慈衣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将左慈拉坐在身旁石凳上:“来,道长快请坐,小子与你可是一见如故,对你的敬仰犹如巍巍高山不可动摇,又如滔滔江河绵延不绝……这个,要成就大事,须要贵人相助,道长以后便留在小子身边,时时指点小子如何?”
左慈嘴角忍不住直抽搐,看着这个貌似没谱的家伙,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看着张辽热情而期待的眼神,他忙摇头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不当入世,而今汉祚将尽,天下向乱,值此衰运,官高者危,财多者死,当世荣华,不足贪矣。”
看左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张辽扬了杨眉,他可不相信左慈是深更半夜“恰好”来到此地,“恰好”来找自己,当即又试探的道:“听道长这么一说,小子也觉得这世道险恶,要不小子拜道长为师?跟着道长如山修道如何?”
左慈一怔,随即抚须呵呵笑道:“小友若能入我道门,修我道术,实乃道门之喜。”
哄鬼呢?张辽又看左慈那一怔,就知道这厮口不应心,眨了眨眼睛,问道:“修了道术,可能飞天遁地,变化万端,长生不死?”
“这个……”左慈抚须的手一滞,掐断几根胡子:“修道在于天赋与心性。”
“小子没有那个天赋。”张辽忙道,他只是试探,可没心思将大好年华放在虚无缥缈的修道之上。
“如此甚为可惜。”左慈一副大为遗憾的样子,长叹道:“看来小友果非出世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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