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刘昶早早地来到校场,等待皇甫嵩给他安排的一千名大嗓子士兵以及被其亲自点名的张飞。
“哟,翼德兄弟,这么早啊?”哪知当刘昶刚刚踏进校场,便看见张飞在场内转悠。看着这白面张飞,刘昶心中打起了疑惑:也不知道这张飞是否真有那如雷声的嗓门。然而下一刻,刘昶便打消了这疑惑。
“末将张飞,见过刘参军!”张飞见是刘昶,便施礼而道。
刘昶与张飞虽有数次谋面之机会,然多数是在公众场合,一般轮不到张飞开口,哪怕是刘备也难得有机会出言。在整个皇甫军中议事时,也就刘昶、曹操与皇甫兄弟及皇甫军中的长史梁衍与谋士阎忠出言几率高些,其余将官皆是听令而行。
说起这梁衍与阎忠,刘昶在平时也与他二人好生交流了一番。发现这阎忠善于军谋,但用谋之狠不太考虑后果,常有违背纲常的计谋,交流之下得知此人还有一弟弟,名唤阎象,现在豫州汝南闲居。再说这梁衍善观人,常能从一些细微之处,洞悉他人目的。
再来说说皇甫兄弟,皇甫坚寿与皇甫郦。堂兄弟二人曾师从其祖父大汉朝雁门太守及护匈奴中郎将皇甫规,又得到了皇甫嵩亲自指导,这二人可算是将门虎子,能文能武。这皇甫一脉着实让刘昶想起了后世大书特书,以致真假难辨的杨家将。
一番思绪过后,刘昶这才想起张飞,便回了一礼。但此刻已被张飞那浑厚的声线所折服,心想那长坂桥上的大吼看样子是真的了。这还只是寻常间的对话,就已隆隆作响,倘若真扯开嗓子了,恐怕雷公都不是对手。
刘昶与张飞互相絮叨了一会儿后,皇甫郦率领着一千名士卒来到了校场。而后曹操听闻刘昶征召嗓门大的,也拉着族弟曹洪前来凑个数。
要说这曹洪怎么会在曹操账下,这还是那份密诏的原因,曹操于大军整休间隙,去了趟老家,招募了五千人而来。除了曹洪,还有曹仁、曹休、夏侯惇、夏侯渊,于路途之上还招揽了李典、乐进,一时间倒也是人才济济。
而刘昶奉了密诏之后,分别遣秦琼前往徐州丹阳、李嗣业去往并州雁门、妻弟李存孝与其族兄往凉州武威分别募兵。这一分派使得刘昶麾下战力大降,近期战事也并不直接参与,只有李嗣源率骑兵队配合曹操麾下羽林骑打了一场袭援战,仅这一战过后,张角便严令黄巾不得出城,也为皇甫嵩的坚壁清野之策顺利落实。
看着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本来只想要千人,结果整整来了两千多人,这让刘昶小小激动了一番,心想:哥们儿我人品啥时候这么好了,感情儿哪天老子说要当皇帝这些人也能这么麻溜的支持就好了。
然而吐槽归吐槽,事情还是得办。刘昶将两千多人化整为零,命张飞为骂军第一队队长,曹洪为第二队队长。然后如此这般的与张飞和曹洪说了一下,继而开始整训了起来。
其实此计很简单,古代并非没有骂战,只是两军对骂双方士卒都是各骂各的,还掺杂各种方言,形不成势,这骂战效果就大打折扣。而刘昶所做只不过是让众口一词,统一发声,这不仅仅增强了气势,还能让被骂者心生不畅。
大约演练了半个时辰后,刘昶便向皇甫嵩请战。皇甫嵩被刘昶多弄的这一招搞得此刻正合不拢嘴的大笑着,闻听刘昶请战,当即赞同,并表示自己要给刘昶掠阵,而后还将皇甫坚寿与皇甫郦分别派往骂军一二队中,分任副队长。刘昶见此,也觉好笑,但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实则为了装逼)而强憋着。
半个时辰后,大军出得营寨,来到了广宗城下。
抬眼望去,广宗城因是张角老巢,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便被修葺的巍峨高大,纵使十倍兵力也难以攻破。刘昶回头看了一眼整装待骂的骂军,心中期盼此计能成功。如若不然,当真还要等上些日子了。
“参军大人,可以开始了吗?”一队长张飞眼见刘昶看着广宗城发呆,有些心急的问到。
刘昶被张飞的一声问话,回过了神,浮起微笑,淡然的说到:“翼德将军,开始吧!祝你旗开得胜,骂死张角!”
张飞嘿嘿一笑,拱手道:“放心吧大人,末将定要骂的他妖道角七窍流血而亡。”
说完,张飞便大手一挥,引领者第一队往广宗城靠去,在一箭之地外停下了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写满字的绢布,深吸一口气,猛然大喝道:“妖道角,大骗子,骗财骗色,骗人命!妖道角,大恶徒,欺压良善,毁人家!妖道角,大无赖,赖人妻女,杀老幼!”
张飞每说一句,身后千人便同声附和的复述一句,一时间,方圆数里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咦?”张飞的话一出口,正在后阵观看的刘昶就觉诧异,啥时候改词了,自己咋不造呢。
“咯咯咯……”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嬉笑声,刘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转头看去,大呼,“我了个去……”
赶紧翻身下马,将护卫自己的一个小兵拽到了身边,略带怒气的轻声说到:“我说小姑奶奶,你咋来了呢?”
“什么小姑奶奶的,人家还未嫁人,怎么又是小姑,又是奶奶的?”那个小兵,扑闪着明显是女人的那双媚眼,嬉笑的回道。
“额……”刘昶一时语塞,只得傻愣愣的说到:“我说,秀儿啊!你也太胡闹了。本来女眷不该在军营,要不是皇甫将军体谅你无家可归,以及我的极力劝说,才让你随军,你可倒好,现在还冒充兵丁上了战场,你想闹哪样啊?还有,你说,那词是你给张翼德的吧?”
正当刘昶呵斥刁秀儿时,典韦见此情形,忽然凑了过来说到:“大哥,我觉得秀儿妹子的词不错啊!你看,张角都出来了!”
“嗯?!”刘昶一听心下大惊,什么鬼,张角这么快就出来了?急忙转头看向广宗城上,远远的看见,黄罗伞盖下,张角在两名黄巾力士的搀扶下站立在城头,而在其旁的则是张角之弟张梁。如果现在有望远镜,就能看见此刻张角面色苍白,全身有些发抖,而张梁也是一脸难色,显然情势不如人意。
“叮当,刁秀儿特技妖魅触发,张角智力减半,原来88,现在44;张梁智力减半,原来62,现在31。”
“系统大大,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秀儿不是现在在我身边么,怎么这妖魅的技能用在了张角兄弟身上?”刘昶被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吓了一跳,赶紧询问了起来。
“回宿主,此技能有间接触发的特殊属性,即刁秀儿可以借助其使用过的物品或者写出的文章、绘出的画及各种出自其手或其身的东西作为媒介,只要对持有者产生心理变化,便可成功释放妖魅这项特技。”
系统用不阴不阳的声音回答了刘昶的疑惑,这让刘昶心中直呼:妖孽啊!这丫头完全开挂了,这技能牛逼大了,直接降半智,能把一个挺聪明的人,瞬间变成弱智的节奏。不由得再次抬眼看了看广宗城上的张角与张梁,心说:二位,认命吧!在这妖孽面前,你们只能乖乖去地狱了。
此时,广宗城上,张梁见大哥张角面色有些不对,虽说连日来都是这样的苍白,但前些时日,还是有些红润,然此刻却比缟素还白,心中大急,出言到:“大,大,大哥!要不咱们回屋吧!想那汉军今日,只是骂骂,不会攻城了!”
张角努力的抬眼看了看张梁,忽而又看向战场方向,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指着前方,无力的说到:“三弟,你说那人是不是刘昶?”
“嗯?”张梁一听,赶紧来到城垛口向着汉军方向眺望了一番,继而回身道:“大哥,那是刘昶!”
张角闻听,突然脸色红润,奋力挣开黄巾力士,一个箭步来到垛口处,探身眺望着汉军中的刘昶,仰天长啸道:“黄天负我!黄天负我!”言毕,脸上一阵抽搐,“噗……”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张梁见此急欲上前救助,奈何心神不宁,被城上凸起的一块青砖角拌了一下,整个人便扑向了张角。已是残躯之体的张角哪经得起此番撞击,仅一瞬间,张角便被撞飞出城垛,直往城下而落。
“噗通……”
一代宗师,世之枭雄,农民起义领导者,太平道创始人,大贤良师张角,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