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川根本不可能预计到,我们查到了昶景。小 说. ⒉3TT.
那几日他就算在府里,也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甚少与我们打交道。我们查到了昶景,查到了昶景和捍余之间的关系,因此现作为第一个遇害的被害人昶景和大川之间,竟然是认识的,大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以大川的心性和智力,他是绝对不可能在闭门不出的前提下,明白我们案件进展状况的。
所以,大川一定是听了小秀的话,大川和小秀之间,身材矮小如孩童一般的小秀,智力是正常的,所以小秀是那个谋划者,掌控着两个人命运的展。大川身材高大,肢体健全,但是幼年原因伤及脑子,使他的智力不如正常人,所以大川是两个人之间的执行者,通常是小秀出主意,然后大川去执行。
当着我们的面,小秀和大川在府邸里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而这也是小秀的计划之一,为的就是等到大川暴露之后,可以撇清和大川之间的关系,由大川自己去承担罪责。“大川既然不可能预计到我们的调查进展,却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逃出了府邸,这就说明,大川和小秀在我们没有特别注意到的前提下,是有见面的。”
大川信任小秀,在这个府邸里,也只有小秀的话才能让他匆忙离开。只有是小秀特别嘱咐的安排,才可能让大川在匆忙离去的时候,没有去找小秀,带着小秀一起离开。因为事先,小秀已经告诉过他,该怎么做了。
“我想,小秀应该是对大川说,‘他们已经查到,你就是弃尸案的凶手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如果他们回来一定会把你抓起来的。我先留下来,再观察一下他们的动静,如果情况不对,我去跟你汇合。’”
大川诧异地抬起头,他懵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
说罢,大川转过头去看着小秀,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甚至是在怀疑,小秀亲自把这番话告诉我的。
小秀也觉察到了大川的意思,她狠狠白了大川一眼,如她当时大骂大川是废物一般。她冷冰冰地看着我,“你是在我病的时候猜到的,在我病的时候,你们检查我的身体,知道我不是一个小孩。所以就开始怀疑我了,是吗?!”
“你很擅长了解对方的心思,也很擅长扮演一个孩子。”我轻舒一口气,“可你错就错在,扮演得太好了。从大人的角度去学孩子,就算你有最好的演技,可你终究学不了她的心性。你既要扮演一个孩子,又要扮演一个很像大人的孩子,难免会有破绽。你想要暗示我,是大川对你管束严厉,是大川杀害了昶景,所以你在地上抹去了栾小公子的画像,让我们知道大川将会对栾小公子下手。你很聪明,知道大川会告诉我们,你的脚上是在河里摸鱼的时候弄的,所以为了配合大川可能的说法,你特意从河边捡来碎石,刺入脚底。可是既然河里不能摸鱼,那么你故意刺进脚底的石块,就显得太刻意了。大川不会将石块刺进你的脚底,而且当我们找到那个木笼子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你最初受伤的地方,那里并没有来自于河里的石块,所以,当日引起我们注意的,那块刺进你脚底的石块,就只能是你自己,自作聪明而为知的了。”
小秀抹去栾莽画像,是想要暗示我们,她告诉大川,如果几日内没有联系他,那么自己一定出事了。大川想要救小秀,掳走栾莽交换小秀,是他仅仅能够想到的办法。
我们通知了管事儿的,先一步找到了大川藏身的地点,将大川悄悄藏了起来。然后派人演了那么一出,大川掳走栾莽的戏码,想测试小秀的真正目的。这才弄明白,小秀是选中了我们成为她的抚养人......
......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栾莽看着萧珏把行李搬到我们的马车上,有些遗憾。
我迟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案子已经破了,我们也得告别了。”
栾莽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晦暗,“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看待这一次的事了,大川和小秀他们父女......不是,我是说,他们兄妹俩,他们明明是受害人,可竟然变成了凶手。小秀原本是那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可竟然变成了真正的凶手。”
我大概明白了他心里介怀的事,“栾小公子,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原本绝对的。人活着,很多你认定的事,都会生改变,或许变好,或许变坏。只是,我们不能用一开始就认定的观念去决定一件事,一个人的好坏,也决不能因为一件事去否定一个人。生逢乱世,但绝不是活成恶人的借口。”
栾莽极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霍汐姐姐,栾莽明白你的意思。栾莽会严以自律,绝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成为姐姐口中的恶人。”
“栾小公子能有如此胸襟,必将是一方百姓之福。”我笑言。
“霍汐,该走了。”萧珏叫了我一声。
“这就来。”我应道。
“霍汐姐姐保重,祭煜大哥保重。”栾莽揖手同我们告别。
“你也一样。”我转身上了车,萧珏驾车缓缓离开栾珣大人的府邸门前。案子告破,我心里却不是很自在,“此一行当真是得也,失也......”
“不要太挂心了,个人都有个人的宿命,并非你我所能影响。”萧珏侧过头来,浅浅一笑。“霍汐,你还有我。”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还能活多久,但是幸好,还有你。”我坐到萧珏身边,靠在他背后,“那我们就一路走下去,哪里有天下悬案,我们就去哪里,管他还能活多久,但是每一天都不要再分开了。”
......
番外。
“真相就那么重要吗!”颛顼怒斥。
“事关我黎族族人,怎能不重要,求帝君陛下恩准,让汐月去查!”汐月一阙浅藕色衣衫,跪在颛顼面前决绝而道。
“就凭你,你有何本事能查清此事,此案事关重大,你一黎人,本帝凭何相信你。”颛顼勃然。“汐月,你要知道,若此事当真为黎人所为,你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即便如此,你也不后悔?!”
汐月眉目间隐隐露出哀愁,但心下早已打定主意,“不后悔。汐月誓为真相而存,不仅为我黎人一族,更为九州天下,不枉害忠良,还公道于世间。即使这世间只剩下汐月一个醒着的人,汐月也定要唤醒这个世间!千百轮回,受尽苦难,汐月一世查不清,化入轮回也势要将真相查清楚,绝不悔!”
“好,那便记住你的话。”颛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