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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消化了一遍资料后,就安心地睡着了。
过来的这个时间,虽然已经和渣男生下孩子,但原主并没有受到什么苦难,渣男的好日子也还没开始。只要太子靠山不倒,剩下的,便是继续当着那个威武霸气的公主就好了。
唯一有区别的是,原主不管在外面如何娇蛮,对着驸马总是没有底线,而小溪,只需要反过来行事。
这个时候,太子还好好的,凭着小溪对渣驸马的了解,以及太子本身作为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度和智商,这个世界的任务,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隐隐约约的,小溪感觉,事情大概不会如想象的那般容易。
可生产完的身体最急需的是休养,等身体恢复了,才能有精力做事情。
小溪在安安稳稳地睡觉,那边晏济民却坐立不安。
他早知道公主在生产,从公主还没有开始发动,只是接近太医给出的预产期,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下人,到他面前,“耐心好意”地提醒他,该去陪着公主。晏济民之前已经有无数次和公主斗智斗勇的经验,他知道只要他表现的态度软和一些,借口找得漂亮一些,公主就会“体谅”他。
可公主并不是傻子,没有行动的花言巧语,只是在自欺欺人。
驸马并没有实职,所有人都默认,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陪着公主。
偏偏,他就是不想去捧着那个娇蛮公主,他有抱负有理想,他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想做,而不是成天围着一座移动着的金山。
对的,公主很喜欢黄金配饰,尤其在喜爱的驸马面前,恨不得每天都金光闪闪。而公主的体型,也是当下贵族女子流行的体态,白皙丰腴。等公主首饰头面和金缕衣上身之后,走动起来,可不就像一座移动着的金山。
他想起公主的模样,就想不明白新婚之夜的洞房里,他怎么吃得下去。
这天早上,他不管府里嬷嬷小厮的再三劝阻,依旧去应卯他那翰林院编修的闲职。
不多久,公主府的小厮到翰林院找他,通知他公主将要发动,他原本还想在翰林院磨蹭磨蹭,结果翰林院学士直接跑到他面前,亲自将他请出翰林院。
等他出了翰林院大门,公主的十六亲卫立刻上前将他护送回公主府。
公主府里,他进了主院,就躲去了书房。
主院的书房除了他和公主,也只有公主身边最近亲的王嬷嬷和一个负责整理的大丫鬟枇杷能够进入。
照着以往,公主有没有事情,只要在府里没见到他,必定会要王嬷嬷过来找他,何况是生产这么大的事情。
可奇怪地是,他入了书房,等了许久,也不见任何人往书房院子里来。
这样反常的情况,让他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
主院是个五进的院子,书房设在第一进旁边的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生产的院子则在最后一进的厢房,他犹豫着要不要去产房外看一眼,腿脚迈出书房的门,又缩了回去。
他来来回回几次,书也看不进去,想着是不是公主已经发现他的别院,以及养在别院的那个女人。
就那么磨蹭着,直到报喜的下人过来,在院子里跪着大声对着书房给他报了喜,也没见到王嬷嬷或者枇杷来请他。
晏济民一看这架势,以为公主大概情况不太好,所以顾不上他。
可这儿子都出生了,他再不情愿,这时候也必须要去看一看了。
他心里暗暗高兴着,脸上却在努力调整出难过的表情,心里也在打算着,到时候把孩子抱到晏相府,让爷爷奶奶带着平安长大就是了。
养在私宅里的妙人儿,既然为他作了巨大的牺牲和忍让,他也很快能给她补偿。
晏济民出了书房的院子,很快看到许多喜气洋洋的奴才们,他心里咯噔一下。
候在院门外面的贴身小厮冬至快速上前,满脸喜气地告诉驸马,公主和小主子母子平安,府里的赏赐多么丰厚。
小厮由衷地喜悦让让晏济民看着非常刺眼。
他心烦意乱地踹了小厮一脚,低吼了一声:“滚!”
晏济民皱着眉头,犹豫了一瞬,转身回了书房,打算公主那边来了人请他,他再过去。
他拿着一本最爱的书在手边,坐在对着院门的窗户边上,眼睛不时留意着外面,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枇杷领着一群拎着食盒的丫鬟,先恭喜他之后,请示道:“您想在院子里用餐还是在厢房里用餐?”
晏济民听后惊诧地站起来,书被他甩到地上也没有注意到,只一言不发地往正房走。
太不平常了!
他们只要都在公主府,什么时候吃饭分开过?
拎着食盒的丫鬟除了枇杷,都像是临时上岗,一个一个的生面孔,都没在公主身边见过。
得不到驸马的指示,枇杷挥挥手,带着人拎着大食盒,跟在驸马身后。
厨房的人,鉴于以往的经验,可不敢得罪驸马。虽然此时公主发话不让驸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可谁知道下一顿是不是又变了卦。
因而单独给驸马这一份,比平常还要丰盛几分。毕竟府里有了大喜事,厨房管事得了大红包,心里高兴嘛。
跟在驸马身后的丫鬟们却辛苦了,费了全力,也跟不上憋着一团不知道什么气的驸马。
还好,走没影子了的驸马很快又返回,带着她们还得把食盒拎回书房的院子里。
这一通地折腾。
等驸马吃上饭,精美的饭菜也少了那么些精美,且都变成凉菜凉饭。
倒是心思重重的驸马没有顾上,嚼蜡似的吃过饭,赌气一般在书房的小榻上睡下了。
话说小溪这边,神清气爽地睡了一觉,醒来就给这一世的便宜儿子起名叫“小红薯”。
抱着吃饱的小红薯玩了半天,等到吃晚饭,见公主还没想起驸马,王嬷嬷也就提了那么一句:“殿下,驸马爷回了书房,老奴现在着人去请驸马爷过来用餐?”
小溪顿了两秒,似乎才想起来还有驸马这回事,干脆地说道:“不用!我不想见他!”
她想起资料里的情况,又不放心地说道:“我似乎刚过了一道鬼门关,许多事情都想通了。月子里我不想难过,所以,千万千万别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是娇蛮公主,原本做什么都不需要解释的,可为着驸马,公主变得心思重了许多。
王嬷嬷心疼公主,她原本也劝过公主,不要为了驸马委曲求全,公主以前听不进去,现在想通了,王嬷嬷只想要执行地更加彻底。
于是,公主所在的那个院子,被王嬷嬷守得和铁桶一般,小溪白天逗着小红薯,晚上练习轩辕正气决和姬氏伏龙术,舒舒服服直坐到大月子结束。
倒是晏济民躺在书房那张冷硬小榻上,回想在生产那天他的表现,和以前的反应并没有任何不同,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就变得不一样了呢。